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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上帝国:印加

第一节 太阳子民的传说

在人类诞生之后一段相当长的时期内,人类仍然像野兽一样生活,既没有形成固定的村镇,也没有自己的宗教,甚至连耕种驯养放牧、穿衣蔽体都不知道。他们群居在山洞、岩缝和地洞里,像野兽一样吞食野果及小动物,甚至为了争夺食物而如同食肉动物那样惨食同类。有的人用树叶兽皮蔽体,有的一丝不挂,女人没有固定的丈夫,男人没有固定的妻子……

传说,太阳每天在天上巡行,看到人们这样的生活,无时无刻怜悯着他们,只是时机一直没有成熟。直到等他看到瓜亚纳依人繁衍到一定的数量,足以成为自己儿子曼科·卡帕克的羽冀时,才决定把他和一双儿女从天上派到大地上来,让他们来训导人类认识他们的父亲——太阳,并把他敬奉为上天的主神;教给他们文明的生活方式,让人们有房子住,聚居成村落,教他们耕地播种、饲养牲畜和享受大地给予的果实,成为有理性的人,不再像野兽那样生活。太阳神在发出这一指令之后,就把他的两个孩子送到了距离库斯科300多千米的的的喀喀湖上,因为那里是他的第一束光芒照射过的地方,而且那里有需要他们的人群聚集在那里崇拜他们。

太阳把他的一双儿女送到那个小岛的山洞里之后,又交给他们一根两米长、两指粗的金棒说:“到拥戴你们的人群中去吧,孩子们,瓜亚纳依是帕查卡马克神和我为你们选派在大地上的你们的王族羽翼,他们已经在人群之中传播了我的最基本的教义。到他们中间去,他们会崇拜你们——太阳的儿女!无论带着他们走到哪里,要先用这金棒试试脚下的土地,如果能一下子把金棒插下去,就在那里停下来,那里就是帕查卡马克为你们选定的地方,你们在那里建立你们的城镇和王朝,直到一纪之后你们子孙后代完成他们的使命!”

传说太阳之子曼科·卡帕克和太阳之女奥克略领着他们的印加王公和第一批臣民,在第一次祭祀太阳神的三个月之后,踏上了寻找福地、创立基业的漫长旅程。

他们离开圣湖,朝着北方走去。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用金棒试试脚下的土地。就这样,他们来到距今天库斯科城遗址30千米处的山洞里。有一天,印加王曼科·卡帕克从山洞里出来,恰逢太阳升起,于是他给这个山洞取名为巴卡列克唐波,意思是“迎日之窗”。他下令在那里建立了第一个村寨。

他和王后奥克略又领着人群一起来到库斯科山谷。进入山谷之后,他们停留的第一处地方就在后来库斯科城中心的瓜纳卡乌利山的山脚下。印加王把金棒朝地上插去,很容易就把它插进了地里。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印加王对奥克略说:“根据帕查卡马克神和我们的父亲的指令,我们就在这山谷里留下来,创建我们的王城吧!现在我们分头去召集附近的人们,开导他们,为他们造福,给他们以教化。”

于是,他和王后分别领着印加王公和第一批臣民从瓜纳卡乌利山出发,分头去召唤当地人。后来印力头就在印加王的脚第一次踩踏的地方建造了第一座太阳庙,敬奉印加人的父亲——太阳,缅怀他及他的子孙们给这块土地的恩宠和惠泽。

印加国王住北走,王后则向南而去。那一片荆棘丛生的山谷和洞穴中住着许多的男女老少。一路上他们对每个遇到的人都耐心宣讲太阳神委派他们的使命和谕示,允诺他们所碰到的每个人,带他们走出草丛,住进村落里的房屋,让他们摆脱禽兽般的生活,给他们吃人类的食物,穿人类的衣服,说人类该说的话,等等。

当地人对他们所许下的诺言感到欣喜,因而对他们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于是尊崇和礼拜太阳的两个子女,把他们奉为国王和王后。当地人相互传诵着看到的和听到的神奇事物,男女老少都心甘情愿地聚集在他们的周围,追随着他们的行踪。

印加王和王后以及他们的臣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追随着他们而来,便吩咐一部分人为大家提供田野里的食物,不让他们因饥饿而重新散落山林;吩咐另一部分人按照印加王亲手绘制的图案建造房屋,结束他们风餐露宿的生活。这样一来,库斯科城就逐渐形成了规模。

库斯科城按印加王的规址分为两个区域:一块由印加王召集来的人居住,称为上库斯科;另一块由王后及召集来的人居住,称为下库斯科。如此划分城市,只是为了让人们记住,一些人是国王召集来的,另一些人是由王后召集来的,他们应该如同父同母所生的子女,像兄弟姐妹一样平等。印加王只规定他们之间有一点区别:住在上库斯科的像长子长女、哥哥姐姐一样受到尊敬,而住在下库斯科的是次子次女受到爱护。后来就以此为例,把印加帝国所有的省市、村落和家庭都分为类似的两块。

然后,一边往城里安置居民,一边由印加王及王族的男性教给印第安男人应该干的活儿,如开荒种地、种植可食用的谷物和果蔬、制作和使用农具、开渠引水浇灌土地、穿鞋走路、建造房屋,等等。与此同时,由王后及王族妇女教印第安女子用棉花和羊毛纺织、做衣服以及处理家务。总之,印加王和王后亲手把有关人类生活的一切事情,统统教给他们的第一代臣民。

同时,印加王还教导居民,彼此之间应该讲究礼貌,互为伙伴和友爱相待;劝导他们,为了永远和睦和谐,不要萌生恩怨和忌妒情绪。因为印加王在这方面奉行同样的行为准则,使这种劝导取得了很大效果。

印加王特别要求臣民们彼此尊重对方的妻子和女儿。他规定,犯通奸、杀人和偷窃罪以及游手好闲的人都要处以死刑;规定每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而且必须在自己亲属以内择偶婚配,以免血统混杂;规定20岁以上方可结婚,以便能承担家庭责任。

印加王为每个村落和征服的部落挑选出了一名酋长。他唯贤是举,凡在征服其他部族时出力最多,最亲切、温厚和慈善,最热心为众人造福的人封为其他人的领主,以便使他能如同父亲对子女一样对属下施行教化,属下对领主也要如子女对待父亲一样服从领主。

印加王规定在分给每个人土地之前,各村收获的谷物和果实集中保管,按需分配给众人。指定建造太阳的神庙,要求百姓们按固定节日在那里祭祀太阳神。他要求百姓们做感恩图报的人,遵守和执行太阳神的谕示,不得抗拒。百姓们都很乐意崇拜太阳及其子女,因为只要听从他们的指示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为让人们珍惜一切所得到的和学到的技巧,印加王还给第一批自愿追随他的人以荣誉和特权,赐给他们自己的姓氏“印加”,让他们穿耳朵,免除他们的进贡和纳税。很快,印加国土就得到了扩展,建立了100多个村落。每个村落少则千人,大则几千人。他还建立了一支忠于太阳神、忠于王室的强有力的军队,更好地保障了百姓的生产和生活秩序。

最后,印加王眼看自己年事已高,便命令第一批自愿追随他的百姓到库斯科城去。他在一次庄严的谈话中对他们说,他将被父亲太阳召唤到天上去。他称呼这些赐姓“印加”的人为自己的儿子,并让他们的子子孙孙永远姓“印加”,希望他们勤王效王,以报答太阳神和他的恩情。

在临终前,印加王最后一次把诸子召集到自己跟前,既有印加王与王后奥克略所生的子女,也有与众多嫔妃生的子女。把王位传给他与王后所生的长子辛奇·罗卡;并要求他及他的子孙仿效他们的祖父母和父母,与自己的姐妹结婚,立下规矩,王族内子女必须实行族内婚,以保持神的血统的纯洁性。

印加王曼科·卡帕克去逝后,他的臣民们痛哭流涕,极为悲伤,殡葬及祭祀仪式持续数月之久。他们把他的遗体填上防腐剂,保存在太阳神庙中,随时瞻仰,把他当作太阳的儿子和神来崇拜。

第二节 印加帝国的扩张

印加帝国的军队人数非常多,多达七八万人,但使用的武器非常落后,甚至比中古时代欧洲人的武器还落后。当时印加士兵的主要武器是木棒、石斧、标枪、长矛、弓箭和弹弓(弹射小石块)。西班牙人还未到达美洲大陆之前,印加帝国是一个雄霸南美洲西部地域的大国,当时的印加士兵经常东征西战,消灭了不少在南美洲地区的部落,扩大帝国的领土面积。

在帕查库蒂(1438-1471年)的统治之下,开始了印加领土扩张。在帕查库蒂的统治期内,印加获得了它全盛时期三分之二的领土。当时,不仅没有开始使用车辆,甚至当地连马匹都没有。所获得的这些扩张的领土部分只是印加军队征服计划的附属品。征服战争不断地通过粉碎邻国的顽强抵抗而取得胜利,并因此能够残忍的入侵别国。但是,并不是所有帝国扩张所得的土地都是直接通过军事行动获得的,有一些领地的加入来自于帝国的和平建议。其它一些领地的加入则是因为害怕一旦拒绝帝国缔结联盟的建议,将会导致杀身之祸。

大约1470年的时候,印加人战胜了位于现在秘鲁北部海岸的奇穆王国,该王国不仅富有,而且强大。随着这次主要征服战役的胜利,南美洲剩下的小国中几乎再没有能够挑战印加帝国的国家存在,更不用说阻止印加帝国的扩张了。因此印加帝国的扩张遍及南美,随后组成了南美“文明世界”。

在印加的王位继承人图帕(1471-1493年)继承王位之前,印加帝国的边界已经推进到了今天厄瓜多尔共和国的北部边界。在图帕在位期间,又征服了秘鲁的南部海岸、智利的北部、阿根廷西北部的大部分地区,以及玻利维亚高原的一部分。印加帝国巨大领土的一部分,很明显沿着秘鲁的南部海岸线。

然而,征服的代价也是高昂的,战争的结果不仅给交战双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甚至导致了某些小部落的整体灭亡。另外,在先前征服的那些土地上定期发生的暴乱又不得不被镇压。

瓦伊纳·卡帕克(1493-1527年),印加最后一代帝王阿塔瓦尔帕的父亲,在他1527年离世时,已经统治了位于厄瓜多尔首都基多的帝国北部前沿。

第三节 印加帝国的国家组织

印加帝国是一个复杂的混合体,它是由几十甚至几百个不同的政治集团、种族或操不同方言的部族组成的。为了维持帝国的统一,所做的一个努力是在帝国使用统一的组织和管理模式。但是,这个方案一直到1532年都还远没有完成,而且管理模式在帝国的一个部分和另一个部分之间大为不同。在帝国的某些地方,来自库斯科的印加领袖人物能直接统治当地居民;在帝国的其它地方,帝国的领导方案则从未实行过,取而代之的是间接统治的盛行。当涉及到对边远地区的统治的时候,无疑军事威胁总是重要角色。

印加帝国的一个独特之处是它有能力驱使人们离开家园,作为“殖民者”开辟新的帝国疆域。这种国内殖民的习俗使得印加统治者能够把一些忠于帝国的部族安置在帝国难于统治的一些地方,人民能够重新定居,在新的地方开发新的土地、新的矿山或者其它资源。使用殖民者开发安第斯是一种旧的传统,这种传统使得印加的版图得以扩展到国家的规模。

对印加人来说,政治与经济是分不开的。在印加帝国的统治时期,许多产品的交换都是通过政治渠道完成的。交换的产品被看作礼物,交换很多时候是出自喜欢的目的。统治者们通过提供奢华的产品和精美的娱乐作为礼物来保持他们的威信。人们对统治者礼物的回报就是劳动。这样的劳动构成了印加帝国的税收。定期的男性人口普查是和劳役联系在一起的。

印加人的一个最大的功绩是,他们能够有效的动员和组织帝国劳动力加入军队进行征服战争,或者进入官员阶层,或者作为统治者阶层的侍从。但是,更为伟大和长远的是设计和执行一些用于增加产量和改良资源管理的建设性方案。印加人所使用的大部分技术都来自于几个世纪之前的那些创新的改进,但是印加人在这些现存的技术中融入了他们自己的组织技能,因此产生出了一系列非凡的公共建设工程。

第四节 印加帝国的阶级

印加帝国的人民分为贵族阶级、库拉加和非特权阶级三个层次。

印加贵族配戴大型耳环,藉此夸大自己耳朵的尺寸。他们会在特殊的学校里接受为期四年的教育。他们学习的科目包括盖楚瓦语、宗教、结绳文字、历史、几何、地理和天文学。当学业即将完成时,他们会举办庄重的毕业仪式,并于仪式中通过几项特定的测验,来宣告他们已经准备就绪。

他们会身着白衣,并聚集在库斯科的广场上。所有毕业生候选人均会将头发理短,头上还会戴着插了羽毛的黑色发带。他们在念完对太阳神、月神和雷神的祷词之后,就会爬上一座称为Huanacaui的山,并随即展开竞赛和舞蹈活动。

不久之后,他们便会前去晋见印加国王,并从国王手中收下一件合身的裤子、一顶羽毛冠冕,以及一枚金属胸章。最后,他们还会用金针刺穿自己的耳朵,如此才能配戴象征身份地位的大型耳环。

他们享有许多特权,包括拥有私有土地以及一夫多妻的权利。他们常会收到印加国王馈赠的礼物,例如女人、骆马、贵重物品、出外旅行或使用御座的许可。

这些贵族构成了印加帝国的官吏阶级。居于贵族阶级最高层的是四名“艾普”,也就是印加帝国四个部份的最高首长;这四名“艾普”同时必须担任印加国王的谏臣角色。在“艾普”之下的则是“吐克里裘”,也就是各省的首长。“吐克里裘”住在各省首都,并须定期接受官方视察。

库拉加是地方性的贵族阶级。某些库拉加的家世渊源甚至比印加国王还要久远。在自己的领土遭到印加帝国占领之后,为了保留部份特权,这些库拉加便允许自己被编入帝国架构之中。其中一项特权便是向自己的公社成员征收税赋。

为了确保其忠诚度,印加政府会要求每位新上任的库拉加对印加国王宣誓效忠,并将子女送到库斯科接受教育。课程的内容包括盖楚瓦语、印加帝国的官方宗教和习俗。

库拉加常会提供自己的一名女儿或姐妹给印加国王做为妃子,而国王也会赏赐女人或奴仆做为回报。这种做法使得两者之间的联盟关系更为稳固。此外,库拉加每年均须前往首都朝贡,并呈缴自己拥有的部分物资。

每位库拉加均须对各省的首长负责,另外还会带着一位“分身”。这名“分身”的权力较低,并负责与人民进行直接接触。

库拉加并不会与农村氏族公社的其它成员结为亲家;他们会在农村氏族公社中形成一个特权团体,并与同一省或库斯科的其它库拉加家族结为亲家。

农村氏族公社是由一群具有亲族关系的劳动者所组成的公社;他们拥有共同的祖先,并居住在同一个地区。印加政府会提供土地给这些公社,让他们能够维持其生计。库拉加每年均会依据每户人家的人口数,分派土地给每个家庭。接着,公社的所有成员便会在这些土地上集体劳动。他们必须定期向印加政府和库拉加缴纳极重的税赋。税赋的形式包括物资和劳役。

米提玛是由一群丧失自己原有土地所有权的人所组成的劳动公社。在某些时候,他们是印加帝国派遣至叛乱地区的殖民者,为的是要控制当地居民,并带回相关信息。他们会在新的居住地点复制农村氏族公社的结构和惯例。

在其它时候,他们则是拿起武器反抗印加帝国的一群叛乱份子。因此,印加帝国便将他们放逐到一个远离家园的地方,以示惩戒。

雅拿(即仆佣阶级)的来源共有数种。他们通常是战俘,有时则只是印加国王征募的年轻男子。他们无法享有农村氏族公社的特权,同时也没有任何种族根源或特征。

他们常被当成送给贵族的礼物,好让贵族能有足够的耕作人手。大部分的雅拿均在宫殿或神殿中担任仆人的工作。尽管如此,说他们是奴隶仍不恰当,因为他们仍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家畜和其它财产,虽然他们只能将这些财产传给其中一名子女。

第五节 阳光下的惊人业绩

自古以来,南美洲的安第斯高原地区就是人文荟萃之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曾经先后创造出了各种文化。印加文明是该地区4000多年文明发展的结晶。

印加人之所以能建立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是与当地发达的经济文化分不开的。

在农业方面,印加人在干旱缺水的山区修建水渠和梯田,使粮食生产得到了稳定发展,保证了非农业人口的需要。印加人的水渠和梯田修筑得非常坚固,有些水渠至今还在使用。印加人培育了40多种作物。他们还饲养骆马和羊驼,不仅为居民提供了肉食和毛皮,还为农业生产提供了优质肥料,这反过来又促进了粮食产量的提高。

印加人修筑的道路举世闻名,其中有两条主干道自北向南纵贯全国。一条道路沿安第斯山而行,从哥伦比亚南部起穿越厄瓜多尔和秘鲁,进入玻利维亚后通向阿根廷,全长3200千米。另一条道路沿太平洋岸而行,起自秘鲁西北的通贝斯,全长2300千米,路面宽3.5~4.5米。在山峦起伏、沟堑纵横的安第斯山区,修筑这样的道路并非易事。由于地形复杂,道路有时盘旋曲折,有时需要开凿阶梯和隧道,有时又要架设桥梁。印加人尚未掌握拱顶知识,建筑的桥梁主要是吊桥。桥两端立上石柱,用五根粗40厘米的藤条相连,其中三根铺成桥面,两边各有一根作栏杆。有的吊桥长达60余米。

印加人的手工业也很出色。金属加工业的水平也较高,他们不但懂得金、银、铜、铅、锡、汞的冶炼,还会冶炼各种合金,并知道利用汞来提取纯黄金。金银主要用来制作装饰品和艺术品,其中有一种金蝴蝶的翅膀只有0.1毫米厚。重视黄金为太阳象征的印加人,制作了许多黄金饰品。铜及其合金主要用来制造武器、日用器皿和利刃工具。印加人掌握了许多种金属加工工艺,如铸造、锻打、模制、冲压、镶嵌、铆接、焊接等。印加人的金银装饰品技巧,可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相类比。

印加人的纺织技术也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早在公元前2000年,印加人就会纺纱织布,毛织品和棉织品花色多样,色彩调和,制作精细。1000年前留下来的一幅地毯,每厘米含绒纱20根,而欧洲中世纪同类织物却只有4根。在南部沿海皮斯科附近出土的木乃伊套服,被称作是“世界纺织品的奇迹之一”。

印加帝国的制陶业也有所发展。陶器的主要特点是具有引人注目的磨光技术、雅致的装饰、优美的几何图案和绚丽的色彩。他们在陶器的制作技术和设计式样等方面不仅吸取了前人及同时期其他地区的经验,而且有进一步的发展。

印加人在医药学方面的成就令人惊叹。他们的外科手术特别是穿颅术在当时居于世界前列。手术刀主要是一种“T”形铜刀,非常锋利。与外科手术相伴而生的麻醉术,印加人也是内行。印加人知道多种草药,如奎宁、可可等。

在天文、历法和数学领域内,印加人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在首都库斯科,印加人在城东、城西建有四座天文观象台,中心广场另设一座。根据长期的观测,印加人测得地球运行周期是365天零6小时,并据此制定了太阳历。阴历是印加人的另一种历法,一年有354天,是根据对月亮的观测结果制定的。

印加人的数学采用10进位制。印加人尚未创制文字,他们的计数方法是结绳,即在一条主绳上结上许多小绳,用结节表明数字,用不同的颜色和长度表明不同的类别。

印加人在音乐、文学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印加音乐可与欧洲古代民歌相媲美,甚至更为高超;印加音乐具有亚洲古代音乐的水平和相似的表现手法。印加人没有完整的文字系统,文学多是口头传说和戏剧。其中最著名的有《奥扬泰》,在西班牙人到来前已广泛流传于中安第斯山区,在殖民时代初又被用克丘亚文字写成剧本,在世界古典文学名著中占有重要地位。

印加人具有精湛的建筑艺术,神秘的马丘比丘古城和库斯科的太阳神庙就是其典范。库斯科的太阳神庙被称为黄金花园,不但非常宏伟,全部用巨石砌成,而且墙角用金板贴角,过道用黄金铺就,连门也是用黄金制成的,可以说整个太阳神庙就是一个用黄金堆起来的金窟。马丘比丘古城布局之合理,构建之精妙,让人无法不感叹。

印加人之所以能有如此精湛的建筑艺术,是因为他们继承了古代安第斯高原的文化。例如,在蒂华纳科文化中曾出现了巨大的太阳门。这座门是用整块巨石做成的,上面有光芒四射的人形浮雕。这个浮雕石门对后来印加人太阳神庙影响非常大,应该说,印加人太阳神庙的宏伟和豪华就是太阳门开的先河。

第六节 探秘印加帝国酿酒厂

考古学家在秘鲁境内塞罗·包尔的一座山顶上发现了一处古代遗址,在遗址某个区域,科学家发现了一些精美的大杯子残片。根据碎片估算,这些容器的容积为40—55升。考古学家竟然将这些碎片拼凑成了各式各样的酒杯,最大的可以装1.9升的酒。考古学家还发现了骆驼粪燃烧后的灰烬和用过的胡椒籽。

在这个酿酒厂,考古学家发现了三个房间,总面积约有200平方米。其中一个房间是玉米碾磨室。另一个房间是蒸汽室,里面有许多直立的石柱,估计可以同时将20个大型酒缸架在火上,可一次造1000-2000升啤酒。还有一个是贮存室,可放1.2米高的大型陶瓷贮酒容器。这意味着每五六天,此酒厂就能生产至少1900升的酒。

经过进一步地挖掘,考古学家发现了大量的古代会议厅、庙宇和住宅,它们属于印加文明出现之前的瓦利文化,年代为公元600—1000年。考古学家推测,瓦利人当年曾在包莱斯山顶上举行盛大的宴会,招待美洲的外交人员,畅饮吉开酒。吉开酒是由果实和玉米酿造而成,以胡椒籽调味。

然而,400年后的1000年时,瓦利人经过一次狂欢之后放弃了这个城市,烧毁了酿酒厂,并把酒杯扔在了火堆中。倒塌的墙壁保护了部分建筑,使它们存在了上千年。

印加女人是第一个酿造啤酒的人,考古学者在酿酒厂遗址发现了高贵女人佩戴的金属围巾别针。印加帝国古老酿酒厂的“工作人员”都是从美丽而高贵的女性中被挑选出来的少女,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她们为奢华的聚会酿造啤酒,并用1.8升的酒杯喝酒或祭酒。在那里,女人和男人一样经常喝醉。

为什么这些围巾别针会散落在地板上,目前还不清楚。有可能因为用来加热酿酒缸的火使得那里的温度较高,所以那些女人会取下围巾,在这一过程中。也有可能是那些女人们在“撤离”宴会上的一个仪式。

塞罗·包尔于1980年发现,是一个最引人注目但非常难去的地方,这里一片荒凉,全是沙漠,且陡然升高600米,而城市就在这山顶上。瓦利人将城市建立在山顶上,没水也没地方种食物,所有的食物和水都要送上山来。

在那个90亩的山顶上,可以让瓦利王国成为一个可防御的大本营,还可能与当地人认为此山比较神圣、名望大有关。这也表明瓦利王国强大、富足,有能力选择这样一个不经济不实际的地方安顿。

在塞罗·包尔,瓦利的贵族经常接待来自敌对国蒂瓦纳库的官方代表。在官方典礼上,喝酒仪式用7种不同的漂亮酒杯来盛酒,它们都是由陶瓷制成,底小口大,很花哨。有的能装1.8升酒。下酒的有特色烤鹿、骆驼、羊驼和鱼,它们的骨头在宴会厅遗址上均有发现。仪式以点燃易燃的宫殿、庙宇和酒厂的局部来宣告结束,而仪式中喝酒的杯子都将扔进大火中。

瓦利王国只存在了400年,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就消失了,至今人们不知道它是如何灭亡的。

第七节 印加人的饮食

印加人的饮食十分多样化,不同社会阶级人士所消耗的食物存在着许多差异。

一般平民每天只吃两餐。安地斯山区最典型的食物是“丘纽”,是指经过脱水处理的马铃薯粉。印加人会在“丘纽”中加入水、辣椒和盐,并于混拌之后加以烹煮。他们也会将肉干或烤肉配上大量的辣椒、马铃薯和豆子,以制作烩菜。此外,他们也吃大量的水果,例如仙人掌的果实。玉米的使用十分广泛,料理方式则包括烹煮或烘烤。

贵族和王室成员吃得比一般人好很多。肉类很少在印加国王的餐桌上缺席,一般人民却很难吃得到肉。印加国王所食用的肉类包括骆马、小羊驼、野鸭、平原地区的岩鹧鸪、青蛙、蜗牛和鱼类。

印加国王的一餐是从水果开始的,接着便是一道道的美味佳肴。这些餐点会被放在以芦苇织成的垫子上,并散置于印加国王前方的地面上。印加国王会坐在一张铺有精美羊绒布的木椅上,再用手指出自己想要吃什么。接着,其中一名女仆便会以瓦盘或贵重的金属盘盛装印加国王想吃的食物供他享用。在印加国王进食期间,这名女仆必须一直端着盘子。印加国王吃剩的食物(包括他碰过和没碰过的食物)必须小心地集中在一个箱子中,并于焚毁之后将灰烬撒掉。

印加人会在用餐之后或是节庆活动来临时饮用酒精饮料。任何“转变”的仪式(例如出生、进入青春期、结婚或死亡的仪式)以及任何粗重的劳力工作总是少不了大量的酒精饮料。

印加人主要的酒精饮料是“吉查”。这种饮料的主要原料是玉米。制作“吉查”的工作必须由年迈的妇女负责,因为只有她们拥有充足的经验,知道如何制作出完美的“吉查”。她们会在咀嚼玉米谷粒之后,将它们吐到一个容器中,以利用唾液中的酵素让它们发酵。最后产生的糊状物会被倒入一个壶中,并掺入水份,然后再埋入地下,好让发酵程序能够因为温度而进行得更快。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酒精的浓度也越来越高。在存放一段时间之后,“吉查”便可以饮用了。

兴奋剂的使用在印加人之间十分普遍。最常见的兴奋剂是古柯,它能让印加人毫不间断地工作,而不会感到疲累或饥饿。

印加人会将古柯叶和以贝壳或各种安地斯谷类磨成的粉块混合在一起,并制成小型的球状物,然后放入嘴中不停滚动。

印加人从东边引进了大量的古柯,并针对古柯制定了管理规章。早在印加帝国成立之前,当地人就已经在使用古柯了。不仅如此,连印加帝国境外的许多民族都知道如何使用古柯。

第八节 印加人的成长习俗

从怀孕开始,印加妇女就必须遵守一系列的要求,包括禁止食用特定的食物以及禁欲。每个孩子出生时,父母都会向一名算命师请益,以判断这名孩子将会招致好运或恶运。

由于没有接生婆,一般妇女在生产时都必须吃上很大的苦头。独力分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孩子出生之后,母亲会用一块锐利的瓦片割断脐带,并将这块瓦片保留起来,在孩子日后生病时交给他,以驱除病魔。接着,母亲便会带着新生儿前往附近的水池进行洗涤,再用一条毯子将孩子包起来,放在一个小摇篮中,随即继续进行自己在生产前被打断的工作。

将畸形儿杀死或遗弃,对印加人来说是十分常见的作法。此外,如果母亲在生产或哺乳时死亡,则将孩子遗弃也是十分常见的做法,除非能够找到有能力照顾这名孩子的代理人。

在孩子出生之后,父亲会躺在吊床里,抱怨自己在孩子分娩期间所吃的苦头,而母亲这时通常已经在工作了。事实上,这种做法是在公开宣示父亲的身份。

印加人常会等到孩童年满2岁时,才让他们断奶。这是因为印加人需要用母奶来补偿不足的婴幼儿饮食。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断奶,母亲会在自己的乳头上涂上带有苦味的物质,或是在孩子每次想要吸奶时粗暴地对待他们。

为了继续处理家务,印加妇女会尽快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其它人照顾。印加妇女常会将孩子背在背上,并利用羊毛条或棉布条带给他们安全感。在这些羊毛条或棉布条上绣有精致的刺绣图案,以传达母亲对孩子的关爱。

孩子会帮忙大人做事,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男孩会帮忙打猎或从事农务,女孩则会帮忙做家事。如果他们做了任何不该做的事,就会遭到惩罚。

对印加人来说,为孩子命名意谓着将他当成是一个人。命名仪式会在孩子介于5至12岁之间时举行。整个家族都会出席这场命名仪式,而孩子的头发和指甲则会在仪式期间遭到修剪。一般而言,孩子的叔叔或舅舅会使用一把以打火石制成的刀来进行这场仪式。命名仪式结束时,他们会送礼物给孩子,并对所有人宣布孩子的姓名。孩子的姓名由两个部份组成;一个部份用来指出孩子是农村氏族公社的一员,另一个部份则是私人称谓。最后,他们会举办一场宴会,并以跳舞、唱歌、喝酒等方式来庆祝。

印加人会以一连串的仪式来庆祝自己的孩子迈入了青春期。经历初潮的年轻女子必须禁食48小时,并于第三天时吃一些生玉米,然后在第四天时举行一场象征洁身的沐浴仪式。接着,她会收到一件新衣服、一双草鞋,以及自己的永久姓名。年轻男子在迈入青春期时也会收到自己的第一件成年衣服和武器,同时也会收到自己的姓名。

婚姻是全然的民事行为,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宗教上的干预。根据印加帝国的规定,单身是一种不必要的奢侈行为,因此每个印加人都必须结婚。大型的团体婚礼会在一个预定的日子举行。想要结婚的新人会在当天排成一列。接着,印加国王便会要求男方指出他所选择的女子是哪一位。印加国王会将该名女子从行列中挑选出来,并将她带到新郎面前。

完婚之后,这对年轻的新人便会前往新娘家中,向她的父母报告这个好消息。新娘的父亲会象征性地将新娘赶出家门,而新郎则会收容她。

这对新人会在婚后前往农村氏族公社的管理处,领取两套全新的套装、一栋房子、一对骆马以及一块农地。他们将在这块农地上耕种,以维持自己的生计。

第九节 印加的学校与女子教育

对一般平民而言,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师。男孩会从父母那里学到如何种植作物、打猎、织布及制作陶器;女孩则会学到如何烹饪、打扫及照顾动物。除了这些知识,父母还会教导子女必须遵守适当的社会规范。

除了父母以外,年长者在教育的传承上也扮演了具有一定份量的角色。他们提供的教育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因为印加人认为年长者保存了两种最基本的价值:经验和时间。

只有王室和贵族的子女才有资格进学校。印加人相信,只有王室和贵族的子女才有资格学习科学。

学校教育局限于知识的背诵。学校所教授的科目涵盖层面极广,包括宗教、政府、公民、军事技能、编年史、历史、幼儿教育、诗、音乐、哲学和占星学。印加人对老师极为尊敬,并称老师为“智者”。

学校位于库斯科的邻近区域,而且各所学校会连成一列。印加人称学校为“教学之屋”。学校里住着哲学家和诗人。

在印加人的教育中,教学者仅需仰赖结绳文字,就可以背诵出印加帝国的所有历史、法律、人口统计以及政府的收入和支出。

“太阳神的处女”和印加国王的妻子是一群被挑选出来、进入位于库斯科或其它重要省城的女修道院接受教育的女子。

“太阳神的处女”是一群因为自己的美貌或家世背景而被挑选出来的女子。她们必须学习如何使用骆马的毛皮来为自己的丈夫太阳神编织精美的衣物。由于太阳神无法真正穿上这些精美的衣物,她们只好将这些衣物交给他的亲生儿子和继承者——印加国王。如果印加国王的衣柜满了,他就会下令将多余的衣物献祭给太阳神。

另一群“被选上的女子”则是一群被挑选出来、可能成为印加国王妻子的女子。由于她们是从印加帝国境内的各个省份挑选出来的,因此所有重要的城巿都有专为她们设立的女修道院存在。这些女修道院聚集了具有各种种族背景的年轻女子。在她们当中,有许多人具有皇家血统,也有许多人是贵族和“库拉加”的女儿,但大部分都只是美貌出众的平民女子。

前往女修道院中居住并接受教育的女子最后可能会成为印加国王的妃子,却也有可能无法被选上。前者最后将会搬进位于库斯科的华丽宫殿中居住,后者则必须继续住在各省的女修道院中,并终生保持处女之身。当她们年老时,她们可以自行决定在女修道院中终老一生,或是回到她们出生的城巿。

第十节 印加的宗教

在印加人信仰的主要宗教中,以太阳神印提为最重要的神祇。印加人相信太阳神的一名代言人曾在远古时代以维拉科嘉神祇的形体出现,并为世界带来了文明。他创造了天与地,以及一群最后违反了他的旨意的人类。维拉科嘉将这群人变成石头,并重新创造了一批新的人类。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他便消失在西方的海洋彼端。

太阳神为世界带来了光和热,并负责统掌季节时令以及农作物的生长周期。印加国王则是印提在地球上的代言人。月神是太阳神的妹妹和妻子,并会对雌性世界造成影响。在为月神建造的神殿中,墙壁上均绘有银色的叶子。

印加人相信星辰是天上的守护神;每种动物和鸟类在天上均有对应的星辰或星座。例如,骆马牧人的祈祷对象便是骆马星座,也就是我们所知的天琴座。印加人所说的柯卡星座则是我们所知的昂宿星团,意指贮藏室。这个星座负责保存种子,因而在印加人心目中具有极高的地位。

此外,印加人相信地球上的生物繁衍是由两位女神负责掌管的。地球上的两个最重要、最丰富的食物来源——海洋和陆地——之所以能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便是拜这两位女神之赐。印加人称这两位女神为“海洋之母”和“大地之母”。

华卡是一种超自然力,能够化身为任何物体或圣地。印加人认为每座山丘、每条河流、每颗石头以及所有奇特的自然现象或特殊物体(例如神殿和墓冢)都具有神圣的本质。它们与祭祖仪式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关联,而祭祖仪式最崇高的表现形式便是将每位印加国王的遗体制成木乃伊。

华卡会在宇宙中按照阶级高低排列,所依据的是他们的职责、以及他们在世上的代言人以及膜拜他们的人所享有的特权。库斯科本身就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华卡;它的周围绘有朝着各个方向延伸的线条,形成了一个用来安置所有华卡的宇宙。

印加人认为华卡具有某些特殊能力,因而会向祂们献祭以寻求帮助。幼童和骆马会在遭到宰杀之后,被埋在华卡附近的地点,做为献给华卡的祭品。

在印加帝国统治期间,主要种族和地方性种族的各种信仰之间逐渐产生了歧见;每个种族都有自己信奉的华卡。印加人认为,征服一个民族等同于让印加人的神祇征服地方性的华卡。印加帝国在某些时期曾对这些华卡展开迫害,在某些时期则尝试将这些华卡纳入同一个信仰体系之中。

在印加帝国成立之初,祭司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当时这些祭司常担任重要职务,并有意接收印加帝国的行政管理权。在与贵族的权力斗争中落败之后,他们不得不放弃部分特权,包括让平民也能担任祭司的工作。

印加帝国的大祭司是印加国王的一名兄弟——维尔卡·胡木。他必须谨守独身原则,他只吃香草、只喝水,而且断食的时间可以长达8天。他住在库斯科附近的乡间,身着一件长达脚踝的羊毛长袍,并披着一件灰色、棕色或黑色的斗篷。

在举行宗教仪式时,维尔卡·胡木会披上一件白色的毯子,并配戴新月形的黄金胸章、黄金臂章和金镯子,再戴上一顶同样是以黄金打造、具有太阳标志的冠冕。

大祭司是所有宗教事务的最高仲裁,并负责统领一个由8至10名高级祭司所组成的宗教议会。一般相信他会轮流指定其中一名高级祭司做为他的助手。一般的祭司则负责管理献祭和宗教仪式等事宜。每天清晨时分,他们会在神殿中宰杀一只白骆马。在划破这只白骆马的喉咙之后,他们会挖出它的心脏和肺脏,再用它的鲜血泼溅出太阳的图像。如果仪式进行期间发生了任何疏失,将会导致可怕的后果,例如旱灾或雨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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