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太师府那些杀手是不是纪庶……”
“不错!正是纪庶拦截的。”辛佚傥又醋上心头,“他对你也可谓是真心一片了。”
闻言,宋越婠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阿庶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我恰巧出现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罢了,有朝一日他会找到更好的女孩子,他会明白那个吻没有任何意义的。“
思来想去,多半是那个吻让纪庶沉溺了。宋越婠叹了一口气,只有小孩子才会把这些“误会”当作“悸动”。就像她,亲了又如何?她亲了好几个男人,可是从头到尾心里却只有一个辛佚傥。
宋越婠完全忘了,当初对梓台大人微微近身都会脸红心跳的人是谁?
“吻?”辛佚傥突然冷笑:他就知道纪庶的“叛变”没那么简单!只是她从来不肯细说,他根本无法得知被掳走那一天她身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宋越婠见状,忙不迭挑开话题感慨道:“哎呀!这个纪仙瑶还真是贼心不死哪,难道我就是她的夙世情敌?哼!待局势稳定了我定要她瞧瞧我宋越婠的厉害。”
辛佚傥看着她逃避话题,莫名失笑:也罢!她委身于江之深自己尚且可以包容,更何况只是一个吻……待局势稳定,他会在大婚之夜好好给她“深刻教训”的。
看她再敢沾花惹草!
他强忍着酸意,意有所指道:“只怕你没机会了给她厉害瞧了!”
“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机会?”宋越婠大喜,“难道……纪仙瑶已经暴毙了?”
真是苍天有眼呀!
闻言,辛佚傥啼笑皆非地看着她,“她还活得好好的!只是她活蹦乱跳的时间也不多了,此番事成,我自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宋越婠欢喜地拍手称快,“佚傥哥哥霸气!”
以德报怨从未不是宋氏风格,宋越婠的人生里唯有“有仇必报、加倍报复”八个大字。
“婠婠,我今日已经见了父皇。”
宋越婠脸上的喜悦渐渐消退。
她知道为了布这局辛佚傥可谓绞尽脑汁,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时机……虽然宋越婠不是很明白辛佚傥到底要怎么做,但她知道他这一次定要一步到位将叛国势力连根拔起。
朝堂风云从来波谲云诡、以心诛心,并非她那点儿小聪明可以左右乾坤的。她知道辛佚傥很聪明,也知道他不怕危险,但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
“佚傥哥哥,倘若局势不利于我方,保命要紧。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你我平安无事地活着,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了。”
“好……我答应你。”辛佚傥笑了,“我会好好活着,我还盼着与你生儿育女。”
宋越婠主动搂住他刚劲的腰肢,侧耳俯在他胸膛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仿佛跳进了她的心房。
他又重新住回来了,不,他从未离去!
“婠婠,七日后,就是‘太子出殡’的日子。这几日你好好待在画舫哪里也不要去,沈经会照顾你,届时我还会让宋启来保护你。”
“那你呢?你可要混进皇宫?”
“不,我会在皇陵等他们。”
“皇陵?他们?”
“是,那些图谋不轨的、狼子野心的……我相信他们通通会来的。”
看来辛佚傥要下一盘大棋!
“我知道了!我会在画舫等你平安回来的。”
宋越婠知道那日的“大事”她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只会让辛佚傥分心,不若乖乖等在这里,盼他凯旋。
“婠婠乖……”辛佚傥贪婪地逡巡她的容颜,他好像从未对她说过一句话,“我爱你!”
言罢,他俯身去寻她的唇……
……
此刻,远在姜国的皇宫里。
水珍珠心情复杂地看着姜皇道:“皇兄,进玲珑殿的机会来了!”
闻言,姜皇大喜过望。
自从水珍珠顺利带回了通往玲珑殿的地图后,姜皇便派心腹加紧研究地图上玲珑殿的位置所在。没出几日,他们就得到了确切地点。
竟然是大玺国皇陵?
难怪!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大玺的皇陵就在盛京城外,离皇宫很近,方便永顺帝随时掌控。
皇陵里不仅戒备森严,还机关重重,若不是永顺帝带着“钥匙”去亲启,几乎没有人可以在如此危机四伏的情形下无声无息潜入皇陵。
即便不畏生死贸然闯进去了,想安然无恙全身而退更是希望渺小。是以姜皇兄妹虽然得到了玲珑殿的秘密,却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水珍珠得逞时曾想过独吞玲珑殿的宝藏,后来发现凭她姜国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获得这笔宝藏,只能按照约定将玲珑殿的秘辛传到玺国“那个人”处。
“那个人”得到消息后不久,便想出了刺杀辛佚傥这出妙计。东宫太子薨逝,自然是要入皇陵安葬的,她们不正可以趁此机会鱼目混珠随丧队仪仗潜入皇陵?且还能随着仪仗顺利平安地归来。
真是绝妙的一招!
只是水珍珠万万没想到宋越婠会因此送了命。当消息传回姜国时,水珍珠万般心痛,她从未想过要宋越婠的命!
只是事已至此,她已回天乏术!待姜国大志得展,她定要亲手诛杀“那个人”。在这个局里,宋越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为什么“那个人”非要取她性命?
水珍珠从未像如今这样心灰意冷,明明胜利在望,她却提不起一起欢喜。她是姜国的公主,注定要为姜国去生去死,她也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可如今,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尊贵身份!如果不是她强行掳走宋越婠,永顺帝不会派出使团假意访姜,她也不会在回盛京的路上遭遇不测。
如今看来,害死宋越婠的明明是水珍珠自己。思及此,她蓦然垂泪不已。
姜皇见状,不解道:“珍珠,如今成功在即我们应当雀跃,你怎么看起来好似十分伤心?”
“我……”水珍珠擦了擦眸中泪,“皇兄,珍珠这是喜极而泣罢了。”
不像!姜皇摆摆头,望着水珍珠还未隆起的腹部,心忧道:“吾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拿掉?”
这个孩子身上流的是玺国皇室的血脉,绝不能活在姜国的土地上。万一他长大以后知道了身世,难免生出异心……姜国皇室必须是血统纯正的姜国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