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战宠似乎没有特殊情绪波动,这代表……你们之间的契约只是最简单的平等契约吧?”
黑袍人淡淡,他一直关注的是枫大,现在,就算枫灵面瘫没有表情,他的心中也有了答案。
既然是平等契约,那么杀了驯兽师魔兽也不会死亡,他知道从枫灵口中问不出答案,也只能在机械魔兽的身上寻找机遇!
此刻,一直冷淡的黑袍人脸上充满了同情和惋惜,他将要亲手杀掉一个能越阶驯服魔兽的天才!
曾几何时,他也曾面临过这样的绝境!
“结束了。枫灵!”
冰冷的话语从眼神逐渐冰冷的黑袍人口中吐出,吟唱之声伴随着右手在身前举起,一股淡淡的青光浮现,竟有几分寒气周围涌动。
枫灵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在黑袍人头顶的三条不同颜色的数值条中,蓝色代表魔压的一条正迅速衰减。
魔力向黑袍人的手心汇聚,枫灵清楚看见,他那将尽15万的魔压,转瞬间消耗了三分之一!
他打算用强力魔道,一击击杀!
魔力仍在积聚,枫灵并不想成为这一击的活靶子,可仅凭他那可怜的三维,单靠走位避开这一击几乎不可能,就算避开了,也难免会受到魔道的波及。
于是清楚黑袍人的意图之后,枫灵当即向后退去,握着长剑的左手伸向身前,就想着通过枫十戒内的巨石来抵消魔道的冲击。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然而事与愿违,长剑仍然握在手心,巨石也没有移出灵戒,他突然发现,在剑刃一处,竟也有寒气涌动!
这是,之前冰刃交接时留下缺口……
枫灵恍然大悟,原来黑袍人蓄意隐藏实力的一击,竟早已在剑刃之上,留下一股能冻住剑与左手的冰毒!
他一直沿着黑袍人的思维,竟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魔道25,魄冰炮!”
就在此时,黑袍人吟唱完毕。
冰毒觉醒,在之前的蓄势之下,几乎瞬间冻住了枫灵的左臂,这些附着在手上的坚冰无法被收入枫十戒,却成了勾引魄冰炮的对象!
枫灵不觉敌人的强大,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冰的温度让怀中虚弱的白熊瑟瑟发抖,枫十戒抑制了感知,也压制着他的惊慌,逼迫他冷静下来。
面对死亡时,惶恐只会增加几率,越想要在困境中存活,就越需要冷静的思考。
从黑袍人手心射出的光柱极速袭来,枫灵能清楚感知到恐怖如斯的气息,防不了,躲不了,于是,他干脆放弃全部的防御,挥起“冰刃”向冰柱穿刺而去!
“咔!”
冰与冰的碰撞,两者瞬间破碎,就连价值数枚金币的长剑也免不了崩坏,然而,当肆虐的冰柱继续侵袭剩余的空间时间,下一刻,除了仍在空中坠落的碎片证明那一击的存在,三米多长的冰柱竟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枫灵当即向另一端望去,和预想的一样,那里只剩下一个牧师,慎重的黑袍人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了身影,他迅速寻找黑袍人的踪迹,直到在背后感觉到一股杀意。
他身体微倾,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确认过对方的具体位置之后,他左手后甩,却有一冰柱凭空射出,一米之外的黑袍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冰柱打个正着。
“轰!”
爆炸之声轰然想起,黑袍人竟在自己的攻击之下倒飞数米之远,他从未想过,这个仅有七级的亡灵,居然能吸收他的攻击化为己用。
“咳!”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在一口鲜血喷出之后,他的目光不禁狰狞起来。
这一招经过他的创改,已全然能配合匕首的冰毒进行追踪式的打击,他并不认为这一招会失手。但现在承受一击之后,他只剩了五层的生命和四层左右的魔压,反观枫灵,硬直居然还有一半!
“没想到会走到这种地步!果然没去过前线,就无法成为正的强者!”
黑袍人喃喃,他强忍着骨折和身体上剧痛,挣扎着站起来,可他目光却一直在枫灵身上。
不远处的牧师,也被后者的攻击震撼到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
枫灵瞥了眼周围,他清晰地感觉到杀意的消失,也无需再管什么黑袍人,就径直走到枫大的身边。
先是心疼了一会支离破碎的长剑,随即便拿出蛛腿撬开锁链,而为了帮助枫大恢复魔力,他掏出巨大木头供它食用。
不一会的功夫,他便打算带着枫大和枫熊,离开地牢。
“我要杀你,你还要放我一命?”黑袍人笑问道。
“……”
放他一命,呵呵?如果真如黑袍人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黑袍人的硬直空了,但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狗急跳墙,真要拼个鱼死网破,黑袍人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还是枫灵无法抵御的,而且,就算想杀黑袍人,牧师也不会让枫灵轻易得逞。
“五年前,有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救我一命,我不愿她所救之人,是一个杀人犯。”
之所以放过黑袍人,也是因为黑袍人放过了枫大一命,在战斗途中,好心提醒枫熊的虚弱。
他觉得对方并不是那种罪大恶极之人,就算杀,也只能用收入枫十戒余下的魄冰炮,可一旦攻击黑袍人,牧师就会变成相当棘手的存在,倒不如留他一条命,也给自己留个底牌。
“是吗?但这……真是嘲讽啊。”
枫灵离开后,黑袍人自嘲地说了句。
“我的五千金币呢?”
“你杀了他,自然有那五千金币。”
黑袍人依旧淡淡,可话语之间,早已少了最初的自信和神秘,他仿佛在这次失败之后,衰老了三十岁。
“你当我傻?三米的魄冰炮,他就用了一米……你……”
可牧师的话戛然而止,黑袍人那冰毒匕首刺穿牧师的胸膛,黑色的鲜血瞬间弥漫开来。
“汪永生。
“身为一个牧师,不为雇主治疗伤口,这不能说你另有所图吗?”
黑袍人淡淡,匕首拔出,也不顾倒地不起却始终喃着“钱”的牧师,他一瘸一拐迈向地牢深处。
“我与你不同,为了报答那个人的恩情,就让我做最后一件事,也用我的命为他……”
伴随着罪犯的惨叫和烈火的熊熊燃烧声,生命成了逝者,而逝者被烧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