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寂冷的街上,身着青色丝布杂绫,袖系金线,腰带佩瑜石带钩,手拿长刀的少年走的急促,似乎是想什么入了神,丝毫没有注意身后跟了许久的两个人
一声‘邬铺头’带回少年的思绪,少年见身后两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玊诩上前揽着眼前的人玩笑道‘不知邬铺头想哪家姑娘入了神’
‘玊兄别取笑我了,我是在想案子’眼前的人双颊绯红,一双丹凤眼美目流转
‘邬铺头莫不是还在想云翳山庄的案子?上面不是叫停了吗?’乐玠扶着柱子望向邬允
邬允沉思片刻,见已至宵禁,正值四下无人,说说也无妨。便拉着二人走进拐角处说道‘我查到,云翳山庄小弟子还活着!’
两人听后,心下一惊。乐玠说到‘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玊诩摇摇头‘不忙。我们现在找不到他,那些人也找不到他,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
邬允看见玊诩一脸的胸有成竹,心下也轻松不少‘我托官家的朋友调查过,没有凶手的消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没存在过一样。着实无从查起’
玊诩从袖子取出折扇,这是一把相思木制成的扇柄,扇面画着峰峦叠雾,劲松伴着一点红,也不知这雾后是怎样的光景。自顾自的一手把玩着,一副一切尽在眼中的模样。缓缓说到
‘雁过留声,马过留蹄,只要他是活人,我就一定会把他抓出来,没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乐玠见他随意的模样想打趣他,便说到‘嘿嘿。若是马塌过河,你要怎么寻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伴随着哀怨的惨叫
‘玊诩,你打我干嘛’一把折扇准确无误的敲在乐玠的头上
‘你这小子,就会说昏话,不打你打谁’玊诩擦擦自己的扇子,生怕用力太大,敲折了扇子。
邬允兴致勃勃的说到
‘玊兄,云翳山庄一事,武林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闻言阁一直盯着这件事,我明日写一封介绍信,以闻言阁之势,再加上玊兄的才智,我想一定有收获’
玊诩收起折扇,看着眼前的人叹道:
‘闻言阁虽比不上龙岩宫的耳目,听说武林势力很广,也许其他人知道什么也说不定。就有劳邬兄了’
‘时辰也不早了。玊兄乐兄就别过吧。明日我差人把介绍信送到店里’
邬允想着有玊诩来调查事一定会水落实出。对着二人抱拳作揖,消失在街道。
深夜,屋内的跳跃的烛光映在玊诩眉间。屋内来回踱步的人影随着烛火或大或小。这件令人难以捉摸的悬案,又或许是向来自诩聪慧过人,机敏万分的玊诩。如今面对这件事却无从查起,难免有些落寞。
乐玠关好店门准备休息就看见玊诩惴惴不安的样子。
‘玊诩,早些休息,明日得了信件,哪怕是火海我都奉陪到底’
玊诩看着乐玠一脸的认真‘有趣的事情才不会如此凶险,早点休息’
一声鸡鸣,天已破晓,街市俨然一副什么也没法生过的样子。东家摆好新上的酸梅,西家拿出上好的缎面,都想着今日一定要早点收摊。对他们来说,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街角处,三两个路人,飘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这名不见经传的食店。
玊诩坐在桌前展开手中的信,玊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把信仍在一旁,冲着还在打鼾的乐玠吼道
‘你准备睡到明日吗’
乐玠还在梦中,立马做起来问道‘怎么了。来信了?’
玊诩抛去一记白眼,示意他信在桌子上,乐玠踉踉跄跄走到桌旁,对着信的内容张了张嘴。
‘这。。。写的什么东西?’乐玠完全看不懂信上的意思
只见灰色的信纸洋洋洒洒几句话
‘良景胡人为我吹’‘州图管地少于山’
‘东将入海随烟雾’‘郭中云吐啼猿寺’
乐玠望向玊诩‘我说。。。这什么意思?’
玊诩没理会乐玠的不可思议,收回信纸。自顾自地说‘收拾收拾,去凉州’
马车上,乐玠数着公孙璃留下的黄金,乐的自在,无心顾及玊诩的忧心。
玊诩望着车外出神,乐玠这才察觉一向乐天达观,快人快语,从未见过他向今日这般沉闷。不耐烦的扯了他一下
‘喂。你别告诉我你一整天都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只是在担心,邬兄安危’玊诩攥着手中的信纸。或许昨日的一番交谈,并不是邬允想说的话。只不过是他发现自己被监视随口编的。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威胁,需要把接头人写进藏头诗?或许在闻言阁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乐玠看着玊诩一脸愁容,这才相信事情比表面看起来的严重。
‘玊诩,我脑子笨,这一路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尽管说’
玊诩严肃起来‘还有一天才到凉州,晚上找间客栈,现在武林暗流涌动,你要少说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