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连连点头,道:“小姐您尽管放心,奴婢定然不会让这害死夫人的帮手逃出去。”
很清楚拂雪对于小姐到底有多重要,这等事情下几乎没有办法能够忽略掉。
她许久也不能从这种震惊下彻底的反应过来,谁能料想到张氏不惧怕自己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若非今日拂雪为了保命提起,只怕是前世就是这样被那对母女给陷害,落得那般下场。
-
入暮时分,白府上下还是一片死寂,墙上的灯笼闪着微亮的光芒,将漆黑的门口照的有些隐身。
一道身影快速的从外面走进院中,将一切都给带的是那样的压抑。
“娘,拂雪还是没有回来。”
又一道身影很快跟了上来,赫然是白潋滟,她面色隐隐有些不安,看着有着微弱亮光的长廊,总感觉什么危险正在无形之中不断的积蓄着。
张氏脚下一顿,很快速的回头,边走边说:“为娘已经让院里的人出去找了,拂雪那丫头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
尽管自己不担心什么,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让人很不习惯,拂雪的神秘失踪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白潋滟心不在焉的应道,仍旧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
“表现的自然些,不要让你爹看出任何蹊跷来,不然我们母女都吃不了兜着走。”张氏快速的说道。
机会只有一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解决掉,也不会如此丢弃掉,只不过张氏还是小心谨慎些,不愿意主动的透露其他的东西。
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人面对,白潋滟说:“娘,您且放心,爹爹就算是对您有怀疑,也不会真的做什么伤害您的事,毕竟白家现在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爹爹怎么可能允许再有任何预料之外的事情。”
如此确定,白潋滟不是没有根据,至少对爹来说,母亲的存在还是有些过于重要,不然也不至于明知道于月华死因有很大蹊跷,还会纵容母亲。
张氏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警告了看了眼她,道:“这种话只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你爹那要是被知道小心你的这张脸。”
听到娘这样说,白潋滟立刻缩缩脖子,毕竟自己这张脸就是最后的倚仗,嗔道:“娘,您就别再吓唬女儿了,女儿也就是这么随意一说,况且爹爹也真的不可能为了这种事针对娘,你你说是不是。”
一番马屁拍的着实很让张氏受用,但张氏却也没有完全的失去思考的能力。
现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办法,几乎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在等待他们,至于还有什么却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张氏想的很通透,若真有什么事的话,便早些做出舍弃,终究还是能够保全自己和女儿,至于拂雪,也只能没有办法的选择丢弃,或是找个更好的理由让对方彻底的从白府中消失,只有这样他们母女二人才能真正的安全。
也实在让人能陆续感受到极大的波动,根本不知在这个地方下如何能够提前的确定其他的麻烦,甚至还遭遇了极大的影响。
张氏固然有极大的打算,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轻易放松戒备,反而是在这个关头下心中的担心愈发的强烈了去,就那样静静等待着事情。
看向自己的女儿,心中自然知道能够主动的找寻到其余的一切,也无法准确的掌握所有的关系,根本就是个极大的麻烦,也无法准确的达成目的,完全没有预想中那么顺利能够提前的发现额外的部分,还能够有办法解决。
“爹!”
有些空灵的声音忽然间响起,打断了白浩的思绪,他一身黑色镶金长袍,脚下也是一双黑色云靴,神色肃穆,眼睛里却深藏着悲痛。
回过头去,却看到一身浅色长裙的少女就站在微弱灯笼照亮的地方,神色淡淡,带着疏离的看向自己。
白浩从容,道:“今日来此看看你母亲。”
他的话很平静,却难以压抑多少年来的那种深藏着的眷恋和深情。对于月华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更多的却是那种愧疚,从而在女儿的身上有了更多的补偿。
白清华轻微摇头,看向祠堂,唇角带着不明的笑意:“在娘灵堂之前爹爹从未来过,现在来到这里也只看到的是娘的牌位,难道爹还是没有胆量去面对娘亲的灵位?”
她的语气之中完全听不到任何的控诉,只有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可怕的安宁。
摇了摇头,白浩面露苦涩:“你娘今生陪我走一朝,仓促离去,未能享受福气,是为父的亏欠。”
如此说着,也不知到底是为了说给谁听,或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寻找到最后的一丝安宁,能够在灵魂上得到救赎。
对于一切的白清华却只是笑着,没有在说什么。
娘亲的牌位在自己的坚持下被放入祠堂之中,可是就算如此也无法改变白浩当初对母亲做出的伤害。
忽然间,白浩像是察觉到什么,目光从祠堂一众牌位上挪开,不动声色的说:“你是受伤了?”
身为武人的直觉,白浩察觉到从女儿身上散发出一股很清淡的血腥味,若不是这点,他当真不知还有什么事能够让女儿沾染这些。
她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兴许是方才不小心,女儿并没有受伤。”
怎地就忘记白浩那超越常人的五感,能够察觉到自己身上受伤的血腥味。
气氛有些压抑和紧张,白潋滟穿着一身白色雪莲裙,缓缓走来,脸上带着悲伤,语气很低,道:“爹爹,夜已深,您再在这里留着会着凉的,如今母亲已经走了,女儿希望爹爹能够节哀顺变,不要劳神累心。”
白潋滟说着,想要走上前去伸手抱住父亲,却在刚走了两步,就被白清华的眼神给逼退了。
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对方,眼中全部都是对张氏母女的嘲讽,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没有她,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悲伤的事。
“月华是我的妻子,怎能不痛心?我们曾走过了七年,这七年真的是委屈她了……”白浩低着头,并未察觉到白潋滟那怪异的眼神,也没有再去想其他的东西。
敛了心神,白清华不动声色的附和:“娘从未怪过爹爹,爹爹的苦娘亲一直都知道。”
暂且不提其他,就算是在他们母女面前,也不可能轻易的表现出父女不合的场景来,况且这些事情也和他们有很大的联系。
还有些什么能够让人准确的察觉到其他,白浩却仍然是在这个夜晚不想去思考,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