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才和余露果真去祸害敌军了。
夫妻俩来到了阵前。
云星弛和凌霄看到这夫妻俩,默默的往后退。余露还好对付,可丁秀才却是极难对付的。
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
顾俊彦曾听念云提过丁秀才的本事,因此有几分好奇他的口才。
顾俊鸿和严永福等人也挺好奇。
“夫君,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余露讨好的笑着:“不如我先来,杀杀敌军的气势,这样你也能轻松一些。”
丁秀才如何不知余露的那点心思,不带多搭理她的。
他负手而立,眸光冷冷的看向城墙上的敌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各位便是敌军了吧?”不等敌军做什么,他便进行了他的劝降。
丁秀才是真学富五车,原本是能中状元的人才。只因,他不喜当官,又不愿背井离乡,便只考了一个秀才,之后在家乡开了一个私塾。
他的学识人品极好,因此到私塾上学的人很多,日子过得很不错。
在遇到余露前是这样的。
本来,丁秀才是看不惯余露这样的女子的,有意纠正她的行事作风。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论口才,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丁秀才。
他骂人完全不带脏字,还能引古论今,用大篇幅大篇幅的古典来骂人,堪比十个唐僧念经。
因此,无论是曾经见过丁秀才骂人,或者是被丁秀才骂过的人,对他皆是又怕又气。
凭武功打吧,人家有个神箭手的妻子,分分钟能在百米开外收拾了你。论口才,那更不是对手。
所以,第一次见识丁秀才口才的顾俊鸿等人张大了嘴,跟打开了新世界似的,目瞪口呆的盯着丁秀才,人才!这是一个人才!
顾俊彦额头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云云为何对丁秀才如此畏惧了。
谁能受得了念经似的各种骂。
正当丁秀才骂得正起劲时,从皇都冲出来一小队人,直奔丁秀才而去。
“老子杀死你这个王八念经的混蛋!”
“啊!你给老子去死!”
丁秀才不慌不忙的哼了声,继续自己的劝降,气得那一小队八成以上的人从马背上摔下来,而剩下的则被余露一箭射死。
顾俊鸿哆嗦道:“三皇兄,三皇嫂手下的人真凶残啊,我看那些敌军怕是被活活气死了。”
他真的好同情三皇兄。
三皇嫂本就厉害,谁知三皇嫂还有如此厉害的手下,可见三皇兄以后的日子有多水深火热。
顾俊彦一眼便看穿了顾俊鸿的那些心思,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严永福咽着口水道:“王爷,若有丁秀才的帮忙,我们何愁收拾不了假皇帝等人。只需把丁秀才派出去,便能大杀四方。”
凌霄戏谑道:“只要严将军不怕丁秀才事后找你算账,你大可一试。”
严永福闻言,只觉脖颈一阵阵发凉。他用力的摇着头,像是要把头摇掉了,他便是脑子坏了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丁秀才的一番劝降下,敌军疯的疯,跳楼的跳楼,痛哭的痛哭,撞墙的撞墙,崩溃的崩溃,整个一修罗场的景象。
顾俊鸿等人对丁秀才的佩服到达了顶点。
丁秀才鄙夷道:“心灵真脆弱!”
顾俊鸿等人:“……”
心灵再强大的人,也禁不住您这么骂啊。
顾俊彦见此情形,有了一个算计,他吩咐副将带一个人来:“丁秀才,等下请你帮个忙。”
丁秀才笑呵呵道:“好说好说。便是看在楼主的面上,我也会帮王爷的。只是,王爷可别忘了是谁鼎力相助你的。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是万万做不得的。”
他从余露手里接过茶杯喝了口:“再则,我们萃云楼可没什么三妻四妾的规矩。听说,王爷还有几个美妾?”
顾俊鸿等人听得头皮发麻,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顾俊彦淡声道:“已处理了。”
丁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王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们楼主性子单纯,涉世未深,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王爷只能包涵,可别想着什么借题发挥。”
“如果王爷借题发挥,那我也只好与王爷促膝相谈了。”他咧嘴一笑,可这笑容在顾俊鸿等人看人,堪比魔鬼吃人的笑容。
顾俊彦:“……不会。”
生平第一次,被人在两军前威胁了,偏偏他还不能发作。
没多一会儿,副将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过来了。
正是念云从冷宫带出来的男子。
顾俊彦看了眼严永福。
严永福扬声道:“我们给假皇帝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他半个时辰内不出现,我们便会把他的秘密抖露出来。”
丁秀才温柔道:“夫人帮王爷一把。”
余露喔了一声,一箭射中城墙上敌军的旗帜。
咔嚓咔嚓的声响不断。
只见,旗帜应声断裂,倒在了地上,吓坏了不少人,也让敌军的气势大减,哭爹喊娘的要投降。
顾田得到风声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气势汹汹的敌军,和痛哭流涕毫无战斗力的将士,这差点儿气炸了他。
“假皇帝可认识这人?”丁秀才指了指被两个士兵押着的男子,一脸憎恶的望着顾田:“弑君篡位,乃不忠不义之畜生!不对,说你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又是一次丁秀才的单人骂人会。
本就怒火高涨的顾田,听得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把丁秀才碎尸万段,却是没这个力气。
他的耳边嗡嗡嗡的响,心口一阵阵抽疼,这个狗杂碎是谁?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
顾田条件反射躲开,却是被余露一箭射中发髻。
霎时间,他的发髻洒落了下来,变成了披头散发的疯子。
吓得他蹲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丁秀才见状,眼含赞赏的看了眼余露,暂时结束了自己的骂人:“来,该你说说你所知道的了。”他踢了一脚身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