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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四折 刑天

随着蚩尤的喊声,一员大将突然站住,回眸望向蚩尤。红毛心想:这个人就是刑天了。不由向刑天望去:高高的个子,四方脸,浓眉大眼,穿一身黑色的长袍。令红毛惊奇的是,他那满头黑发向上束起,用黑色的丝带缠紧,形成一个棒槌,显得更加高大。

众人离开后,蚩尤走过来。红毛无色也走向刑天。

蚩尤对刑天说:“红毛君急需一张无极弩,你帮他造一张。”

“红毛君可知无极弩的样式?”刑天问。

“我也没见过无极弩,大概和弓箭差不多。”红毛说。

“那红毛君可否和我同回阴山,监督制造如何?”刑天问。

“行啊,怎么不行?”红毛笑着说。

“那也好。现如今红毛君是持珠人,我都要听从红毛君的号令,你们也要听从红毛君的号令。到了阴山后,一切按红毛君的命令办,不必再向我请示。”蚩尤说。

刑天答应。

这时四个艺女各提一件神服进来。四套神服皆呈黑色。黑色的头发编成一条长辫垂在身后,大大的眼睛向外凸出,骨碌碌直转;又高又大的鼻子就象在脸上随意插了半截木头一样,是那样的难看、有趣;尤其是两只耳朵,不停地在动;红毛细看,原来每只耳朵上都挂着一条小黑蛇,曲曲伸伸,不停地吐着舌头。红毛最怕蛇。他想告诉蚩尤,让他把蛇去掉,可又怕蚩尤嗤笑他不是英雄好汉。便壮着胆子,在艺女的指点下,将神服穿上。在神服里,有一金色的环,上面镶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一根黑线和神服连接着。艺女将金环戴在红毛的头上。金环随红毛头的大小而改变,直到舒适为止。这时红毛眼前一亮:在眼前有一屏幕,外面的景物清晰地映现在里面。

“红毛君,现在神服的指挥枢纽与你的大脑连接,你头脑中想什么,就会反映到指挥枢纽中,从而支配神服的行动。”艺女在后面介绍着如何操作神服。红毛点点头。艺女将神服的拉链拉上,笑着退下去。神服里的红毛顿时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一切准备完毕,红毛向蚩尤辞行,随同刑天回阴山。

一行人走出仙掌峰,进入枭谷。红毛回头细看,仙掌峰怪石嶙峋,货真价实。自己从这么坚硬的石头中是怎么走出来的呢?真是不可思议。再看枭谷:两侧峭壁高耸,气势恢宏。与蓝天接壤处,群山如画;谷中峭壁上,花木如锦;脚下谷底,清溪如云流。奇石巧夺天工,山花姹紫嫣红,飞瀑千姿百态。独狼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不知有多少军队在进进出出。在刑天的引领下,一行人七拐八折,来到一山峰前。山峰上有一巨石酷似一美丽少女:身材挺拨,胸脯丰满。面如中秋之月,五官清晰传神。少女似从远方驾云而来,又像正欲乘风而去。形态逼真,惟妙惟肖。刑天告诉红毛,这就是威姑峰。穿过威姑峰,飞行半个时辰,一道巨大的瀑布从天飞流直下,落入谷底清溪之中,发出碎玉般的清脆声。刑天告诉红毛,这是北威峰,这条瀑布叫霞浦瀑。红毛正赞叹间,刑天抓住红毛的手,两人顿时离地而起,轻飘飘地钻进瀑布中。过了瀑布,有一狭长石洞。一光柱从外面照射进来,四周漆黑一片。一行人钻入光柱之中,顺光柱前行。等从石洞出来,已是泰威山外。红毛虽身穿神服,但此刻心里却是一亮。泰威山里面虽也有昼夜之分,但总有一种压抑感。走出山来,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刑天的兴致也高涨起来,他松开红毛的手,一个筋斗直冲云霄,然后又从高空迅速坠落,吓得红毛无色失声惊叫。快要落地时,身体突然停住,一动不动。凝固一般。一会又象火箭一样直冲云霄,在空中又是一个筋斗。红毛、无色、风后、力牧大声喊好。

“红毛君,放松些。你也来试试。”

红毛不敢。刑天过来,拉起红毛的手,用力向上一抛,红毛在惊叫中直冲云霄。到了云层之上,红毛放眼望去:云海翻腾,波澜壮阔。云山耸立,奇峰鬼峦。气象万千,变化无常,甚是美丽。瞬间,红毛的身体开始下坠。快到地时,无色早迎上来,将他的手拉住,两人象燕子一样在空中飞舞。

红毛渐渐静下心来,不再害怕。这样一来,身体更加灵活。一会在空中转翻,一会又象燕子掠水一般贴着草丛俯冲。刑天更是象孩子一般跟在他俩后面学。

“呜——”

一阵独狼的声音传来。红毛望去,只见在前面山顶,独狼正仰脖高喊。未等刑天开口,红毛学着回虻的样子喊:“噫——”

独狼听到喊声,便趴下不动。红毛奇怪,自己刚来,独狼是如何分辨出敌友的呢?刑天在旁边却只是微笑。

黄昏时分,一行人到达阴山。刑天告诉红毛,阴山自西向东由比目山、牟那山、比角山、大青山等七十余座山峰组成,绵延一千四百多里。主峰大青山位于阴山中段,由常合山、蛮山、马头山、伏象山、苏木山五座山峰组成;五山中常合山位于中央,在常合山的南面是蛮山、马头山;北面是伏象山和苏木山,四山相连,形成一个圆环;石拐沟、五当沟、水涧沟、石哈河、摩楞河、央河六条峡谷纵横交错,空中望下来,整个大青山恰似一张蜘蛛网。常合山山姿秀丽,高耸入云;蛮山、马头山的瀑布飞泻而下,汇入到石哈河、摩楞河两条峡谷之中;谷水奔涌而出,流入常合山山下的岱海;岱海方圆几百里,碧波荡漾,岸汀郁青;珍禽翔集,翩跹飞舞。在常合山与伏象山、苏木山之间有一原野,叫余太川;圆形的帐篷,星罗棋布地排列在余太川的草地上,象一朵朵黑色的蘑菇。落日的余晖映红了碧蓝的天空,彩云横空,绚丽多彩。

余太川,早有一群人等在那里。五人从天空落下,有两名中年女子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姑娘。

“这位是黑帝的夫人姜央。”刑天给红毛介绍。

“姜央给红毛君行礼!”姜央抱拳向红毛行礼,说。

红毛忙还礼,见姜央脸若红果,眼若水杏,肤色细嫩,容貌丰美;头裹黑巾;上穿黑色的、无领左开襟短衣,领口、袖口、胸襟处,用彩线绣着斑斓的花朵;短衣袖宽而短,洁白的脖颈、手臂尽收红毛眼底;下穿一条黑色的长裙,长裙的底端亦是绣着色彩艳丽的花朵;脚穿一双黑色的麻鞋,鞋尖高跷,鞋面上绣着精妙的花草。

“这位是黑帝的夫人要离。”刑天介绍着。

“要离给红毛君行礼!”要离抱拳给红毛行礼,说。

红毛随即还礼。红毛看要离,虽然装束与姜央一样,但身高却在姜央之上,脸若鸭蛋,眼若双星,肤若白玉,腰若细柳;比姜央更加妩媚。

红毛把无色、风后、力牧介绍给姜央、要离。三人给姜央、要离行稽首礼。三人行礼毕,姜央、要离身后的两个年轻姑娘向红毛行稽首礼。红毛这才知道,这两名女子叫:阿博、阿施。紧接着其他人向红毛行稽首礼。刑天将蚩尤的命令转告大家。红毛令众人起来。在姜央、要离引领下,红毛一行走进帐篷,不见绿草,地面也是用布铺设。

“先把神服给我脱下来。虽然好玩,我可穿着不习惯。”红毛说。

“红毛君,你不怕我们见到你的真容吗?”要离笑着说。

“真容有啥怕看的?丑媳妇早晚要见俊婆的。”红毛说。

“为什么媳妇是丑的、婆婆是俊的呢?”要离接着问。

“先把神服脱下来再告诉你。”红毛说。

众人哈哈大笑。姜央令士兵帮红毛把神服脱下来。无色、风后、力牧见红毛脱掉神服,也让士兵帮忙脱下来。无色最不喜欢神服。在神服里她根本看不见红毛的表情,揣摸不透红毛的用意,感到实在憋屈。

姜央让红毛坐在正面的桌凳上,自己和要离分坐红毛两边;阿博、阿施站在三人的身后;刑天、无色、风后、力牧及众大将分坐两边的桌凳上。一队艺女进来,向红毛行稽首礼,然后给每人放一樽红红的朹果汁,聊作给红毛接风洗尘。

“红毛君,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婆婆是俊的、媳妇是丑的?”要离问红毛。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家这样说。”红毛不好意思地说。

众人哈哈大笑。姜央把众大将介绍给红毛,然后让他休息,明天去肥遗处给他制造无极弩。红毛答应。喝完果汁,姜央、要离领众人散去。红毛无色住在靠近刑天的一个大帐篷里,风后力牧住在红毛旁边。

次日清晨,刑天领红毛到肥遗处。原来刑天所说的肥遗,就是制造兵器的地方,它位于常合山北面的石拐沟内。无色不愿再穿神服;刑天让士兵结成吉量,载红毛无色力牧风后来到石拐沟。石拐沟是一条宽几十里的峡谷,在入口处,矗立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杏黄色的三角旗,旗帜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在旗杆的下面,绑着一个人:身高两米有余,秃脑袋,穿一件黑色的长袍,此刻已奄奄一息。

“他是谁?”红毛问。

“他叫共工。原先是黑帝的一员大将,因犯了军纪,所以在这里处死。”刑天说。

“共工?就是寻找盘古井的共工大将吗?”红毛停住,惊问道。

“是的。他发现了盘古井,黑帝令他解开盘古井的秘密。他却说盘古井底有魔兽。黑帝大怒,说他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这才将他绑在这里,让太阳将他晒死。”刑天说。

“黑帝怎能这样?他说的对与不对,也罪不至死啊!何况现在是用人之际?快让人将他放下来!告诉黑帝,待无极弩造好后,我替他解开盘古井的秘密就是。”红毛说。

“红毛君,这可使不得。你虽是持珠人,但黑帝处死共工的命令,是在你来之前下达的。按照女娲皇的兵纪,你无权改动这个命令。”刑天惊恐地说。

“这好办,你把我的话告诉黑帝,让黑帝自己撤销这个命令。”红毛严厉地对刑天说。

沉思片刻,刑天只好让士兵将共工放下来,抬到前面,让军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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