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夏丽娇想同房异梦戏永远演下去
“哦,我们还没有告诉你。
是这样,在北京,就在我说通了她接受我们的婚事,她就对她的前途有了新的想法。
刚才,我们都忙得没有跟你说她在北京这半年多的情况。
你的女儿能干啰,她在一家很有发展潜力的公司干得很不错,公司的老总非常欣赏她!
所以,她打算回家住几天就返回北京去,她要在首都北京大显她的身手,她要在首都北京开创她人生的事业!
我已经表态支持她了。我想你也会支持她的!”
“什么?这么重大的事,你们还没跟我商量就定下来了?”
她一扭脸,背对着她,生气了。
哦,超平这才想起:刚才,他还提醒她今晚两人不许讲不高兴的事,可一不小心,就惹她生气了……
他苦笑了一下:可是,这是个早几天晚几天不可回避的话题呀!
他突然觉得——看来,两人间的磕磕绊绊从此开始了!啊,什么“十全十美”,那里有?
她背对着他,许久都一动不动。
他探头过去,见她的眉头皱得那么紧……
他的心一沉,想:过去,他把风趣、幽默、浪漫这些对夫妻的幸福所起的作用看得太重了!
实际上,当两人对现实重大问题发生分歧时,这些都不堪一击!
这不,他和她的蜜月过了。现在,他作为一个社会男人和她作为一个社会女人的认识才算开始——这生活真是不如意,真是刁难人,真是考验人啊!
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冷静点,然后想:这应该是普遍现象,自己不能服这口气,要闯过这道关……
于是,他决定:那就双方敞开思想来谈吧——在交流中沟通,在沟通中取得两人的一致。
“丽娇。我们来沟通一下思想,好吗?我先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用非常诚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不跟你讲这个。”
她依然背对着他,就这样跟他说话。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背着我跟阿萍定下她前途大事?
难道,她不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
难道,她现在就算完全长大能独立生活了?
难道,你就不知道她跟我生活在一起是我的精神支柱?
你为什么这么不尊重我?”
超平听了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还有一个又一个问题被她看得那么严重!
“丽娇,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嘛!我不过是把阿萍的想法告诉你,也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可以表你的态嘛!
反正,阿萍还在家,又没有走,她当然会征得你的同意才走,我们现在是商量嘛。”
她依然背对着他,而声音更加尖锐了:“商量?你刚才讲的话是商量吗?其实,你们都讲好了——你这是为阿萍来我面前做说客!
这不在于阿萍的想法对不对,也不在于我同不同意她的想法,而在于你作为个大人,在还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就在她面前表了态,这不对!
这明摆着嘛:如果我不同意阿萍的想法,我怎么说得服她——二比一,怎么说得服?
这还不招致阿萍恼恨我一个人!
你说,你这是尊重我吗?
我们结婚有多久?你就这样做?那以后……你就总和阿萍联合起来对付我……
你明知阿萍为她前途的事爱跟我顶顶撞撞,那以后她岂不是更不听我的话了!
以后就总是二比一!你这不是要把我气死不成?”
她的话哗啦哗啦地一下说了那么多。她越说越气,说得气喘吁吁的。
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背,他的心隐隐作痛起来。
啊,应该说他还根本不了解她,面前的她多象个陌生人,而他已经与她结婚了!
还曾经把她视为那么理想的女人,觉得自己是那么爱她,跟她在一起是那么幸福……
曾经以为自己是那么深入研究、了解了女人,还以为自己的女人观点成熟了,现在看来自己对女人的了解还是那么的单纯、幼稚、可笑,所以就要碰壁!
得到短时的幸福爱情容易,得到长久的幸福爱情看来是很难很难的!
太看重浪漫爱情,其实就是脱离现实。而脱离现实的爱情。是不堪一击的!
啊,理想与现实结合得很好的爱情去哪里找?
他觉得难以找出话来与她说下去了。
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毫无意义了,都变得那么无聊……他真想把那“二心合一”的字画撕下来!
他真想哭……想他真的哭了,泪水默默地流出来,顺着两边脸颊往下流,还忍不住抽响了鼻子。
她听见了这反常的声音,很快地转过脸来。
她这才变了表情,惊异地望他。
他不理她,不作声不遮脸——就这样摆在她面前,让她看他泪水流……
这时,外面客厅的灯关了,电视机也关了,阿萍的房间里也熄了灯……
窗帘和门,把他们这个卧室与外面的世界严实地隔了开来。他们的卧室这时象个孤岛,已经孤立无援,两个烦躁的灵魂,除了自救好象别无它法……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不安地说:“超平。我们……我们,我们怎么闹起这么严重的矛盾来了?
是不是刚才我只顾自己讲个不停……是我把话讲得太重了?”
话落,她帮他抹眼泪。
她好久不见这么大的男人在她面前流泪了。
以前,她跟田果大离婚时,他在她面前流泪。但,田果大不愿她看见他这个样子,所以他自己很快就抹去了泪。
而现在这个超平,却不在乎她看见他哭,而且不抹泪。
就在她一下一下地替他那英俊的脸抹泪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前些日子想的——“说不定,自己的命早就注定了——不在情场在官场……”
当夏丽娇的思想又一次回到从前,她进一步想:看来,我确实不是个好女人,注定了总是要使男人伤透心的!也许,我真的是不该再结婚了,因为我真的是没有爱情命的女人!
以后,就全心投入工作吧,回到继续与阿萍相依为命的生活?
终于,超平的泪慢慢少了。他声音很轻而声调很诚恳地说:“丽娇,你的话没有讲重。因为,你表现的,就是真实的你。只是,过去我不了解你这方面,现在了解了却一下接受不了。
看来,我们互相还是很不了解呀!”
“是啊,我同意你的看法!”
她停止了帮他擦泪,又转开身背对着他,低头沉思起来。
一会,她转过脸来说:“超平。我想:我还是应该坚持我的想法——我们还是分手吧!不然,以后我们的矛盾会越来越多的!”
“想不到啊,我的第一次婚姻就这样失败了!想不到啊,我找的第二个女人还是得分手!第一次是幼稚简单,第二次是太理想化了……”
他说着又流出泪来。
“超平,我心里也很难受。我不怪你,怪我——是我先提出结婚的。唉,以后我再也不谈对象、不结婚了!”
他没作声。两人就这样排排坐在床沿,默默无言许久。
后来,又是夏丽娇打破沉默,她说:“我去看看阿萍。夜深凉了,我怕她不盖东西。”
说完,她开门出去了。
许久,她才回来。显然,她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她在他身边坐下,认真地说:“超平。我们两人都决定分手了。而我想:有些事,我们得商量一下。”
“什么事?”他抬起头来望她,也很认真。
“先商量阿萍的事。我觉得:我们分开的事,对她的刺激一定很大!
如果她看见我们变来变去的,会认为我们在搞什么名堂骗她。
这对她心灵的伤害太大了!你说是不是?”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他问。
“这需要我们两人一起来做她的工作才行。她很听你的话,所以你要多说一点才行。
反正,我们分开以后还是熟人朋友,见了面还会相认。象阿萍,以后有什么事,她还会去找你,我是挡不住的。
所以,我们首先要让阿萍看到我们是平静地分手,但也得跟她讲清楚理由,而这个问题最难。”
“我多讲是可以,但也得讲个时机、场合。而现在,我也不敢保证她对我的话都听得进。”
“那你说怎么办?”她急了。
“我是想:我们还不能明天就跟她说我们要分开的事,这对她变得确实太快了!
最好,你支持她返回北京去,以后我们用写信的方式跟她说我们分开的事。
这样,我们就有了灵活的时间来跟她说这事,而且说这事也间接了。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就是那时她正有自己的事业干着,人又更加成熟了,那时她承受刺激的能力肯定强多了!
你看,我提这样一个建议行不行?如果行,在她走之前,我们还得伪装一下。
唉。想不到,我们的爱情变得要演戏!”
她蹙着眉头苦苦地想,想啊想,许久才说:“这好象不行吧?她走了以后,你也走,而且阿萍她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我还不习惯她离开我这么久!”
“现代社会了,更应该支持儿女志在四方!哪里有利于她发展,就应该支持她到那里去!
而且,她现在去北京是个机会——那个公司的老总说了:他是要让她逐步挑公司大梁的!那个公司,可是在国内很有发展潜力的……
如果你这次拦了她,说不定她终身都不会遇到这种机会了!
像她这种没有文凭的人,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很不容易,然后又遇到器重自己的贵人更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那我们这里这个公司怎么办?”
“我们分手以后,我当然要离开这里。这个公司的财产权,我打算划到阿萍名下算了。万一她在北京那边干遇到了风险,她还是可以退回来的。
目前,公司的业务可以包断给罗志做,由他自己招人。当然,具体细节我还得跟罗志谈。”
“唉,想想想,你对我和阿萍那么好,我又不舍不得你走了!可我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生你的气呢?我为什么会那么怕那个古娟娟呢?
想到我们夫妻一场,还是蛮恩爱的,我又不忍心分了!”
话落,她两手捂着脸嘤嘤啜泣起来,两个肩膀随着鼻子地抽搭而抽动。
超平看出:她此刻这样子,一定是动了真情。
想到以后,她有可能是独身一人长守这空房了,每到晚上,她一定是很寂寞很凄凉的,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去抽屉里找了块自己的手帕递给她:“丽娇,别哭得太伤心了,我们都只有坚强一点面对现实!我想:我们还是别办分开手续先,先分居一段时间再说。
这样,我们都有时间冷静地再把事情想清楚来。你看,这样好吗?”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绢,不停地擦眼泪,擦啊擦,直到泪止住了,才说:“超平。想不到,我和你关在这房间里就象两个小孩子一样,你哭了我也哭了。
我看,也只有按你讲的这样了——我们还是先隐蔽着两人的矛盾再说!
我们就住在我们这房间里,我睡地铺也行。分不分的事,就等阿萍走了以后再说吧。”
两人的意见一致了。但这晚是超平睡地铺。
睡了很久他都睡不着。他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很沉闷,就起来拉开窗帘,打开了一扇窗户。
站在黑暗中的他,看见了外面的万家灯火。
一会,他转脸看了看躺在床上脸侧往里面睡的夏丽娇,不禁感慨他们的故事——两人认识以来,他给了她什么?她给了他什么?两人一起去创造了什么?
他已经预感到:他与她的幸福爱情,就象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已经结束了!确实结束了……
他的心头很是沉重,想:对自己的这一段人生,该怎么评价?
看来,按写小说的构思来安排生活是非碰壁不可的!
第二天,在田萍看来,家里的情况一切都正常。
然后的几天,超平回公司做事,田萍也来帮忙。
因为母亲跟她说开了:她同意女儿她在家住几天,然后女儿她就去北京闯她的事业。所以,她来公司就对罗志说是来帮忙。
罗志很难受。但是,他没有责怪超平没从北京打电话来叫他去接车。
因为,他听田萍说完她在北京做的事,和她还要再回北京去做事,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认可田萍志向远大,比他的志向远大,由此就联想到:她与他是属于合不来的。
于是,他下了决心丢掉这桩心事!同时,他觉得:他从田萍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也算值得——以后,他也要少依赖父母,要学会独立生活,要学会凭自己的本事去开创自己的事业!
想到这里,他激动起来……那没有女孩子来思恋的心理得到了平衡。
田果大带着张美君来家里看女儿田萍。
田萍见妈笑脸相迎,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还拿出水果、饮料请他们吃,这变化很让她吃惊。
她想:这一定是母亲她也结婚了的缘故——都又结婚了,稳定了,心理平衡了,性情脾气当然就会好了!
她把这归功于超平,心里又添了一份对超平的感激。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田萍没有提出她要哪一天返回北京。
原来,她心里多了一个小九九。她想:超平打算叫古娟娟来说话让母亲也在场的事,这在她家是件非常大的事。
弄不好,到时妈的情绪会有很大波动。如果妈受不了那姓古的挑衅,坚持要与超平离婚也是有可能的!
而她在家,就可以协助超平做妈的工作——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母亲千辛万苦养大她,她是很爱她的!她要看到她幸福,她要为她能幸福出力……
就这样,她在心里悄悄而又着急地等待着“超、古、夏见面”快些到来,而且期望着结果有利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