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幺幺,真真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可以的!”文峰闭上眼,深吸着气,努力着调整着体内的气息。
再一次睁开眼时,文峰已经心静如水,手起刀落,调料翻转,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素宴回锅肉就这样完成了。
“嗯……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老板夹了一口文峰刚刚端上来的素宴回锅肉,满意地点了点头。
“感谢师父教导,接下来我们再学什么?”
“你不需要休息吗?”老板看着文峰道。
“我还可以,我希望早一点学成华岩素宴的所有菜,早一日做华岩素宴给我妹妹吃。”
不出两日,文峰便将华岩素宴里的:糖醋排骨、土豆烧鱼、素鸡、烧鹅等均一一学了个精通。
“你可以回家烧菜给你妹妹吃了。”老板满意地望着文峰。
“您是说,我……我已经学会了?”文峰高兴地跳了起来:“谢谢师父,您真是一个好人。”
看着文峰远去的背影,老板轻叹道:“不老金花,你交待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你倒是让我在有生之年做了一件善事,剩下的路只能靠他自己了。”
文峰一路狂奔来到不老金花面前:“婆婆,华岩素宴我已经学会了。”
“是吗?去做来我瞧瞧,看你有没有骗我。”不老金花懒懒地斜靠在座椅上。
“好的,我这就去。”文峰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
幺幺也想跟着去,却被不老金花喊住了:“幺幺,你过来。”
幺幺走到不老金花身旁:“婆婆。”
“这么多年你既要照顾我这老太婆,又要守护着你爸,真是辛苦你这孩子了。”不老金花伸手抚摸着幺幺的头。
“幺幺有婆婆和爸爸陪着很开心,一点都不辛苦。”
“你还小,这以后的路还很长,今后无论遇到什么,你都要记住我们龙族的信念:爱和守护!”不老金花絮叨着。
幺幺不明白婆婆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他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婆婆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幺幺吗?难道是文峰哥哥他……”
“不,不,那小子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竟然能在短短三天内完成两种血液的融合,他应该很快就能打开地心之泪,你爸应该能变回来了。”不老金花微笑着。
“文峰哥哥也太厉害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幺幺歪着头,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你一个小孩哪能看出什么名堂。对了,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不闻爷爷,后面的事需要依靠他的帮助了。”不老金花将手上的一个镯子取了下来放到幺幺的手里。
幺幺看着手中碧绿透亮的手镯,问道:“你不是说不闻爷爷从来不管闲事的吗?我拿这个去能请得动他吗?”
“他看到这个就自然会明白。如果他仍撒手不愿帮你,老婆子我也只能死心了。”不老金花挥着手,催促着幺幺道:“抓紧去吧。”
幺幺带着他的怪物爸爸一起出了门,这边文峰的一桌子华岩素宴也做好了,不老金花看着满桌子香气逼人的素宴,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嗯……这就是我最喜欢吃的华岩素宴……得好好尝尝!”
“这……这不是救真真的法子吗?”文峰疑惑了。
不老金花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说道:“你弄倒了我的亿年灵竹水,还弄翻了我的十锦汤,难道不应该赔我一顿好吃的吗?”
“你……你这些都还记得啊!”文峰没想到自己辛苦这么些天,原以为学做华岩素宴是为了救莫真真,没想到竟然只是不老金花向自己索要的一个补偿,他压抑良久的脾气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文峰紧握拳头,红头双眼怒吼道:“不老金花……”
“你脸色发黑,双眼通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帮你检查检查……”不老金花故意装作看不到已经发狂的文峰。
“可恶,你居然敢愚弄我!”文峰对着不老金花挥拳而去。
不老金花轻身闪过,笑道:“哎呦呦,你这孩子,对待老人可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别装糊涂了,老太婆,我跟你没玩。”文峰怒吼着。
不老金花一边闪躲着文峰的攻击,一边说道:“别着急,我们有事慢慢说,干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这么灵活。”文峰继续对着不老金花发动攻击。
“哎哟,闪着老腰了。”不老金花好像闪着了腰,愣在原地,满脸痛苦的表情。
“哈哈,这下看你还怎么躲!”文峰身体的力量突然猛地爆发出来,全力地向着不老金花攻去。
眼看着不老金花就要死在这股力量之下,却见她不闪不躲竟然张开双臂,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迎接自己狂奔而来的孩子,满脸幸福微笑的将文峰抱入怀中。
扑如不老金花的怀抱后,文峰竟然渐渐平静下来,但是不老金花似乎精力耗尽,瘫倒在地。
她看着恢复正常的文峰,露出胜利的微笑:“总算是成功了。”
“你怎么了。”文峰抱起地上的不老金花呼喊着。
“你不觉得自己进入地下世界后,变得容易冲动、愤怒、甚至行为失控么?那是因为你的体内多了一股令人讨厌的气息,我们这里称之为厌气,老婆子我耗尽一生的精血,终于把你身上的厌气给消散了,你体内的两种血液也算是真正的融合。这下你可以去救那小姑娘,回到属于你们自己的地方了。”不老金花气息微弱道。
文峰隐约回忆之前的情况,抱着不老金花道:“您原来一直知道我存在生命危险,那您为何还要留我,甚至故意这般气我?”
“因为从幺幺把你从院门口带回来后,我为你把脉时,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初的安排,他故意引诱你去镜湖边境,想尽办法激发了你体内的力量,又让你心生强大的愧欠感,激发你体内的厌气,然后再故意将那小丫头带走,让你回来找我。这些都是他的计划。”
“明知是他的诡计,你为何不在我醒来后将我赶走?”文峰不解道。
“我一早便发现了你身上的问题,但是为了不给你太大的压力,我就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幺幺,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引导你。我也曾想过不管你的死活,但是……我却做不到。”不老金花的气息越来越弱。
“为什么?”
“因为我们龙族的信念就是爱和守护。你父亲为了守护我们龙族的安宁不惜牺牲自己,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厌气吞噬,变成行尸走肉的人。”
文峰此时才明白这个看起来一直对自己凶巴巴的婆婆,暗地里却一直在保护自己,他忍不住流下泪来:“您不该救我的。”
“初将你送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看我能不能忍住不出手,我要是不救你,你就会变成怪物,我要是救你,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完蛋。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老太婆我活了两万多年了,活够了,也活腻了,用我这把老骨头换你一个小伙子,这生意做得不亏。”不老金花歇了好多次才把话说完。
“那您也不用等到我发狂时才出手啊,太危险了。”
“你是因为迫切地想救小丫头而导致情绪失控,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有将你内心深处那股最大的厌气激发出来,才有机会完全让其消失。所以我才故意激怒你,然后终于找到了消散它的机会。”不老金花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可是,我与您非亲非故,您这样做不值得啊。”文峰的内心经受着极大的煎熬。
“孩子,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你害怕去爱,害怕去接受。你父亲和我们龙族不也是非亲非故,却愿意牺牲自己来保护这里的一切。你不必自责,我救你是因为我的职责所在,不仅仅因为你是他的孩子 ,还因为你担负着守护我们整个龙族的使命。所以,我希望你今后能明白爱、责任和守护的意义,守护好我们龙族,也守护好你爱的人。”不老金花用尽全力说完最后的这些话,身体化做朵朵飞花消散在文峰的眼前。
文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崩溃到失声痛哭。
另一边,怪物爸爸驮着幺幺来到了不闻宫,幺幺爸爸因是心囚兽,只能在宫门外等候,幺幺在一个小童的带领下走进了不闻宫。
“你这镯子是从哪里来的?你是金花的什么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着幺幺手里的镯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您就是不闻爷爷吧。这手镯是婆婆给我的。”幺幺将手镯递到那老者手上,“她说只要您看到这个镯子就会帮我们的。”
不闻颤抖着接过幺幺递过来的手镯,他神情激动,像是在抚摸一件至爱之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双掌之间摩擦。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