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多条大路不走,偏偏走这样一条必定自损的小路,还真是可笑啊!
看来,说是讨伐,其实他们还是没有勇气敢直面对抗傀狱,所以才选择了背后偷袭。
“去找只识路的信鸽为他们带路,保证他们的人不损伤分毫。”夜栀墨命令一下,让前来通报的死士一惊,他甚至怀疑房间里的人不是自家教主,而是戊家的细作。
他犹豫了一下,跪在原地没有动,正准备再次开口确定。
“教主说的话,就照办!”尘安严厉的声音在死士的身后响起,他背后由脊骨向上蔓延着寒气,“是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一个黑影窜上屋顶,随后消失不见。
“教主太过于仁慈了!”尘安站在夜栀墨面前,轻声说到。
夜栀墨诧异的看着尘安,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夜栀墨不敢相信。
说来,也不是仁慈,是他真的不忍让戊家损伤一毫,他还不了师傅什么了,只能去保护师傅心心念念,牵挂着的戊家,可这么多年,他无论帮戊家多少,戊家人依旧还是恨他,连师傅的忌日,他去堂堂正正的上柱香都不行,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寒心。
他次次都说欠戊家的还清了,又一次次在戊家有难的时候帮助戊家,就刚刚,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下这种命令,就只是心里想着莫要伤了戊家弟子。他又一次在心底发誓,抓住杀害戊家女弟子的凶手后,就再也不欠戊家了,再也不帮戊家了,就算戊家被灭门,也和他夜栀墨和傀狱没一点关系。
与此同时的戊家,戊家长老站在关荆口入口停滞不前。
他心里也没有底,他也曾经欺负过孩提时的夜栀墨,当年戊寂长老被杀,他是在场的,他亲眼看到过夜栀墨发疯的样子,当时的夜栀墨还只是一个孩子就有那么强的戾气,几十年过去了,他夜栀墨有了将萧家灭门的能力,而他真实的实力多年来一直无人知晓。
他也在犹豫,要是上山,傀狱教主会不会一气之下也灭了戊家。
他做作聪明的从后面上山,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傀狱一个措手不及,可当他看见眼前这片荆棘林时,他再一次慌了,他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就算过了荆棘林,能真正到达傀狱的,也不会过一千人。
他低估了傀狱的势力,就他带的这三千多人,傀狱不用出动所有势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入夜的关荆口像极了地狱,荆棘隐天蔽日,或高或低,如同一条条盘起又饥饿多年的巨蟒,迫不及待的想要吸食鲜血。
一群人连火都不敢生,就地休息。
夜栀墨得知戊家在入口休息,这大寒的天,心里莫名伤感。
“师傅!徒儿不孝啊!”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奈的说出此话。
一旁的尘安为夜栀墨烧起了汤婆子,“教主,这也不是您的错,”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夜栀墨不知何时起,他发现尘安的这个面具有蹊跷,尘安每每带上面具,就愈发的成熟,愈发的有城府,当他不带面具时,就幼稚的像个孩子。
就像是两个人用了同一具身体。
趁着今日有空,夜栀墨问了一句,“尘安,你这面具……可有什么蹊跷?”
尘安愣了一下,随后答道:“还是被教主发现了,这面具是属下偷看了禁书,自制的人格面具,教主不是一直觉得属下幼稚吗?属下怕自己做事马虎,就用了这个来管制自己。”
夜栀墨知道,禁术制出的东西,一旦有了自己是灵魂,便难以被制造者所控制,因为傀狱的四周曾被夜栀墨埋下傀偶令的金线,所以这些灵,在傀狱会被控制,难怪一出傀狱,尘安就会摘下面具。
夜栀墨本想呵斥尘安,可到了嘴边的话,就变软了,“下次别这样了,这面具,既然造出来了……那就少带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