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地利望着场上获胜的女儿,心中万分欣慰,他开心地问身边的华香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华香子侧着身子,捂着半边脸,支支吾吾地说:“嗯,还行,还行。”
农地利哪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动作,和孙太平对视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
而农地利对面的看台上,最上面就座的是商天时和其他三国武圣。
其中雪国武圣毛北极是个小个子男人,脑门有些秃,长着一双鹰一样犀利的眼睛,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商天时说道:“贵国后起之秀真是让人佩服啊!”
商天时客套道:“彼此,彼此,承让了!”心里确是喜不自胜,农穗儿的武功之高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擂台上,医官抬了两个担架上来,其中一个将昏迷不醒的鹿见梅抬了下去,而农穗儿拒绝上担架,她跟着医官走下场去,临走之前还冲小饱他们挥了挥拳头。
轩辕小饱看到农穗儿涉险过关,开心地嗷嗷大叫,简直比自己获胜还要开心,因为穗儿的每一次胜利都是想着梦想的武师迈进一步。
短暂的欢呼后,比赛继续进行。
后面进行的几场比斗较首场都平庸不少,要么双方实力都不行,要么是一边倒的局面。
倒是叶武戴维斯的那场颇为精彩,戴维斯将对手引入乱石阵,利用自己敏捷灵活的身法优势拿下了一场胜利。
“下面一场是班硕博对阵高一本!”卓不凡继续宣布。
轩辕小饱和伏小康给班硕博加油鼓劲,班硕博一句也没听进去,已经紧张到面无表情了。
他木讷地往场中走,轩辕小饱着急的喊道:“你的剑,你的剑!”赶紧追上去把剑塞给他。
“这家伙没问题吧?”轩辕小饱有些担心。
班硕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台上观众的欢呼声仿佛隔着自己好远好远,听起来一点儿也不真切。
对面叫高一本的是个又高又瘦的家伙,班硕博调查过他,不怎么强。
“开始!”
卓不凡下令之后,场上二人皆没有什么反应,班硕博已经紧张到耳鸣,只能听到自己几欲炸裂的心跳声。
高一本也是奇怪地看着他,心道:“这个家伙一动不动,满脸通红,头顶好像还在冒白气,他的剑在颤!他的手在颤!他浑身都在颤!这是什么厉害的功夫?”
二人就这么傻站着,谁也不出手,观众席上等不及了,由最开始的欢呼声开始转为牢骚,又转为咒骂。
高一本也等不及了,决定试探性地出击,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家伙,就快速地靠上前去,打出了一击普普通通的直拳。
高一本赶紧后退几步,不敢再攻,生怕这家伙有什么厉害的招数。
拳头砸到脸上,班硕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重重地倒在地上。
吃了一拳终于让班硕博变得清醒了一些,“爹娘还在看台上看着我呢,我得好好表现啊,不能输,不能输啊!”
班硕博擦了擦鼻血,爬起来就找自己的剑,他的剑方才脱手甩出两丈远了。
高一本也反应过来了,“不能让他拿到兵器!”赶紧上前阻拦。
终究晚了一步,班硕博拾起兵器,利剑出鞘!
“落英三十六式!”
班硕博父亲供职的花都藏书阁里也收了几本武功典籍,都是最寻常的功夫,班硕博从中挑了一套最适合自己练的剑法“落英三十六式”。
他没有习武天赋,也没有名师指点,全靠自己抱着一本旧书刻苦钻研,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将这套“落英三十六式”练得滚瓜烂熟。
他的剑也是寻常铁剑,所以你要问班硕博的功夫如何,无他,唯手熟尔!
班硕博将一套寻常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一式一式依次使出,没有丝毫卡顿,第三十六式用完又无缝衔接到第一式,仿佛招式无穷无尽一般。
轩辕小饱看得目瞪口呆,他一向是不认可死板的套路的,可是现在不得不服,班硕博将套路用到了极致。
班硕博第一遍剑法使出,高一本尚勉强占得上风,待到第二遍剑法,二人已经势均力敌,第三遍时,班硕博终于占了上风。
到了第四遍第九式时,班硕博终于刺中了高一本的胳膊,鲜血崩出,高一本捂着胳膊眼泪都疼出来了,“我认输!我认输了!”
班硕博跳出战圈,一剑收招,道:“承让了!”
“班硕博胜!”卓不凡宣布,“今日上午比赛全部结束,下午继续。”
说完后观众们便开始陆续散场,轩辕小饱和伏小康则是冲进场内,抱住班硕博向他祝贺。
农穗儿也回到了场内,她身上几道伤口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做了简单的包扎。
看台上,孙太平催促道:“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农地利一听急了,问道:“下午你们还来嘛?”
“大~叔~,关你什么事啊?”华香子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
农地利尴尬地笑着,他这个年纪要跟女孩子搭讪实在是太难了,于是转而朝孙太平说道:“我与这位兄弟聊得投机,还想下午继续一起观战呢。”
华香子哭笑不得:“拜托,你今上午一共跟老孙说过几句话啊,就投机了还?”
孙太平回道:“下午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过来了,这位老哥,咱们有缘再会。”说完拉着华香子就走。
华香子边走边嘟囔道:”还有缘再会个头啊,我可不想再见到这个怪叔叔了,下午咱们换个位置,躲开他。”
目送二人走了,农地利老泪纵横,他又看了一眼场中,几个孩子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开了,农地利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突然身边一个声音响起:“农大人,别来无恙!”
农地利泪眼朦胧地看了看不知几时出现在身边的高大女子,惊道:“小吕?!”
“咱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吧?”故人相见,吕招娣也是分外高兴,“不如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好好叙叙旧?”
农地利结结巴巴道:“我,我还赶着回三皇屯呢,没啥好聊的,告辞,告辞!”说完赶紧溜了。
留下吕招娣愣在那里莫名其妙,苦笑道:“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