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原本已经休息的雪黎警惕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黎,怎么了?”
窗户响了一下,雪黎看了过去。
原本睡在隔壁的千暮寒跑了进来,有些担忧,见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还能看到微微有些摇摆的窗户。
千暮寒走过去,将窗户关好,看见了桌子的一封信件。
“黎,这里有一封信。”
千暮寒拿起信封,看了看,外面一个字都没写。
“拿过来看看!”
“行!”
千暮寒先掌了灯,原本只靠着透过窗的月光的屋子突然亮堂了起来。
千暮寒来到雪黎床前,将信封递给了他。
“无毒!”
雪黎打开信封,取出了信纸。
三日后,郊外溪边午时见。
没有署名,可是雪黎和千暮寒都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信。
那就是大师兄叶阑揿。
众位师兄弟之间的字迹他们都很熟。
因此,这封信即使没有署名,他们也知道是谁写的。
不过,就怕别人模仿了他的字迹!
“我们,去吗?”
“能不去吗?”
雪黎反问了一句,千暮寒哑口无言。
“早点休息!”
千暮寒将信纸和信封直接拿到了蜡烛上,直接燃烧。
千暮寒见雪黎躺了下来,这才吹灭了烛灯,离开了屋子。
大师兄为何会突然找黎?
三日后。
“你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气色再不好,不是有辱你这药老徒弟的名声嘛!”
千暮寒只是浅浅一笑,“你就别打趣我了,论医术,我可比不过冰心。不过,三天前冰心不是说每天会过来找你练舞的嘛?我怎么一次都未见到她?”
“许是被什么事或者人缠住了。”
雪黎想到暗卫来报,这几日水冰心连驿站的门都没出过,甚至是连屋子都未出过,膳食都是由那个北澜国师送进去的。
水冰心,和北澜国师,到底是何关系?
他们是怎样相识的?
“我们骑马还是坐马车过去?”
“马车吧!”
“成!”
千暮寒其实是担忧雪黎要骑马的,毕竟内伤还要几天才好,要是突然折腾一下,那可太不划算了。
一辆马车从城门口离开了。
驿站内,
“出城了?”
筝君听着手下来报,看向了水冰心。
“主人!”
“心儿,许是和你有关呢!”
“那心儿去听听!”
“带上北执澜。”
北执澜!
阿呆!
水冰心在打算和他们划清界限时就在刻意忘记他们,现在突然提及起来,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是!”
水冰心虽然不知道主人的安排,但是她从来就不会反对他的决定,因此乖顺的应了下来。
“保护好自己!”
“冰心知道!”
水冰心去找了北执澜。
“九儿!”
北执澜这几日一直在被宁郇教导,好不容易看起来有那么点王者的风范,可是一见到水冰心,又恢复成了那个天真黏人的阿呆的模样。
“阿呆,和我去办一件事。”
“好!”
正如水冰心不会拒绝筝君,阿呆也不会拒绝九月一样。
等到水冰心和北执澜离开了,宁郇才回过神来,对自己的手下有些气急败坏。
“你说人家就一句话就把他给带走了。我之前苦口婆心的和他说了好几天,就……就……”
院子中的属下都默默地垂下头,深怕被自家主子的怒火波及。
毕竟,澜少爷不怕主子,可是他们怕呀!
郊外,雪黎和千暮寒下了马车,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人有些意外。
肿么回事?!
现在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戴面具?!
阿呆是一个,主上是一个,北澜国国师是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你们来了!”
“大、大师兄?”
千暮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总感觉,现在的大师兄有些不一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十分诡异的感觉!
“找我们有何事?”
雪黎语气较冷,除了阿凝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和这个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大师兄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当初绑架柏亦凝的幕后主使吗?”
男子的声音偏阴冷,和之前那个狠辣的感觉不一样,给人极度的不适应。
雪黎和千暮寒对视了一眼,看着眼前之人。
“怎么?不感兴趣吗?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何墨雪皇之前被针对的原因吗?”
“可真是可怜!所有人都被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
千暮寒微微蹙眉,面露不喜。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雪黎,你真的以为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吗?你真的以为那些宠溺你的人都是真心的吗?你可真可怜!可怜又无助!”
“不对!阿凝郡主才是最可怜的才是!”
男子嘲讽的说着,看着眼前的两人。
“叶阑揿,你说什么?”
雪黎可以容忍别人说自己,但是却不容忍别人说阿凝。阿凝是他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
雪黎看着眼前之人,浑身散发着一丝杀意。
只是,对面戴面具的男子不仅不在意,还大笑着。
“我可真是替阿凝郡主可怜啊!她竟然会喜欢上你。如果没有你,或许她能活得好好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暮寒听到他的笑声,只觉得刺耳。
“绑架柏亦凝的幕后主使,是你们最尊敬的人,是这墨雪国的皇。”
“不可能!”
“不可能?若不是他,你以为主上为何会针对墨雪国?”
“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不信由你,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还了柏亦凝当年的一饭之恩罢了。”
“你……”
千暮寒刚想反驳,就看见眼前之人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千暮寒欲上前,被雪黎拉住了。
“黎,不是有你嘛!”
千暮寒知晓他怕有诈,可是柏亦凝那件事会间接影响到水冰心,他不能不管。而且他相信雪黎也想知道是不是,尽管……打心底觉得不可能!
雪黎盯着面前倒下的那个人,抓着千暮寒的手缓缓收回了力,松了开来。
阿凝当日的失踪真的与皇伯有关吗?
雪黎打心底不认同这句话,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柏易尘如此针对自己、针对墨雪国的理由,他找不到那个理由。
千暮寒见状,就知道雪黎所想的。他也在找柏易尘和墨雪国作对的理由。
千暮寒来到男子面前,探了脖颈处的动脉,就知晓这人已经死透了,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直接愣住了。
“怎么了?”
雪黎感觉到千暮寒的不对劲,走上前去,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可以看处是叶阑揿,因为那张脸有一半完好无损,有一半却是连眼睛一只鼻孔都没了,完全不知道形状。
千暮寒回神,拉起了叶阑揿的衣袖,发现他的手臂和他那被毁的半张脸一样,十分骇人!
千暮寒转过头和雪黎对视一眼,掀开了裤子的一角,又解开了衣裳。
“这怕是,只有那半张脸和头发是完好的吧!”
千暮寒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就算之前的贤王爷,也只是毁容了!现在却……
“先带回去再查查!”
“好!”
墨雪皇嘛!
水冰心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