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闻人贤睁开眼睛,邬老先生已经不在讲台之上,已经下课。
旁边儿的凌禹说到:“恭喜闻人兄,初窥武功之玄妙,到达一品。”
闻人贤也是惊讶,听着邬老的话竟然无意中突破了。
第二节课便是富国策,教课的先生是一位中年人。姓姜,是青州姜家人士,也是位饱学之士。
“人的本性就是追求个人利益,不要相信你的弱小能获得他人的怜悯。天下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我们如此努力,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人的认同和爱。就是满足自己内心的虚荣,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正义之士……”那位中年人的见解独到,闻人贤也是读过几年的私塾,和那老先生满嘴的道德仁义却是不同的,不仅不轻视商人,反而鼓励通商。
“当人人都追求最高的荣誉,去强国时,那么这个国家便会真正的强大。即使没有统治者的发号施令,也会使四夷臣服。他人的怜悯,不能使我们生活过的富足,甚至不能让我们去生存。统治者都是贪婪而又自私的,他们欺骗自己的臣民。”这些话一说,底下的世家子弟倒是也对这位先生刮目相看,因为他们本身也不相信满嘴的仁义道德。
这个观点闻人贤也是从姬长安那里听到过,一开始他还有些犹豫,怀疑。现在来说,却是发现了一种与他生下来产生的价值观违背的思想。他只能静静的沉思下去,去想想谁对谁错。
“那位学员,你来说一说听了我所说的那段话,你的感想是什么?”那中年先生问道。
全班也只有闻人贤一人是最用心的了,哪怕他在角落。
闻人贤站了起来,向先生作揖:“若是人都是自私的,那岂不忽略人有善的一面?那些大义的英雄,那些死在疆场上的战士,那些侠士病都是因为私利,而以命相搏。所以我认为先生所言,并不全对。”
那位姜先生笑着摇了摇头:“那他们为何以命相搏?死于疆场的战士,也是为了家庭免税,为了军功官爵。那些侠士又是为何?风餐露宿确实为了名,侠以武犯禁。不听政府之言,不按法律行事,以自己的想法去判断对错,使社会混乱。因此,还是为了利。”
这乱世之中,相信大义的人很少了,多是各扫门前雪。乱世难以立信,乱世难以立义。
闻人贤还是不同意:“先生岂不闻君子有恻隐之心?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非为利也。实是不忍。路遇遗弃之孩童,禽兽也尚有怜悯之心。亦有狼孩之说。若心中只有利,岂不禽兽不如?”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倒不是认为闻人贤所言有理。反倒是被他认真的模样所逗乐了。从小他们就经历了尔虞我诈,哪能像从小在淳朴村庄生长的闻人贤有着那样光明的心思。
凌禹也是在一旁捅了捅闻人贤:“闻人兄虽有高见,但此处是不宜讲的。”
这明显是与先生所言相悖,先生为利己主义,闻人贤却偏向于利他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