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柳镇
少女静静跪在病床前,握着老人的手,一动不动,狭长的丹凤眼没有任何光彩。老人的眼睛彻底的闭上了,眼角的泪水滑落脸庞滴在枕头上。病房里传来一阵阵啜泣声,只有少女一动不动的跪在病床前,连哭都忘了。
季云走到洛栖身边,将洛栖扶起来,再也忍不住的痛哭起来,季云轻轻抱住洛栖,“小好,别难过。”洛栖什么也听不到,感觉整个世界特别安静,安静的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她独自一人坐在楼梯口,静静地静静地……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眼眶。
“小好,你怎么坐在这里,走,我带你回家。”季云找到洛栖时,眼眶红红的,看到洛栖现在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苦涩。“小姨。”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缘故,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外婆还在等我回家。”说完松开季云的手就往楼下走。听到洛栖的话,季云再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洛栖推开家门,没有开灯,走进小院,静静坐在外婆的摇椅旁,像从前一样轻轻地给外婆摇着摇椅。“小好。”看着月光下的少女,顾寥寥不知如何开口。她知道现在她有多难过,顾寥寥轻轻走到洛栖身边,蹲下身来,视线与她相平,顾寥寥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还有我。”洛栖看到面前的少女,眼眸微微转动,终于有了些反应,洛栖靠在顾寥寥的肩上,顾寥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默默地安慰着她。顾寥寥感觉到肩头一热,鼻尖突然有些酸楚。整个晚上洛栖都没有睡,就一直一动不动的的坐在摇椅旁。
第二天
陈淑英的葬礼上,洛栖一身黑色的正装,胸前挂着一朵白色的菊花。洛栖一米六五的个子,比较清瘦,栗色的长发及腰,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的跪在陈淑英的灵牌前,季云看着洛栖忍不住叹气,眼里写满了心疼。顾寥寥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季云的手,“云姨,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季云擦擦眼角的泪水,点点头。
屋内挤满了宾客,季云招呼着宾客,洛栖一动不动的的跪在大厅,一个中年男子跪在洛栖身旁,磕了三个头后还没有离开,“小栖。”洛栖听到后睫毛微微颤动,“跟爸爸回家吧。”洛栖转过身去看着旁边的男人,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耳后,眉眼间充满了英气,似乎还可以看到年轻时的模样。看着女儿薄凉的目光,洛远的心微微一颤,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季云看清洛栖旁边的人时,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她走到洛栖旁边,“您来了?”礼貌中带疏离。洛远站起来,“我是来接小栖回家的。洛栖没有说话,季云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跪在地上的洛栖,“小好,这是你外婆去世前让我给你的。”听到季云的话,洛栖抬起头来看着季云,季云将手里的信封递给洛栖,洛栖看着季云手里的信,颤抖的接过来,洛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
“小好,当你看到这封信得时候。外婆已经去找你外公了。小好,回家吧!我知道你还在怨他,怨他当年没有救你妈妈,但是,小好,他毕竟是你父亲,答应我,跟他回家吧。
小好,外婆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你了,答应外婆照顾好自己。”
洛栖看完写封信时,手忍不住的颤抖。洛栖缓缓站起来,看着洛远,“我跟你回去。”洛远听到洛栖的话,激动的笑了起来,“好啊好,等处理完你外婆的丧事我们就回家。”洛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大厅。洛栖回到外婆的卧室,收拾着外婆的遗物。
“笃——笃——笃”听到敲门的声音,洛栖走到门口,转动门把,将门打开,看到外面的少女,娇小的脸庞,一副大大的眼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小好。”
洛栖:“进来吧。”顾寥寥跟在洛栖身后走进去。两人一起收拾着陈淑英的遗物。洛栖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寥寥,我们去海城吧。”顾寥寥叠衣服的手一顿,头低了下来。厚厚的镜片遮住她所有的目光。许久之后,洛栖听到顾寥寥低弱的声音,“好。”夜晚。两个人并肩坐在院子里,洛栖:“寥寥,活着永远比死还要痛苦。”顾寥寥一愣,“当你想要忘记什么时,世间给你最大的痛苦就是要你永远记着。”
夜晚的风轻轻吹着,吹乱了少女们的衣角,却始终吹不乱她们坚定的心。
一周之后,洛栖亲自把陈淑英的丧事处理完,洛远就亲自派司机来接她。他说什么有个重大的会议,实在脱不开身。洛栖心里没什么感觉。洛栖坐在车上,将耳机戴在耳朵上,眼睛一直注视着车外。历经三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看着偌大的别墅,洛栖内心毫无波澜。洛栖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位中年女人,女人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少女,一身黑色的便服,一看就是便宜货,头上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一大半脸,只漏出一截白净的下巴,少女紧了紧背在身后的帆布包。
女人自然知道今天要来的是谁,将人带到门口。“这是拖鞋,请把你这双鞋脱下来,把房子里噌上山村里的土可不好清理。”女人满是瞧不起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耐着性子一一解释到。洛栖摘下鸭舌帽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错,就在这时,从楼梯上走下一位优雅大度的女人,“刘姨,谁来了?”刘秀丽看到楼梯下来的人时,连忙走到楼梯口,“回夫人,是洛小姐回来了。”听到刘秀丽的话,看着站在门口的洛栖,连忙面带笑容的走到洛栖旁边,“小栖回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洛栖抬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孟阿姨。”两人走进客厅,洛栖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孟玲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杂志,看着洛栖的坐姿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洛栀进门看到门口一双陌生的运动鞋,忍不住皱眉,“刘姨今天谁来家里了。”刘秀丽听到洛栀的话连忙走过来,“小姐,今天乡下那位回来了。”洛栀听到后,柳叶眉微微一皱,走进客厅后看到沙发上的人,眼里掩饰不住的嫌弃,洛栖抬起头时正好对上洛栀嫌弃的目光,孟玲看到回来的女儿脸上堆满了笑容,“小栀回来了?累不累啊?”洛栀挽着孟玲的手做了下来,“不累,就是今天下午练舞的时候有些累”。听到洛栀的话,孟玲满是心疼,轻轻摸着女儿的发顶。
洛栖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玩着游戏。洛栀看着对面的洛栖,孟玲顺着洛栀的视线看过去,连忙介绍到:“小栀,这是你小栖姐姐。”洛栀站起身来走到洛栖身旁,大方得体的伸出右手“你好!姐姐?”洛栖抬眸看着伸过来的右手,慢腾腾的站起身来,握住洛栀的手,“你好,妹妹。”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洛栀微微一笑,名门淑女的风范,说完抽回手跟一旁的孟玲说,“我先上楼了,妈妈,明天还有个开幕式要准备。”说完就往楼上走去。孟玲看着女儿的背影,满是骄傲。
不一会,洛远下班回家了。
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着饭。洛远:“小栖,你就住在二楼吧,住小栀隔壁。”听到洛远的话。孟玲有些嫌弃的说:“这几天小栀就要考级了,很辛苦,让她住三楼吧,免得打扰到她。”听到孟玲的话,洛栖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正常,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孟玲,微微一笑,脸庞的梨涡若隐若现,“那就住三楼。”听到孟玲的话,洛远脸略显难色,“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爸明天找人给你装修下。”
洛栖:“不用。”听到洛栖拒绝,洛远以为她在怨他,什么也没说。
“听说姐姐学过几年大提琴?”洛栀笑着看着一旁吃饭的洛栖。洛栖听到抬起头来看想洛栀,“嗯。”“那姐姐应该挺优秀的吧?”洛栀说。洛栖放下筷子,笑了笑“还可以。”洛栀没想到洛栖居然这么厚脸皮。“既然这样姐姐的成绩应该也挺不错吧。”洛栖双手抱胸,在坐的估计都知道她成绩吊车尾,之前在学校总爱闯祸。孟玲听着两人的对话,开口说:“既然这样,就让小栖也去一中好了。”洛远听到后,又看了看一旁的洛栖,“小栖你认为呢?”洛栖喝了口水,点点头,“好啊。”看到洛栖这么痛快的答应,洛栀心里忍不住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