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终于来临了,陈晋涛问花如锦回家的时间,花如锦没说。到了车站买票,花如锦先买的,而后陈晋涛买了和花如锦同一趟车。
“你干嘛买这趟,你之前不说打死不坐这趟?”花如锦有些无语。
“之前说不愿意坐是因为曾经为了陪杨雪惠所以经常乘坐这一趟,后来不是分手了嘛,那自然不愿意再坐咯。”陈晋涛说完又双手搭在花如锦的肩上,“现在嘛,你坐哪一趟我就坐哪一趟,我陪你。”
花如锦拿开了陈晋涛的手,“随你便。”转身走后心里又莫名其妙憋了一口气,可是她又说不出“你不准和我乘同一趟车”这样的话来,虽然她挺想说的,可是性格使然让她只能把负面情绪留给自己默默消化。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路过陈晋涛该下车的站陈晋涛却没有喊停。花如锦疑惑“你怎么不下车?”
陈晋涛眼睛都没睁开,“没事,我和你一起下。”
“你是不是脑子发烧了,我下车的地方离你家可不近。”
“没事,我让我爸到那接我。”
花如锦是真的不明白陈晋涛到底想的什么,等她下车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花如锦一下车就碰到了陈晋涛的爸爸,还是他爸爸先跟她打的招呼。花如锦拒绝了到他家做客的邀约,后来陈晋涛非要送花如锦回家。
在离花如锦家不远的地方,花如锦站定,回头对陈晋涛说:“我到了,就到这吧,你快回去了,别让叔叔等久了。”
“好,那你回去,我看着你。”
“你快走吧,那么点路我能出什么事。”花如锦不明白有什么可看的。
“我就想看着你,等看不见了我就走。”
“随你。”花如锦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到了家里,花如锦躺下休息了会儿,爸妈就回来了。
“阿锦,听说有个男孩送你回来的,是谁啊?”花如锦妈妈问。
“嗯?谁说的?”花如锦有点慌。
“隔壁你婶婶说的呀,说看到你们在那边树底下站一起呢。”
“噢,是我表弟啊。”
“哪个表弟啊?”
“李颜俊啊。”
“啊!就以前跟你争第一那个?”
“嗯。”
“你们一起回来啊?”
“对啊。”
“话说,好久没见那小子了,他现在学习怎么样啊?”
“哎呀,妈,我跟他都不在一个高中,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应该还不赖吧。”
“你得向人家学习学习,一直那么优秀。”花如锦爸爸突然这么一说。
“哎呀,我知道啦。”唉,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好的,花如锦害怕爸妈又碎碎念,于是转移话题,“我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应该还要过几天吧,她学校倒是早就放假了,是她做兼职的地方估计还没放。”花如锦妈妈说道。
“噢,好吧。”
高中的寒假并不怎么长,十多二十来天的样子。寒假结束回到学校,未曾想开学没几周就收到了一份“大礼。”
杨雪惠生病休学住院了,花如锦知道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同情,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奚落。
清明节的时候,花如锦懒得来回折腾,实在是太害怕坐那个客车的感觉了,所以没回家。
约了小伙伴要去彝海公园玩,陈晋涛说要去那边找小伙伴所以跟她顺路一起过去。
陈启维也跟他一起去,只不过陈启维拎了一箱牛奶和一件果篮。
花如锦笑笑,“你们这是要去野炊啊?”
陈启维愣了一下,状似无意的看了眼陈晋涛,随后道“啊,是啊,还有几个兄弟在那边等我们过去呢。”
“噢。”
“你不信啊,要不是因为你约了人去不了,我原本可是要带你一起去的。”陈晋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陈启维顺势接上一句:“先前说你不去的时候他都差点就不去了,他就是个见色忘义的狗东西。”
“要不?你别和你朋友去了,跟爷走?”陈晋涛偏头笑着问花如锦。
“我才不去,你们自己去吧。”听到的果然是这句话,陈晋涛是了然,陈启维则是悄悄松了口气,花如锦也没说破。
到了彝海,花如锦下了车,陈晋涛和陈启维继续坐着车往前。
花如锦看着远去的车子,无声的笑了,还真当她是傻的呀,这一路的终点站似乎是市医院吧?
一连几个星期的周末,陈晋涛都一反往日缠着花如锦的常态,总是找借口说要去哪里哪里。其实他不说直接走了花如锦倒也不会知道更不会过问,只是每次都这般欲盖弥彰就显得无比心虚和异常难看了些。
花如锦也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过问。只不过后来总有好心的同学来自己跟前告状说在哪里哪里看到他和他前女友在一起,而且举止过于亲密之类的便有些心烦。他要干什么她管不着,但是耐不住来说的人很多。
花如锦其实早就知道陈晋涛又和杨雪惠搞到一起去了,只是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倒不是说她有多卑微,是真的不在乎。
花如锦的伞丢了,某天上街的时候看上了把新的天堂伞,是墨绿色的,中间还点缀着银色的小星星和小月亮图案,花如锦很喜欢便买了。
回到学校待了会便觉得无聊,刚要出门走走,天空便下起了淋淋漓漓的小雨。索性雨也不大,花如锦便拿着伞出门了。走在雨中,花如锦觉得很舒服,从来没有感觉这么放松过。
花如锦出了校门站在路边也不知道去哪儿,随心的走着便上了后山。沿着水泥路向上到了山顶,想要到观景亭看看,不曾想远远的看到了亭子里相拥的两人。
熟人啊!花如锦摇摇头笑笑转身沿着台阶向下消失在雨中。
看来,虽然自己总是插在他们中间,还是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情谊呢,不管如何他们都会死灰复燃吧?算了,自从有了那颗恶劣的种子并任由它肆虐发展之后,除却她一开始偶尔有的一点点快感,剩下的全是内心更加挣扎的矛盾和越来越深陷的精神痛苦。她也累了,该放手了,曾经到底是谁伤害了谁这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