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镇。
风车镇左边躺着一条河流,安安静静流淌着河水,河道两边有妇女捶打脏旧衣衫,时不时交头接耳说说笑笑。
小镇右边则是黄沙弥漫的沙漠,风吹起,细碎的黄沙漫天扬起,在天上飘飘荡荡,直到没有风力才悠悠落下。
左边是河流,右边是沙漠,两者间距不过数十里路程,却形成鲜明对比,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
傍晚时分,夕阳落寞,炽热的太阳也变成了红彤彤超级大号的红苹果时,风车镇右边接连沙漠路口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年轻人身上黄沙布满全身,脸庞平平无奇,既不英俊也不硬朗,极为普通,身上别无他物除了腰间挂的一个大酒葫芦极为显眼。
另一个年轻人同样身上黄沙弥漫,一个腰胯木剑,浓眉大眼,本应十分硬朗的脸上却十分干枯,嘴角干裂,就像是树上面树皮。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人正是陈火火姜财二人。
两个人顺着林冯昨日说的地方走了一天,走了一天姜财骂了林冯那老头一天,就怕那老头骗了他俩,故意指个错误的敌方,当姜财远远看到这小镇时候,姜财哭丧的脸刷的一下咧嘴笑了起来,赶忙转过身朝着来时方向又骂了林冯那老头几句,算他还有良心没故意说错的路线给自己,死后下地狱和阎王老爷提提生前做的这件好事情,好让阎王老爷给你开恩,十八层地狱让你少下一层,下个十七层就行了。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陈火火听了好笑,感情林冯死了还要谢咱俩啊。
姜财理所当然说道,那必须的,谁让他死前就做过这么一件人事。
得,陈火火无言以对。
摘下人头大小酒葫芦,陈火火抿了一口酒,望着眼前的小镇,心里愉悦了许多。
本来姜财想要骑骆驼走的,陈火火看到每只骆驼上都有着特殊的印记符号,就骑了一段路程便把骆驼放跑了。
骆驼上特殊印记表明林冯不是孤身一人,应该是一个团伙,所谓的两个儿子不出意外的话是团伙里的小喽啰,不想多惹事端的陈火火便提前放了那些骆驼,让他们自由散去。
傍晚十分,风车镇家家户户冒着炊烟,大人们都在做饭,做完晚饭的妇女们勤快些的便把工作一白天自家男人衣服洗了洗,懒些的女人则躺在自家院子里休息。
小镇路口只剩零散些大人还凑在一起玩耍的小孩,那些大人看见陈火火两个瞥了眼不在注意,各顾各说着自己的话,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不在意。
小孩们嘻嘻哈哈玩闹,骑着棍子当做马匹,当做大侠和其他小孩扮演的坏人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只有最边上有个小女孩,八九岁大小,身上穿着破旧衣衫,脚上的鞋子穿得也漏洞,露出一截黑不溜秋的脚趾,小女孩可怜巴巴看着那一群玩耍的小孩,想要凑进去,别的小孩不耐烦的一把把她推开。
小女孩瘦骨嶙峋,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一推一下踉踉跄跄趴了下来,小女孩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暗淡,却又带着希翼眼光看着那些玩耍的孩子,企图和自己一块玩。
推到小女孩的小孩骑着棍子笑嘻嘻过来,其他的孩子把也跟了过来,把小女孩围成一个圈,嘴里喊着小黑炭拖油瓶,爹死了,娘没了,还剩个姐姐当小偷,偷偷摸摸做个贼,偷馒头,偷包子,嘻嘻嘻嘻。
一遍一遍喊着,边上几个大人不闻不问,被围起来的小女孩曲着身子抱着膝盖抽搐不停,那些孩子们引以为荣反而喊得更加起劲。
“你们这群王八蛋,又在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杀了你们!”
小孩玩的正起兴,突然从巷子里钻出一个黑不溜瞅的小丫头,小丫头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菜刀,气势汹汹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其他小孩子呼啦一下跑散开来。
只留这个黑不溜啾的丫头手持菜刀破口大骂。
这一切陈火火和姜财看的真切。
拿着菜刀的小丫头掐着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赶跑那些欺负自己妹妹的小孩后,走到自己妹妹身边看着屈膝抱腿鹌鹑似的哭个不听,当时就气的一巴掌拍她脑袋瓜子上,气呼呼道;“哭个锤儿哭,那些王八蛋下次在欺负你你就打他们,你越是哭他们越是欺负你,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每次都不听,要不是咱那老娘临死前要我照顾你,我早不管你了。”
“姐姐,求求你别......别丢下我好不好,下次我不哭了。”小丫头连忙爬起来,不顾小脸上鼻涕眼泪生怕自己姐姐丢下自己跑了,抱着姐姐胳膊轻轻晃动讨好着。
对上自己妹妹那可怜巴巴的眼睛,小黑炭抿着嘴,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切,陈火火隐隐约约听到略微梗咽‘狗日的’三字,也不知道小黑炭骂的是谁。
可能是那些欺负自己的妹妹的人,也可能看自己妹妹这幅不争气模样气急出口,也有可能抱怨老天爷的不公平,谁知道呢,或许小黑炭她自己也不知道。
“给我站好,别扒拉我,你都把你脸上鼻涕擦我衣服上了,感情衣服不让你洗你就可以用我的衣服擦是吧,赶紧擦擦脸上的鼻涕回家吃饭,在不回家馒头都凉了。”
小黑炭嘴上嫌弃,手上主动拍打妹妹身上灰尘,擦干眼泪。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个锤儿对不起,我是你亲姐不,是你亲姐还这么客气个啥子,走啦回家。”小黑炭拉着妹妹从巷子里离开。
那些小孩围一圈欺负小女孩时候,一旁观看的姜财气的腰间木剑都抽了出来,恨不得上前用自己手里木剑狠狠抽那些顽劣儿童的屁股,可却被陈火火拦了下来。
“人多眼杂,我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帮了她们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我们和这俩小丫头有关系,你想想那些人会怎么对待这俩小丫头,不帮她们,她们对我们而言只是路人,以后生活苦是苦了点,起码没有生命危险。”陈火火解释着其中利弊。
“hetui!”
“狗日的,等老子哪天练成绝世剑法后非得一剑一剑戳死那些狗东西。”姜财气呼呼瞎鸡儿挥了几下木剑。
风车镇不大,就只有一家客栈,生意一般般,风车镇位置太偏僻了,来往人不多零零散散几个,本地人都有自家房子住谁花那个钱住客栈,等陈火火走到客栈内客栈老板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不得已,陈火火上前叫醒客栈老板。
“嘛呢,看不见老子睡得正香。”客栈老板三十左右,被叫醒一脸不耐烦。
“看样子打扰老板美梦了,对不住了。”陈火火笑着道了歉。“要不,我兄弟俩坐着等等,老板你在眯会把没做完的梦续上?”
客栈老板逗笑了,“咋滴,做梦醒了还能再续上,我还都一次听呢。”
“算了,醒都醒了再睡也没啥意思了,你俩吃饭还是住店,先说好吃饭的话现在小店只有面条还有一些小青菜小咸菜,这些天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菜买多了放着也是浪费,我寻思着就没买,住店的话房间多得是,想住哪间住哪间。”
“不碍事,有碗面吃填饱肚子就行,我兄弟俩不挑食,你这店里有没有什么好酒。”
“嘿,喝酒你这可算来对地方了,自家媳妇酿造的烈酒多得是,我这酒后劲贼大,一般不喝酒的人小半碗就够他躺个三两天,像我这么能喝的,我自己喝个半斤也就不行了。”
“陈火火舔了舔嘴唇;”烈酒才够味,先来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