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郎听着奇怪,忍不住问,:“你知道死人的去处?”
潘银莲一昂头回道,:“我自然知道。”
“说!”
潘银莲嘻嘻一笑,:“六郎兄方才不是不让我插足官方办案吗?”
“你个刁民,”小六郎怒道,:“本卫要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潘银莲不理会小六郎,笑笑一转身对宋长青道,:“你是我名单上的第一人,恭喜。”
“名单?”宋长青一愣,随即狐疑地问,:“老鸭子的名单?”
“正是,”潘银莲回头瞄了小六郎一眼,才又对宋长青道,:“老鸭子将名单交给我之前说了句话。”
宋长青用力咽下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话?”
“他说对付你们的高招是让你们自相残杀!”
“那…那…”宋长青不舒服地扭了一下脖子,:“那阁下是怎么回答的?”
“我也认为是高招。”潘银莲开心地笑了开来。
“你…你又笑得这么开心?”
“是啊!我好象是又得意了。”
宋长青指着黑壶道,:“阁下姆指扣住壶口,应该是明白这家伙没死。”
“好家伙,是活的龙精虎猛的样子,”潘银莲晃了晃手中黑壶笑道,:“在里头爬来爬去的,好像是找不着出口,要不…要不我别扣住壶口?”
“阁下,”宋长青不安的清了清嗓子,:“大内侍卫小六郎就在此地,你此刻若松了姆指,他便知道真相,那么以后我们为了自保,恐怕只能被逼到联手抗敌,至少絶对不会再自相残杀,这件事情你要考虑清楚。”
“我知道,”潘银莲自腰口取出一小锭碎银,掐揉几下后,用来封住了壶口,她将黑壶抛给宋长青道,:“你就当这是抛砖引玉,你们若是肯自清门户,我们可以袖手旁观,否则就是杀无赦。”
“你们俩人当我是不存在吗?”小六郎暴喝一声,拔剑破步向前,:“竟敢在本卫面前
高谈阔论,是不明白本卫正在办案吗?”
“大侍卫稍安勿燥,”潘银莲冲着小六郎一抱拳,:“这胖子马上就要走了。”
“走?我看谁敢!”
“我若要走,大侍卫怕是拦不住我,”胖子宋长青将黑壶收进怀里,双手朝天猛地一踪,轻轻松松附着上天花板,他在天花板上四肢滑动,肥胖的身躯行动敏捷,小六郎一下没回过神,眼巴巴看着宋长青快速爬至窗边一跃落街。
小六郎这才醒过神来,方要拔脚追赶,潘银莲骨扇一挥阻住去路,:“追不上的,六郎兄。”
“那么就唯你是问。”小六郎一挽剑,剑锋指着潘银莲刺去,当下分出三朵剑花,分别刺向潘银莲身上三处穴道。
小六郎剑法师承天山老人,在宫内已是无人可挡,他无心伤害潘银莲,这一剑刺去,只用了三分力道,但因剑术高超,这一剑刺去,他心知以足以让一般的武林高手心服,哪知眼睛一花,这剑竟然刺空,剑气只将桌面盘碗击碎,潘银莲却已消失,小六郎正自讶异,他身后传来潘银莲声音,:“六郎兄想问便问,在下是知无不言,没必要动刀动枪,摔盘子摔碗。”
小六郞急急一回首,只见玉笛道长正替潘银莲倒酒,玉笛道长倒完了酒,又翻起一杯空杯续倒,边倒边对小六郎道,:“小兄弟剑术不错,但这位姑娘的“移形换位”可比你的剑法高出不知多少倍,小兄弟,人家姑娘家文文静静等着回你的话,你也该收剑才是,酒替你倒好了,不妨过来喝一杯吧。”
“姑娘家?”小六郎收剑回鞘,:“莫非今日我真是花眼了,方才见识了不可思议的壁虎游墻功,现在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了?”
“那叫蜥蜴游墻功,把蜥蜴叫成壁虎,”潘银莲笑道,:“六郎兄岂不要把胖子气成瘦子。”潘银莲边说边疏散了一头乌发又笑道,:“小女子潘银莲,一介女流行走江湖不便,只好女伴男装,还请大侍卫见谅。”
小六郎呆呆望着卸下头发的潘银莲回道,:“好俊的姑娘家,本卫以为在宫中已閲尽天下美女,想不到比起姑娘,后宫三千佳丽尽失魅色。”
“大侍卫千里迢迢来到四川,是特意赶来对小女子评头论足的吗?”
“当然…咳咳,对不住,本卫是说,咳咳,当然不是。”
“那么言归正传之前,先敬大侍卫水酒一杯。”
小六郎此时已经明白眼前的潘银莲必是江湖奇人,他不敢再摆架子,急急举杯回敬,:“是在下得罪在前,礼当赔罪。”
玉笛道长呵呵一笑,朝小六郎的三名侍卫道,:“几位远途跋涉,一起喝一杯吧!”
小六郎闻言对属下们招招手,:“玉笛道长赏酒,你们还不快过来。”
三名背剑护卫这才过来各自称谢饮了杯酒,小六郎对潘银莲一抱拳道,:“今日所遇奇事,还望姑娘能够一一解答。”
潘银莲奌奌头,:“那么六郎兄是先要我说老鸭子还是名单?或者是地上那位死人去了哪里?”
“我都想知道,这胖子宋长青的什么蜥蜴游墻功我头一回见识,姑娘若是知道这功法的来歴,在下也想知道。”
“很好,”潘银莲慢吞吞自饮了一口酒,:“这些事情我全都清楚,就是…。”
“就是什么?姑娘请说。”
“嘻嘻,就是时辰好像还没到。”
“时辰还没到?姑娘的意思是…?”
潘银莲巧笑嫣然地看向玉笛道长,:“方才玉笛道长翻转空杯替六郎兄倒酒时,我彷佛见到他?口中洒出了些粉沫,接着他又替六郎兄的三位属下倒酒,这回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他?口又滑出了粉沫,这就是我的意思。”
“姑娘好眼力。”玉笛道长笑嘻嘻的替潘银莲倒了杯酒,:“不过贫道替姑娘倒的酒里保証没有下药。”
“多谢道长,”潘银莲低首一褔,:“好在道长没有下薬,否则小女子也保証道长手中的玉笛会插进道长的脑袋瓜子里。”
“呵呵,那可不雅,贫道可不想脑袋上插根玉笛行走江湖。”
“你…你们,”小六郎舌头突然大了起来,彷佛是有根玉笛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