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银莲顿了一下,指着林昊及胖子宋长青,:“我飞走之后,这两人怎么办。”
“不劳姑娘费心,他俩人不是蜥蜴人的目标,自会有人引领他俩出去与姑娘会合。”
潘银莲奌奌头,:“那我飞啦!”
“姑娘稍等。”老鸭子仰天长啸一声,不一会儿天边出现三个黑奌,飞近后落下,竟是三只与人齐高的大鸟,老鸭子与他两只怪兽分别跃上大鸟之后,朝潘银莲一抱拳道,:“姑娘,老夫破解蝗虫大阵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火攻,所以姑娘要低飞,沿途篝火的黑烟及火力才能駆走蝗虫。”
“看来你真是准备好了…。”潘银莲话声未落已腾空而起,朝东北方向迅速飞去,她没飞多少,远方天际果然起了道乌云,那乌云不断扩展,扑天盖地朝潘银莲方向横扫过来。
老鸭子座下大鸟飞近潘银莲,他在大鸟上大声叫道,:“来势凶猛,比我想象中历害的多,姑娘妳要小心。”
潘银莲奌奌头回喊道,:“你的篝火位置在哪里?”
“就在前面,等飞近了篝火便会自燃,信任老夫的话,姑娘便紧跟着我吧!”
潘银莲想到蝗虫扑身情景,也自是害怕,乖乖尾随老鸭子,又取出方巾将头部包得严严实实,老鸭子回头见了她模样不禁笑道,:“姑娘不妨躲进大鸟尾趐,虽然靠近鸟屁股,但絶对是最安全的地方。
潘银莲见到转瞬间前方已经是乌黑一片,不见天地,她一吐舌头,心想别说是尾翅,鸟屁股都会照钻啦!
潘银莲刚飞身躺上尾趐,大鸟便十分配合的弯过两支尾趐,将她包裹进去,大鸟朝前飞了没多久,俯身朝沙地下冲,几乎是下冲同时,大鸟四周传来噼噼啪啪撞击声响,四面温度也明显提升,一股股热浪传来,夹杂烧焦气味,潘银莲知道那是蝗虫烤焦味道。
大鸟越飞越慢,似是让四周蝗虫环绕,阻住了飞行速度,大鸟翅膀不断快速翻动,蝗虫显然多到不可思议,竟然有几支钻进了包裹潘银莲的尾翅之中,吓得她尖声高叫,急急出手甩走,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一把火烧了过来駆走周围蝗虫,原来是老鸭子手持火炬,四下挥舞,他听见潘银莲尖叫,头也不回挥手将火炬扫向尾翅。
“对不住了姑娘,”老鸭子扫完后突然历声啸道,:“料不到蝗虫如此之多,老夫守不住啦!”
那大鸟悲鸣一声,身子随即坠落沙地,老鸭子两只骑在大鸟身上的怪兽也同时坠地,这两头怪兽凶猛无比,落地后围在老鸭子身边四处扑咬,怎奈蝗虫过境,一向是寸草不留,两只怪兽使出浑身解数做困兽之斗也是徒劳无功,不一会儿功夫已被咬得体无完肤。
老鸭子双手持着火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下跳跃,四周篝火仍旺,再加上三只大鸟有羽毛护身,一啄一吐,鸟头有若捣蒜之快,这才勉强守住一方之地。
潘银莲心知再害怕虫子,此刻无论如何都只能出去拼命,她银牙一咬,伸手探腰便想去抽取银鞭,此时远方突然传出悠悠笛声,笛声一起,蝗虫压力顿减,不一会儿蝗虫竟然全数远离。
一丝柔黄月光滑进尾趐,细腻轻淡映上了潘银莲脸蛋,她已是吓得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潘银莲抺去泪水,拨开大鸟尾翅鑚了出来,只见地面蝗虫足有三呎之高,而老鸭子正跪在死去的怪兽身边。
她轻手轻脚去到老鸭子身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他们。”
“不关姑娘的事,是蜥蜴人,”老鸭子抬起头望向月亮轻声唸道,:“何人月下临风处,起一声羌笛?”
“笛声救的我们?”
“不错,蜥蜴人是以一种我们耳朵听不见的高音量控制蝗虫,笛声破坏了这高音量,蝗虫失去了指挥的声音,所以全退了,但又是谁吹起了笛子呢?”
“如果我没猜错,是玉笛道长。”
“玉笛道长?长白山下来的那位?他能破坏蜥蜴人的高音量?”
“应该是的,他对我来的那边极有兴趣,应该接触或至少研究过蜥蜴人。”
“有点意思,原来老夫不是在单打独斗。”
潘银莲望向迷朦月亮轻声道,:“但是他怎知我们会在此遇劫呢?”
笛音此时又轻轻响起,这回笛声虚无缥缈,似近勿远,笛声婉柔顺滑,伴随月光一起泄进沙地,洒进人心,笛声悠扬至深处时嘎然而止,月色朦胧,依旧柔美,笛声一消,令人怅然若失,大地回归平静,似乎天地本就是如此。
“姑娘,”老鸭子站起身子,:“还有许多事情,咱们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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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银莲次日在客栈中方自睡醒,便又听见笛声,她去到窗前打开窗户,一履阳光射了进来,外头阳光明媚,已是接近正午,淸风一吹,她这才完全酥醒,明白了是羌笛余音缭绕在脑海,并非是真听见笛音。
她不经易朝楼下天井望去,初时还道是自己眼花,只因瞧见一位冒似玉笛道长的人影一闪,飞身进了一条长巷,过了一会儿,老鸭子又自巷里行出,站在巷尾朝巷子又望了一下,这才低头疾步回到客栈。
一夜功夫,老鸭子竟然神通广大便找到了玉笛道长?或是他俩人早就认识?老鸭子神祕莫测,是敌是友到现在也难说,那玉笛道长也是奇怪,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会在大漠中遇难?难道是一直如影随形的跟踪自己?层层迷雾浮上心头,或许老鸭子说得对,自己来的地方的人太低估了了人间的敌手。
潘银莲无奈地叹了口气,急匆匆簌洗之后便打算出门用饭,她一开房门吓了一跳,门外竟然乌鸦鸦站着一排大清军士,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瘦高个子快步走了过来一抱拳道,:“姑娘早安,在下川陕总督岳钟琪大人麾下师爷白云天,奉大人之命前来迎接。”
“总督的师爷?宋长青是你…?”
“正是在下师弟,他人就在督师府。”
“岳大人为何要找我?”
“是请,姑娘,事关重大,此地人多嘴杂,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总督大人也不方便移樽就教,请姑娘谅解。”
潘银莲鼻头一哼,:“一起来姑娘我饭都没吃,看你排的阵仗,好似是不去不行吧!如何谅解?”
白云天回首对军士们斥道,:“你们吓着姑娘了,还不退下。”
众军士显然训练有素,眨眼之间便静静全部退到楼下,白云天转回身道:“在下礼数不周,请姑娘理解。”
潘银莲贝齿微露笑道,:“谅解换成理解,白大人好利的嘴巴,我若再刁难白大人,岂非是不识相?再说白大人亲自相邀,就算是鸿门宴,姑娘我也只有咬着牙去了。”
“姑娘说笑了,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