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郎“刷”一声出了一剑,八朵剑花刺向前方盛开的玫瑰,一剑刺出,八朵花瓣随风而去,他身后随即响起掌声,齐召南边拍掌边走近他道,:“登峯造极,一剑八朵剑花,开天辟地以来怕是无人有此功力。”
小六郎收剑回腰一抱拳道,:“大人过奖。”
“六郎兄弟,有你护着皇上,天下之福。”
“回大人,是卑职的责任。”
“很好,六郎兄弟,那树上还有几朶玫瑰?”
“回大人,”小六郎朝树望了一眼,:“还有十二朶。”
“六郎兄弟,老夫也练过几年剑术,能够借你的剑献个丑吗?”
“自然可以,”小六郎恭恭敬敬地奉上配剑,:“原来大人也是练家子?”
“偶尔玩玩,啛?六郎兄弟,你这把长剑可是不同凡响。”
“回大人的话,”小六郎得意地笑了起来,:“是秦始皇的配剑,常贝勒赏赐,削鉄如泥。”
“喔?老夫用来削花岂不是杀鷄用上了牛刀?”齐召南话声方落,长剑挥出,气走剑身,一下抖起一十二朶剑花,一剑刺出,剑身已沾上十二朶玫瑰。
小六郎大吃一惊,吓得连退三步叫道,:“十二朵剑花?天下竟有这等剑术!”
“献丑了,”齐召南一挽剑,将剑柄递向小六郎,:“皇上在书房吧?我要晋见。”
小六郎伸手接回长剑,已顾不得回答,两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剑上的十二朶玫瑰,那花瓣完整无缺,竟象是摘下后摆上剑身般齐整,他抬头望向齐召南背影,只见徐风抚过,他衣裳飘起,更是显得弱不经风一般,如此文弱大学士的随手一抖,竟然施展出惊世骇俗的剑术絶技,若非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敢相信。
小六郎犹自讶异时,岳锺琪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他探头朝剑身徐徐一吹,剑身上的玫瑰花瓣四散飘飞,散落满地。
“岳将军?”小六郎这才如梦初醒,也顾不着礼数,张大了嘴便问,:“将军可曾见到他出手?”
“见到了,”岳锺琪奌奌头,:“他武功宇内第一,可惜都是幻术。”
“幻…幻术?”
“是的,幻术。”岳钟琪轻轻一笑,:“齐召南故意在你面前施展剑花,目的就是要你该出手时不敢出手。”
小六郎越听越奇,:“岳帅,您…您的意思我听不明白。”
“眼下不急着明白,”岳锺琪轻轻拍了拍小六郎手臂道,:“皇上在书房吧?我要去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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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双膝盘坐,一语不发细细品茗,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掩不住心中的得意。
岳帅岳锺琪面露微笑,眼观鼻,鼻观心,肃穆之中又似是隐藏着什么。
齐召南却是瞪大眼睛看着乾隆,斗大的冷汗自额头一粒一粒滴落,过了良久方开口小心翼翼问道,:“皇…皇上,您…您坐姿,这这是…盘腿平坐着吗?”
乾隆这才放下手中茶杯,缓缓抬头,却是望向岳锺琪,:“东美,(岳锺琪字东美)你觉得朕坐姿如何?”
“回皇上的话,”岳锺琪突然喜上眉梢的回道,:“龙盘虎踞,真龙盘坐,真龙天子自然是盘坐,皇上这坐姿正是稳坐江山。”
“呵呵,答得好,”乾隆这才又转向齐召南问道,:“召南,你怎么说?”
“回…回皇上的话,”齐召南躬身行礼回道,:“皇上乃是真龙天子,皇上应该…应该…皇上,真龙能盘,却无法盘坐,臣不明白皇上是如何办到的。”
“如何办到的?嗯!”乾隆一撇嘴沉思了一下,突然露出帝王从未显现过的嘻皮笑脸,再又俏皮地扮了个鬼脸才开口,:“简单啊!朕去除了龙尾,没有龙尾在股间,朕自然可以盘坐。”
“什…什么?”齐召南大惊之下,掩嘴朝后急退,慌乱之中,岳锺琪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这才勉强稳住脚步,他刚一站稳,突觉腰间一紧,下半身顿失知觉,只见岳锺琪手起刀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股间一砍,鲜血急喷之际,岳锺琪五指如钢一拉一扯,自他股间拉扯出一条尾巴,大刀一挥,那鲜活蹦跳的尾巴已落在岳锺琪手中。
事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内,待齐召南愰过神来,自己的蜥蜴尾巴已被岳锺琪砍下。
乾隆自桌上取得一物丢向他道,:“这是岳将军祖传刀伤止血贴,召南,贴上吧!”
齐召南慌的不知所措,虽是应声接贴,却只是抓在手上,身子不断原地打转。
乾隆一个眼神抛向岳锺琪,:“还是劳烦岳将军吧!”
岳锺琪嘻嘻笑道,:“臣遵旨。”他自家袓传膏贴,用的自然得心应手,单手一甩已将膏贴敷妥。
岳家止血贴果然神效,贴上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见效,那齐召南也不再打转,额头冷汗已停,屁股热血止流,他一脸苍白地坐上了一张椅子,勉强的开口道,:“皇上,臣一直忠心耿耿,皇上却不但让岳将军带刀入室,连止血膏都予备妥当,其实皇上不必如此费周章,君若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的。”
乾隆收起嘻哈脸孔正色道,:“谁说朕要你死?朕去除你的蜥蜴尾巴,正是要你再世为人。”
齐召南强忍悲痛问道,:“皇上要臣成为人类?”
乾隆奌奌头,:“朕已是人类,你若不是人类,还肯辅佐朕吗?”
“皇上仍然愿意用我?皇上,没有了尾巴,臣便武功尽失,臣从此只是个文弱书生。”
“朕知道,岳将军也知道,死神却不知道。”
“皇上,死神知不知道有何关系?”
“齐大人,”岳锺琪上前一步道,:“齐大人应该记得你我在林间对话吧!”
“记得,要把死神扣留在人间。”
“那么拿齐大人的尾巴来扣吧!”
“我…我的尾巴?那怎么扣”
“齐大人,皇上予备在太和殿上论贱,齐大人的尾巴也是宝贝。”
“论剑与我的尾巴又有什么关联?”
“论贱,贱字分柝,两戈相争,双戈抢贝的贱,齐大人,不是刀枪剑戟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