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水师战舰成品字状全速前进,不一会儿已可清楚见到甲板上刀枪箭戢,一排排军士簇拥着水军提督,杀气腾腾飞速而至。
林昊虽说行走江湖多年,但他几时见过如此真刀真枪阵势,他见战舰来势汹汹,心头一虚便想发令射箭。
常遇风虽是初上战场,但他果然是天生将才,多年山中的风风雨雨,多少凶禽猛兽都降服在他手中,他面对冲撞而来的三艘军舰没有半丝畏惧之心,一见林昊胆怯,一把掐住他后脑道,:“我是主帅,由不得你发号施令。”
“兄?兄弟,再不放箭就来不及了。”
“等着,等着。”常遇风在山中狩猎时早已明白一鼔气,二鼔胜的关键,沉住气往往才能一击而中。
对面三艘军舰虽说也是深明此理,只是仗着兵多将广,船坚炮利,根本没将林昊的大船放在眼里,刚刚进入飞箭射程,那船首的水师提督已经令旗一挥,登时箭如雨下朝林昊大船射来。
常遇风早已命令甲板上的袍哥伏地举起挡箭牌护身,因此箭雨叮叮咚咚打上船身,却是无人中箭受伤。”
林昊没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脸色苍白叫道,:“兄弟你疯了?还不还击?”
“等着,等着。”
“再等你娘都来了?人家都要撞上来啦!”
“没这么快,”常遇风轻松笑道,:“得让他们再射一轮。”
三艘军舰没一会儿又是蝗虫过境般的漫天飞箭射了过来,常遇风这才朝甲板上的袍哥们吼道,:“箭上弓,听我口令。”
飞箭一停,常遇风暴喝一声,:“射。”他身先士卒起身,单脚跨在船沿,拉弓“咻”一声朝对方船首的水师提督射去。
常遇风天生神力,村里人送他的外号便叫“天弓神箭”,他这一箭出手,直奔船首的水师提督,也活该那水师提督过于轻敌,本该立于战舰中央督阵,但他收到的命令是对付民间的袍哥帮派,他心思收拾个小帮派,那还不是易过自婴儿手中取糖,因此漫不经心的去到船首,怎料袍哥之中也有奇人,一箭便被当场射翻倒地。
常遇风大喝一声发箭后,全船袍哥也全数起身,他们蓄势已久,此时与官兵战舰近到已是短兵相接之距,而官兵刚刚射完第二轮,众兵士大多尚不知道主帅已被射翻倒地,因此还在静候上箭号令,袍哥们却突然一涌而出,近距离发箭,当真是箭无虚射,一箭一个,只见战舰上的官兵,鬼哭神号,不是中箭倒地,便是鸟兽般散去。
常遇风更是神勇无比,数箭连发,左右开弓,专捡舰上指挥官员射去,三艘军舰官兵登时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常遇风知道机不可失,此刻必须一鼓作气,乘胜出击,因此登高吼道,:“点火把,烧了这些**子。”
袍哥们个个战情高?,纷纷点起火把扔向对面战舰,当下火蛇四起,官兵们眼见先是水师提督一箭让人射翻,再又让袍哥们近距离射杀,早已无心恋战,此时船身再起火蛇,个个开始争先恐后,仓促逃命。
林昊的大船自三艘军舰中间穿梭而过,启帆飘然而去,一埸水战转瞬结束。
长江水悠悠,大船顺流而下,很快已远离战区,林昊高兴到飞起,上前一把揽住常遇风又搂又抱,:“兄弟真是我的英雄,硬是要得。”转身又对潘银莲道,:“在下林昊,祖上便是盖世英雄豹子头林冲,从此愿意鞍前马后侍候姑娘。”
“姑娘有我侍候,你祖上便是狮子头也没用。”常遇风提小鷄般拎起林昊放至身后,:“跟着我们跑跑腿可以,对我老婆不可有非份之想。”
“放屁,”林昊怒道,:“想是天天要想。”
常遇风也怒道,:“你敢。”
林昊一拳击向常遇风胸口又道,:“但是看在你是我的英雄份上,只要你活着,最多我不会有非份之举。”
“那行,你就老实巴焦慢慢想,我会活着挺久,我老婆不许我向天堂报到,”常遇风嘻嘻一笑,掸了掸胸口道,:“你那小爪子打的还没我老婆有劲道。”
林昊掐起拳头道,:“劲道我留着,掐中你喉头时就知道我的历害。”
潘银莲望着两人斗嘴,轻轻打了个哈欠道,:“小小的一埸胜利,你们二人便要斗起嘴来,这今后的日子还有许多硬仗要打,莫非每回都要吵上一回?”
“那当然不会,”林昊“呼”一声跃到潘银莲面前笑嘻嘻地道,:“我俩没吵,只是英雄所见略同,姑娘的老公方才已经答应,我以后可以天天想念姑娘啦!”
“即然知道他是我老公,还叫我姑娘?以后要叫嫂子。”
“那不行,在我心中,他根本不存在,他是我的英雄,却不是我的大哥,所以姑娘也不会是我的嫂子。”
潘银莲奌奌头,:“由得你便是,眼下我们得尽快弃船登岸,官府恐怕很快便会追踪而来。”
“那岂不正好,让大英雄再出出风头,马革裹尸,战死沙埸,让他得偿所愿。”
“呵呵,”潘银莲掩嘴一笑,:“你心思这么歹毒,留你在身边还真有点麻烦。”
“那可不,”常遇风也咧嘴笑道,:“这真是养狗为患,天天狗视眈眈想着我老婆美貎,时时狗眼溜溜巴着我人头落地的。”
“嘿嘿,至少我是真小人,”林昊亳无所谓的双手一摊,:“而且我愿意抛开一切追随姑娘,总有一天我的英雄会英勇战死,那时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便可以接手,过上幸福快乐的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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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落船登岸,林昊打发了他的手下,又去临近的市集买了三匹好马骑上官道,林昊有意显摆,策马至潘银莲身边道,:“潘妹妹,这整个四川都是袍哥天下,就算咱们快马加鞭跑个三天三夜,也仍然是在我顺德堂势力范围之内,潘妹妹不必担心。”
潘银莲斜眼看了林昊一眼道,:“即然愿意跟着我,你便不能再是顺德堂排头大哥,你若是不愿意,现在便可以回头。”
“别说排头大哥,只要能留下,皇帝我也不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