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张皇后正在亲自准备晚膳,,而弘治帝并没有发下手中的工作,依旧瞧着各地送来的奏折,而朱厚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朱厚照,吃饭了!”
如同平常人家一般的呼喊声,在这深宫之中,弥足珍贵。
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初五之前不能打孩子,弘治帝强忍着怒火看着面前湿透了的朱厚照,都不用想,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快吃饭,明日去拜访一下杨师傅。”
“啊?”
弘治帝皱起眉头,用筷子敲了下碗碟,代表着心中的怒火即将爆发。
随着春风拂过,凛冽的寒风被春风代替,京城开始有了几分生气,棺材铺也不像往年一般“生意兴隆”,除了几具自然死亡的老人外,没有几个是因为受不了寒气冻死的。
西山
四五百号穿着明光铠的精锐亲军正擦试着燧发枪,而面前的秦凌正喋喋不休的强调着包养燧发枪的法子。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哨声响起,原本坐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
秦凌一脚将吹哨子的孙伯渊踹到一边,夺过手中的哨子,嫌弃的甩了甩其中的口水,带在了自己身上。
“今日把马槊扔了吧,我们不骑马。”
这句话刚说完,就见秦凌将一人手中的火铳拿了过来,瞄准了面前的石块,上膛,开枪。
开枪的瞬间,较大的冲击力令秦凌退了几步,准度不错,打到了秦凌的理想位置,若不是自己抖了一下,估计准度还能有所提高。
“行了,你们还是接着练马槊吧。”
众人一阵唏嘘。
秦凌实在没脸在这丢人了,自己体格子没这群士兵壮,也不懂孙伯渊是怎么练兵的,找了个理由秦凌就骑着马回了京师城内。
“把秦凌叫进宫来”
养心殿内,弘治帝手中的朱批迟迟落不下,因为南方的土司已经糜烂到岌岌可危的程度,若不找些人手商议一下,实在难以定夺。
“刘健,留下用午膳吧”
刘健也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舆图,半天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下午,京城内的雪还未下干净,秦凌穿着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可这并不能减缓自己进宫的步伐,因为自己知道,土司,撑不住了。
“臣,秦凌见过陛下”
“刘钱,赐锦墩。”
秦凌就坐在刘健对面,也不顾及什么礼仪,坐满了整个凳子,还抻了个懒腰。
“朕的亲军安排的怎么样了?”
弘治帝对自己哪支还未见过面的军队很是好奇,趁着秦凌清醒就问了出来。
“除了火器,其他都已经熟练了,现在就差一场鏖战历练一番。”
“哦?秦佥事过来看看这奏折”
“陛下……无妨无妨,秦卿家过来就是为我分忧的。”
弘治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健接下来的言论。
偌大的宫殿瞬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秦凌颤抖的呼吸声。
“臣认为,一日不通过改土入流改革土司,这广西,贵州的叛乱会越发严重。陛下想要姑息,不亚于养虎为患,臣断言,这叛乱会以雪崩之势,越演越烈。”
秦凌这么说,那刘健和殿内的学士们,无一不面露愠色。
这秦凌nm是不是乌鸦嘴啊,劳资们好不容易压下的消息全让他都出来了,这锦衣卫是牛啊,啥都一清二楚。
刘健不敢这么说,生怕那弘治帝知道了自己擅自将广西奏折压下了,会雷霆大怒。
“如今之际,应该先把叛乱压下来才对啊。”
刘健涨红了脸,半天吭哧出几个字来。
“你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我看那张懋近日在宫中祭酒,埋没了一身才华,前去镇压,再好不过。”
其实刘健心中一开始想不是张懋,但是害怕秦凌将奏折之事抖落出来,便卖了秦凌一个顺水人情。
“张懋么?张卿家最近正忙着给先皇汇报工作,没时间去。”
“依臣之见,还是我去最合适了。”
“秦佥事乖乖做好你的生意就是了,何必在此妄议国事。”
说话的是翰林学士李鼎元,因为看不清秦凌这种丘八在此议论国事,便说话带着讽刺的意味。
秦凌也懒得反驳,只是将其模样记下来,回北镇抚司的时候好好查查此人的档案,到时候……
李鼎元这一嗓子,让本来正在讨论的御书房安静了下来。
“若是觉得我挂帅不利的话,李兄可以去督战,只不过这刀剑无言,缺胳膊少腿……”
秦凌见气氛不对,便扯了个话题,提点李鼎元一下。
“此时就交给秦凌你了,拨去朕的五百亲卫,加上五百神机营,这土司闹得再凶,你也有镇压的手腕。”
得到了解决的办法,弘治帝的眸子变得明亮了起来,还未等前来议事的大臣走光,就开始吃起了晚膳,留下一起吃的还有秦凌。
四个清淡小菜,加上几碗搀着粗粮的米饭,秦凌吃的叫一个苦不堪言,早知道还没有秦府吃的好,就不留下吃了。不仅要赔笑脸,还要变着法的表示这饭菜可口。
“除了你,这镇压之事,朕还真找不到人选了,毕竟你总能带给朕惊喜,不是吗?”
弘治帝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说给秦凌听,常说伴君如伴虎,那弘治帝心里此刻指定是孤独的,毕竟离皇帝近了,就得思考自己能不能别的住脖子上顶着的脑袋了。
吃过了饭,秦凌坐着弘治帝的马车回了秦府。
在满长的走廊上,秦凌没说一句话,只是静悄悄的看着黎陆瑜房内还未熄灭的灯,说了句,等我回来就娶你,回到了自己房内。
弘治十六年春
广西永宁的城门下布满了残值断臂,走在泥地里,混着血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秦凌疲惫的摘下头盔,自己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亲率将士守城了,嗓子也早就在上午彻底喊哑发不出半点声音。
混着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干粮,秦凌将水壶里最后一口清水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这蒸饼已经有些馊了,但是城内的粮食已经面临告罄了,对的,上个太守弄出的坚壁清野政策让周围连个商贾都没有,城内被弄得人心惶惶的,许多粮食铺子的老板,带着一家老小跑到了桂林。
“把城里的马牵出来,咱们来个闪电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