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王这个名字，苏如是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和宁王以及律王站在对立阵营的，据说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怪不得宁王在提到王皇后的时候，没有一丝怜悯。
估计在宫里的时候，这母子俩也没少给他和律王苦头吃，以至于现在两边人还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如果翰林公子勾结的真是王氏，那就有些复杂了。”苏如是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绣眉微微皱起来，自言自语道。
她也能看得出来，事关重大，只怕这一下子要牵扯出一张背后的利益网来。
“不错，我现在有些怀疑那翰林公子是齐王的人，前几天齐王私下购买大批战马，但那些马到了易县便无故消失了，现在想来或许是这两个人联手所为。”
方才张氏的话语中，的确有提到翰林公子在易县滥用私权侵占了一片土地，她不得不开始有些佩服宁王的联系能力了。
而这齐王她从未见过，估计也是不容小觑的人，否则不会让宁王和律王都这么警惕。
“看来翰林公子没准是齐王特别安排来接近你的，幸好你们没有变成好朋友。”苏如是一本正经的瞎分析着。
宁王忽然‘噗’的一声笑了，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狡黠和神秘，微微摇头道，“你放心，在这些事上，从来没有什么‘好朋友’。”
苏如是愣了一下，觉得他说的的确有道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她开始想估计幸好自己只是出身富商，但家中并为有人致仕，不然没准自己也不会和宁王成了朋友吧。
“齐王最近动向很奇怪，我愈发怀疑他是在养私兵，意图……”宁王没有说下去，但语气却忽然变得格外严肃。
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和律王提到过，只是两人也无法确认。
齐王已是司马昭之心，自然无需过多解释。
苏如是只知道双方是政治上的敌人，但是如果换成齐王要起兵谋反，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先从王家开始着手查起。”苏如是建议道。
王家和两边都有牵连，无论是翰林公子还是齐王，从王家开始查，估计能多查出一些细节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宁王点了点头，“王将军近日在前朝举动也多有怪异，父皇也早就猜忌他了，他若是聪明，也该乖乖收敛起来。”
可是人却是永远不会满足的，所谓欲壑难填，所以自古以来统治者都格外的忌惮功臣。
苏如是听着王这个姓氏，总觉得十分耳熟，忽然才想起来，自己手底下的王跑堂也姓王，而且很可能正是这次告密的人。
这未免也太巧了，如果王跑堂也是王氏的血脉，估计是当初被安排在苏家做眼线，毕竟苏家和律王有婚姻关系。
如此一来，一切倒是说的通，他去向翰林公子告密也合情合理。
莫非，那王跑堂真的和王氏有什么关联？
苏如是觉得细思极恐，急忙对宁王说道，“你当初也在聚福楼打过工，记不记得有一个叫王跑堂的？”
宁王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但是那人脾气太臭了，好像你们那都没人理他吧。”
他自然不知道王跑堂人缘那么差的原因，他在聚福楼可几乎是人人唾弃，连个老鼠都不如。
“其实那人本来是我手底下一个管事，因为私自贪墨钱款被我罚了，之前的作风不好，大家自然不喜欢他。”苏如是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可是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宁王有些不理解苏如是为何突然提起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来。
“温婉先前在狱中和我说过，这次告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跑堂，他怎么会和翰林公子有联系？而且，他也姓王……”苏如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要知道这个猜想也不是不合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王跑堂告密的证据，即使他不是王皇后一脉，他和翰林公子的关系也是洗脱不掉的。
宁王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这样一说，确实有一些可以。”
“所以，我想顺便查查这个王跑堂的底细。”苏如是提议道，她觉得没准这能成为一个关键性线索。
“好，我回去会想办法叫人去查的。”宁王应允了她的请求。
两人送走了方正和温婉，现在到了京城城门口，也各自分道扬镳，宁王先去了律王府一趟，今日的情况有必要和律王说一下。
“那张氏果然知道内情。”律王听完他的描述，有些后悔当初没把张氏带回来。
要是张氏在自己的手底下，估计也不能装疯那么长时间，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的把实话吐出来。
与此同时，他对于苏如是的头脑也颇有几分佩服，只是没有表现在面上。
毕竟，一码归一码，他依然瞧不上她那些攀龙附凤的手段，何况现在还想对宁王下手，他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你看，她这种临时的应变能力总归不是装的吧？你也不能说是有人提前教好的。”宁王又开始和律王纠正起苏如是的事来。
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就是和律王杠上了，偏要向他力证苏如是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那又如何？她再聪明，品行依然不端。”律王不屑，虽然早就对苏如是的手段佩服不已，却一点也不愿意表现在言语上。
宁王也是早就看穿了他这一点，笑着调侃道，“你就别自欺欺人了，你明明自己也不觉得她是那样的人，再说，她对我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了吗？你怎么认定别人图谋不轨？”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律王脸色铁青，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别再和我提她了？”
他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提到苏如是这个人便有些心烦意乱，他猜不透这个女人想法，而且之前发生的那些，也确实令他有些动摇。
看律王似乎真的有些生气，宁王讪讪的笑了，连忙摆手，“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