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渊看着佘春花如死灰般的脸色,眼中的得意更盛,站起了身子,一步步的逼近佘春花。
“从当初你父亲逼迫朕立你为后的时候,今日的这一切便已经注定,那个时候你们便应该清楚,朕不会把天下的兵马放在你父亲的手中,等到你们对于朕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便是你们佘家上下灭门之时。”
楚天渊的这段话,字字诛心,让佘春花彻底明白过来。就算当初他们一家隐姓埋名,楚天渊也不会轻易的让他们离开,因为他还是需要她父亲帮他稳固江山。
也是这一刻,佘春花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面冠如玉,但那狼子野心却让她觉得恶心万分。也就在这一刻,佘春花对于眼前这个人,彻底死心。
“你把我爹爹娘亲他们怎么样了?”
佘春花忽然凌厉的看向楚天渊,眼中的寒意对于此时的楚天渊来说,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因为在他眼里,此时的佘春花充其量只是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根本就不足为惧。
“喜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今日,楚天渊并未带着小路子,而是带着自己身边的老太监喜德,小路子被楚天渊派去盯着佘家上下了。
“回皇上,现在已经巳时末了。”
喜德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佘春花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楚天渊第二次问及是什么时辰了。
“你把我爹爹娘亲到底怎么样了?”
佘春花一把上前抓住了楚天渊的衣袖,眼中满是惊恐,似乎是想要验证,她的猜测并不是真的。
“朕竟然到今日才发现,你竟这般聪慧。”楚天渊笑着看着佘春花,嘴角带着的那抹嗜血的笑容,让佘春花的脚下顿时一软。
恐怕他们一家此时已经在被压往刑场的路上了。
“原本朕还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杀了你们一家,而且还不让百姓觉得朕忘恩负义,陷害忠良,倒是你既救了朕的性命,还附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你说朕要怎么赏赐你?”
楚天渊就是想要在佘春花的心口上插刀子,让她知道,如果不是她的那封信,他的这一切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要说他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佘春花也是一个帮凶,亲手给他递刀子,杀了他们全家。
佘春花双拳紧握,此时眼中的恨意,似乎想要将楚天渊生吞活剥。
就在楚天渊以为佘春花准备发作的时候,只听到“噗通”一声,下一刻,便看见佘春花已经跪在了地上。
“我不求其他,只求皇上能够留我全家上下一条性命,从此以后我们一家归隐山林,再不踏进这纷争半步,求皇上看在我爹爹这般为您打下江山的份上,看在我已经失去三个哥哥的份上,求皇上放过我们一家。”
佘春花似乎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下又一下的对着楚天渊磕头。
“砰,砰,砰。”
地砖上也都已经染上了殷红的血液
但是,楚天渊面色丝毫未变,没有半分的动容之色,眼中满是得意的看着跪地求饶的佘春花。
也就在这个时候,楚天渊忽然感觉自己面前的身影一闪,下一刻自己的脖颈上就已经感觉到了一抹冰冷。
“佘春花,你想做什么?”
楚天渊顿时面色大变,眼中满是惊骇的叫嚷着,也万万没有想到佘春花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来人,护驾。”
喜德听到里面的声音不对,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便看到了眼前这么一幕,吓得面如土色,顿时冲着门外大叫。
“谁都不能轻举妄动,你们要是还想要这个狗皇帝的性命,最好乖乖让开。”
佘春花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用匕首就这么抵在楚天渊的脖子上,已经清晰可见的印出了一道血痕。
楚天渊也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心中顿时被恐惧所笼罩着,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差错,佘春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住手,都住手。”
喜德急忙冲着已经冲进来的侍卫们喊到,又转头对着佘春花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娘娘,佘将军一家还在刑场,你要是此刻杀了皇上,他们的性命肯定不保。”
佘春花冷笑一声,拿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那血痕明显又深了一些。
“不要再用这些话来搪塞我,都给我滚开。”
说着,佘春花挟持着楚天渊就往外走去,此刻已经差不多要到午时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老实一点,想要射杀我最好能够保证一击即中,让我没有反击的机会,否则,我会拉着狗皇帝陪我一起下地狱。”
听到这话,喜德急忙冲着已经准备就绪的弓箭手挥了挥手,额前大颗大颗的冷汗不停的落下来。
佘春花此时已经是孤注一掷了,所以他毫不意外的认为,她真的会说到做到,他们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佘春花挟持着皇上离开。
还有小半个时辰,从皇宫赶到刑场,时间是足够了,如果是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另外一边,小路子已经来到了刑部大牢,准备押解佘家上下赴刑场。
“佘老将军,莫要怪其他人,要怪只能怪您自己不识时务,这大楚的江山只能是一个人的,所以皇上怎么能够容忍你手中掌握着大楚全部的兵马。”
小路子看着即使身在牢狱之中,仍旧是一身巍然正气的佘云霆,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佘云霆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厉声说道,“别给你们的皇帝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兔死狗烹便是如此,怪只怪本将我,识人不清,没有看出这帝王之术。”
说着,佘云霆看着身后依旧是笑意盈盈的佘夫人,忽然大笑了一声,“能够与夫人同生共死,我佘云霆倒也没有白活一回。”
说着,一把抱住佘夫人的身子,面色如常,没有丝毫要去刑场的恐惧,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个平凡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