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能开心点?”
“要不咱俩把皇上给绑了,拎出来揍一顿?”佘春花说着嘴角擒起一抹苦笑,撩起眼皮睨了解羡之一眼。
“未尝不可。”哪知这货着若有所思的搓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道。“俩眼圈都给他揍青了,最好把头发也给他剃了,省的他总觉得自己长得多好看似的。”
“随口说说罢了,不可当真。”佘春花和楚天渊成亲五年了,这五年里她从楚天渊口中听到过无数犀利的言辞。“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先前是我太年轻了,总觉得强扭的瓜即便不甜,能扭下来我心里就欢喜,可事实证明,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你喜欢他什么?”
“这个……”佘春花满脸冥思苦想,喜欢这种东西不好说,这个人很多时候明明特别过分,不办人事,可偏偏就有人死心塌地,好他这口。“大概是因为皇上他长得好吧。”
一张俊逸的脸猛地在佘春花面前放大,眨巴着那迷死人的桃花眼。“那你看我长得好不好。”
佘春花呼吸一滞,可疑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侥幸夜色迷离,无人瞧见。
她轻咳一声,郑重其事道。“好。”
哪知这货一脸认真的盯着佘春花的眼睛。“那你喜欢我么?”
“说什么混账话!”佘春花猛地移开自己的双眸,不再去看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见了佘春花的反应,解羡之轻笑出声。“呵,长得好看的人多了,你为什么只喜欢他一个,不喜欢我。”
少年时的感情大多春心萌动始于冲动,而成亲多年来,佘春花三番两次骚扰楚天渊,倒真不见得是多么喜欢他,或许是一种对自己选择的执着,和埋在骨子里的不甘。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你。”
“他喜欢能歌善舞的漂亮女子。”
“喜欢能歌善舞……可以学吗。”
“可是我长得丑……”佘春花顿了顿,其实先前活在将军府的时候,自己是不知道自己长得丑的,父亲和几个哥哥每天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如果不是认识了楚天渊,佘春花大概还以为自己是个力气大的小仙女呢。“能歌善舞方可勤能补拙,可长得丑又该如何?”
“谁说你长得丑了,我瞧着就挺有安全感,要不……你俩散了,我娶你?”
清辉泄落,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似藏着宇宙星海,媚色无边。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他的声音在佘春花耳畔响起,佘春花惊骇的对上解羡之认真的双眼,脸上流露出吃了死苍蝇一般的表情。
解羡之打了个哈哈,神情而认真的表情一秒破碎,抬手搭在佘春花的肩膀上。“毕竟我们是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孤寡一生,你想想要不要嫁给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佘春花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审视的目光将解羡之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微微挑眉,揶揄道。“得了,我还是孤寡一生吧。”
“嘿……你还嫌弃我。”
皇帝寿宴上的戚美人发生意外,整个皇宫的太医都到了戚美人宫里侍候着,多少太医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保住戚美人肚子的孩子。
不出意料,佘春华等来了宣旨的太监,和废后的旨意。
一时间,她心中竟然生不起一丝悲切,有的只是浑身的轻松和释然。
她这皇后做的如履薄冰,每天都像是承受酷刑。
她欢欢喜喜的回了将军府。
直到佘春花听说,楚天渊夜半三更在养心殿批奏折的时候,遭遇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黑衣人,竟然丝毫没有惊动士兵暗卫。
经调查神秘的黑衣人从墙角的狗洞里钻进去,手段极其卑鄙下作,给堂堂真龙天子下了迷药,不谋财,不害命。
将楚天渊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贴着头皮剐了个干净,还往死里揍了楚天渊一顿,楚天渊现在正顶着两个乌眼青和一个满月般锃光瓦亮的后脑勺恨得咬牙切齿,到处找凶手呢!
小星子讲的眉飞色舞胆战心惊。“这肯定是陛下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折磨报复了!”
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玉露都微微勾起唇角,一副很爽很开心的表情。
“作案手法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佘春花说着便低垂着眸子喝茶,这作案手法不止残忍,还十分耳熟啊!
那天夜里解羡之的话犹在耳边,这是真兄弟啊,讲义气到不要命,什么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的事儿,都敢干!
佘春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起身抬步就要往外走。
小星子十分狗腿的跟在佘春花身后。“小姐咱们去瞧瞧皇上?用不用把佘小将军送来的万年何首乌给陛下送去生发?”
“我一个下堂妇看他干什么,我瞧着他腻歪他瞧着我闹心。”佘春花搓搓手,接着往外走,玉露面无表情的跟在佘春花身后。
“诶,那您去哪啊。”小星子满脸不解,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佘春华为了讨皇上的欢心用尽浑身解数,万事能忍则忍,不能忍则再忍。现在不仅当众顶撞楚天渊,还对他反应十分冷淡,想来是一腔热血总拿去贴楚天渊的龙腚,却等来了一道废后的旨意死心了吧。
“小姐去哪还要跟你打报告?跟着便是。”
秋风寒迟,绕过九曲回廊,踩着一地落叶,来到偏僻的绝尘殿,便瞧见一风华翩翩的白衣少年坐在石凳上十分不畏寒冷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凹造型,五彩斑斓的鹦鹉正兢兢业业的嗑着瓜子,而解羡之的面前,则放置着一个盛满瓜子仁的小碟。
这畜生,连个鸟都不放过,劳动力都让他压榨成干了。
那鸟瞧见佘春花的身影扑棱了两下翅膀。“花兄、花兄!”
解羡之撩起眼皮斜了佘春花一眼,继而闭眼假寐。“哟,想起我这兄弟来了?”
“解羡之啊解羡之,你本事不小啊,什么下三滥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嘶。”解羡之咂了下舌,朝佘春花翻了个大白眼。“有没有王法,我干什么了就下三滥,不要以为你爹是佘云霆就可以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