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左昊摘下背包，拿出一袋过了保质期但还没变质的面包。
“谢了，兄弟！”宋祈玟撕开袋子咬了一口，侧头开始观察床上的丧尸。
左昊跟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发了半天呆，什么都没看出来，突然想起，犯傻了么不是，跟着人法医瞎看什么啊，咱又看不懂！
“大哥，看出什么了？”
“很慢，但确实在动，来，你看啊，这个是左心室，在收缩，看到没有？看到没？
欸，又停了。停就停吧，我记一下时间……
昨晚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蜡烛太少了，不够用，能多找到一些就好了。
兄弟，有火么？我的火机点蜡烛用没气了。”
左昊自己用的火机是谭勃给他的贼破，但也留了几个一次性火机备用，他找出一个交给法医。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按常理说，心跳停了，人就死了，那么如果心跳还在，是不是说明人还活着？
“说不好！我没办法下结论……”宋祈玟的回答终于正常了一次，“从生理表现看，心肺停止活动，没有血液循环，体内温度与体外温度相同，靠，这就是个死人呀！
……可是，我无法判定它已经脑死亡……
对了，它还有神经反射，嘿，我给你演示一下，最简单的膝跳反射，你绝对想不到……”
宋祈玟说着就要解开丧尸脚腕上的绑绳，左昊急忙拦住了他。
宋祈玟似乎还有些遗憾，他站直身在身上乱摸一阵，“兄弟，有烟么？”
左昊笑着拿出一盒黄鹤楼递了过去。
宋祈玟看了看烟盒，没有接，“抽这个咳嗽，有红云么？”
“将就抽吧！下次给你带红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不对付，而另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就能成为朋友。
左昊感觉与这个直来直去的法医相处很舒服。
两个黄色倒三角出现在雷达坐标线上，应该是许晚晴和小刘川。
左昊对法医做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靠近楼梯。
很快，楼梯上出现了许晚晴虚拉弓箭的身形。
“你们最好不要上来。”左昊走出墙角，站到楼梯口，费力地把刀插回刀鞘，“这上面有点儿……少儿不宜。”
听到这话，小刘川腾腾腾跑上来，伸头向里面看，“在哪？在哪？什么东西少儿不宜？让我看看！”
许晚晴赶上几步，拽住熊孩子嗔怪说：“别看了，都告诉你少儿不宜了，还看！”
宋祈玟走出居室，心不在焉地看了许晚晴和小刘川两眼，随即目光落在艾达身上便不再移动了，他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帅哥打手三号，这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相似之处。
许晚晴见到宋祈玟从里面出来，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试图把他和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联系起来，却失败了。
其实，她想歪了，此不宜非彼不宜……
左昊给几个人做介绍：“这位是许晚晴，这是刘川和艾达，都是我朋友。
这位是法医，哦，对了，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他这时才想起来，水给了，食物给了，烟给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宋祈玟答非所问：“你能控制丧尸！”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句。
“昨天那个帅哥也是丧尸，难怪肤色很奇怪。欸，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晚晴和小刘川惊讶地看了看身穿防护服的法医，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左昊，突然觉得左昊的隐秘能力好像一点也不隐秘呢？随便一个人看两眼就能发现了？
左昊迟疑一阵，最后下决心把实情告诉法医，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法医的研究肯定可以增加对丧尸的认知，得到这些信息有助于生存，所谓投桃报李，先把自己的情报告诉对方，以后获取法医的研究成果也就名正言顺了；第二，从心里感受来说，他感觉与这个不拘小节的法医一见如故，乐于相信他。
左昊摘下手套，给宋祈玟看手上的戒指：“因为有这个戒指。这戒指自带一个叫做远程神经元信号同步调谐的功能，可以向丧尸发射信号来控制丧尸的行动。”
“哦？这么神奇？”
看来法医对可以远程传递神经元信号的事情一无所知，想通过他来了解更多是不可能的了。
“还有这个，”左昊拿出一粒圆石头片给宋祈玟看，“这是从丧尸脑袋里取出来的，吃下它可以给戒指补充能量，而且，似乎能改善体质。”
“等一下，信息量有点大，”宋祈玟看看戒指又看看圆石头片，喃喃说，“传递神经信号……补充能量……改善体质……”
小刘川对已知的事情没兴趣，乘着其他人没注意，他蹭到居室门口向里面偷看。
里面的景象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血腥的美感，邪恶的艺术，心理扭曲者的挚爱。
小刘川撇撇嘴，忍受着强烈的不适，故作镇定地退到左昊身后，但是当他再次看向宋祈玟那张表情木讷的脸的时候，心中不觉一颤，一种叫做畏惧的情感深深地根植于他的内心深处了。
这时，宋祈玟正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努力回忆着一段已经模糊的记忆，“……分配到脑外科的，只有田老四。
对，是田老四提到过，应该是五年前了。
怎么提起来的？
……哦，对了，是在谈职称论文。
田老四写了一篇论文，打算发表在《针叶林》，结果因为论据不充分被退回来了。
他在前额叶的位置发现了一种类似于钙化胶质细胞瘤的物质，因为这种物质对人体健康没有影响，所以几乎被所有人忽视了。
田老四为了写论文，对此很上心，查阅了相关资料后，却一无所获。
这让他很兴奋，觉得找到了一个大课题，全心投入研究，并把研究成果写入了那篇被拒的论文。
这货只说过这东西是由钙化的胶质细胞和一种细菌聚合而成，可从来没说过有关能量和身体强化的问题。
……呵呵，悲催的老四，可能你距离真正的惊人发现只有一步之遥，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惜了！可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