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话看出学识精深了?”小刘川不同意,他在下意识地假借贬低宋祈玟来减少心中的畏惧感,“我觉得他也就是个马马虎虎的水平……”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打断了小刘川,三个人对视一眼,奔向窗口,向声音来源张望。
西侧林立的建筑遮挡了视线,只能听到响声越来越密。
城市中沉寂已久,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人心情复杂。
似乎让人开始怀念那种热闹喧嚣、乌烟瘴气的都市气息了。
小刘川爬上窗台,试图从宋祈玟剪开的防盗网里钻出去:“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放鞭炮?”
许晚晴一把拽住他,责备说:“回来,别乱跑,危险!”
小刘川收住脚步,没有挣扎,抻长了脖子向远处张望。
站在旁边的左昊疑惑地说道:“会不会是枪声?”
许晚晴想把小刘川抱下窗台。
熊孩子一摆手,自己蹦了下来,“对啊,肯定是有人放枪,听,哒哒哒,百分百是有人在杀丧尸。咱们要不要看看去?”
“会不会是救援来了?”许晚晴看向了左昊,期盼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即使这个答案是从一个和她同样发懵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说不准。”
左昊回身向卧室走去,那边窗口临街,视线会好一点,可以看到街道上的情况。
卧室里,宋法医心无旁骛,还在丧尸身上忙活着什么,左昊站在窗口向外看去。
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丧尸开始异动了,有的在侧耳倾听,有的已经走向声音传出的位置。
走动的丧尸带动了更多的丧尸,方向一致,在慢慢的汇聚,而且移动速度在加快。
响声时疏时密,从这一侧听得不是很清楚。
左昊跳上窗台,探出身子,没等他站稳,却听身后咕咚一声,吓得他差点松手跳出去。
转回头,只见宋祈玟歪坐在地上,急促地呼吸鼓动口罩不停地扇动。
宋祈玟挪挪屁股,依靠在衣柜上,埋怨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个动静?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吓死你?!我差点儿被你吓得掉下去,我说什么了吗?”
“好,扯平了。”宋祈玟大度地一挥手,随后捡起一块废纸板向衣襟里猛扇,“你干嘛呢?”
“外面有动静,你听听,是不是枪声?”
“嗯,有点像……”宋祈玟站起身,摘手套、摘口罩、摘护目镜、擦手消毒,“热死了!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丧尸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数量惊人,分散开的时候还不觉得,如溪流一样汇聚到一起后,滚滚涌动的声势足以震慑人心。
这股涌动的漩涡还在扩散,波及的范围在不断扩大,渐渐影响到了枪声范围以外,大批丧尸的汇聚在吸引更多的丧尸加入进来。
左昊跳下窗子,他在丧尸群中看到了几只猫狗快速地跑了过去,但是辨别声音是否是枪声更为紧要,所以他没有过多留意。
推着宋祈玟到了厨房里向西的窗口前,左昊问:“仔细听听,是不是枪声?”
“嗯,还有十分钟……”
“什么十分钟?”
“圆白石啊!十分钟后就可以用了。”宋祈玟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头伸出窗外侧耳细听,“听到了,我只能听出一种,老五四,靶场里打过,其他的就听不出来了。”
宋祈玟说完便不再关心,小口喝了点水,坐到桌子边点支烟慢慢地吸。
“会是救援么?”许晚晴再次问出了这个最为关心的问题。
左昊琢磨了一阵,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声音位置没有变化,数量也一直没有变化,如果是救援部队来了,肯定是攻击前进,丧尸增多,攻击也会变得更猛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听起来,更像是一小队人在据守。”
枪声渐渐变得稀疏,再没有时疏时密的起伏,最后只有一发两发点射的声音,再过一阵,声音完全消失了。
“那些人……”许晚晴明白这种情况代表的意义,那些人可能全完了。
左昊耸耸肩,说:“也许撤退了,也许躲起来了,也许全死了,谁知道呢?”
小刘川左右看看,感觉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不关心那些枪呢?昊哥,你说那里会不会找到枪和子弹?”
“呵呵,你想死就去吧!附近的丧尸全聚过去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想去自己去,我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熊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昊,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糊弄人的迹象,但是失败了。
比了个枪的手势,小刘川说道:“太遗憾了,好想去看看,啾啾啾,实战啊!”
左昊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皱着眉头说:“小屁孩不大,看什么实战,你以为是看动漫吗?”
“枪战诶!是个男人谁不喜欢?难道你不喜欢?”
左昊不上熊孩子的当,根本没理他的问题,而是反讽道:“你是男人吗?毛长齐了吗?”
“长齐了,你看,我的头发比你的还长呢!”熊孩子急了。
“呵呵,你长胡子了吗?你长……”左昊突然想起许晚晴还在身后,急忙打住,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只希望许晚晴没注意到吧!
小刘川没想那么多,只是胡子一项,他就无言以对,所以开始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许晚晴适时地说话了,她在问宋祈玟:“宋大夫,时间到了没有?”
“五、四、三、二、一,到了!”
……
…………
虽然街道上少了许多丧尸,左昊并没有加快脚步,仍然在小心谨慎地向前移动。
身前是打手四号艾达,身后是小刘川和许晚晴,从墙角到车后,再从车后到墙角,或跑或停。
路没走上一半,左昊停下来,摘掉了口罩和护目镜,本想学法医的样子注意一下防护,可是这玩意儿太闷了,压痕处被汗水一浸,蛰痛难忍。
因为没有适合小刘川的护目镜,所以他没受这个苦,但是口罩闷在嘴上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