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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初现踪迹

杨广心情随着三征高丽无功而返,不愿面对现实中的烽火狼烟,只想在江都巡游玩乐,压根不想回京。

李渊命李世民带兵斩杀了这些欲对自己不利的官员,安排了个勾结突厥的罪名给砍了。

恰逢两天后突厥突袭入侵,这些对大隋忠心耿耿的冤死鬼勾结突厥的罪名,倒打一耙被坐实,接着李渊又迎击突厥,打得突厥觉得无利可图退了回去。

安排了刘文静与突厥和谈,许诺给突厥一大堆好处,骗来了突厥的骑兵帮忙造反。

万事齐备后,唐公终于举起义旗,亲临渭水,直据长安。

如今被贬为平民的赵武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被李渊亏待了:

“我为大隋立过功,我为唐王流过血,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唐王,我要王爷亲口对我说……”

经历了几十次打击后,明白仕途无望,心灰意冷的赵武转行开始经商。

对赵阳来说出门在外一年多,对这个世界来说只是短短一会儿,家中无事发生。

赵武只觉得他的个子猛长了一截,不过这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算正常。

之后的日子,赵阳被心情不太好,看哪都是毛病的赵武安排去满城放马,当爹的看不下去这小子这么闲了。

赵阳渐渐熟悉了这座大兴城,了解到这座城市的宏大壮观,精巧绝伦。

朱雀大街将这座当世第一城一分为二,左右完全对称。西边的核心是西市,这里是胡商和百姓贸易的聚居地,胡人酒楼、客栈、商铺和小规模的生意集中在这里,赵阳一家就住在西市一坊之隔。

如今受战乱影响,商业气氛不是特别热烈,但如闭锁的连片酒楼,舞坊的繁杂,匆匆而过面带忧色的胡人,忧心忡忡但也不忘招揽客人的游姬,诉说着大隋鼎盛时期的辉煌。

东边的核心东市,围绕东市多是达官显贵的居所,除了旧隋三省六部官员的宅邸,也是新生唐王朝官吏的第一选择。

即便是世道萧条至此,东边的热闹没有丝毫减少,能在东市经营的全都是传统的世家贵胄,高门巨贾,这里的生意规模较之东市更大,来访的人也更多,丝毫不受战乱影响。

整个城市的大街都被青草覆盖,马儿吃得很香甜。最北端三座宫门,越过高达30米的城墙,就是大隋的宫廷,这座城市风最大最喧嚣的地方。

杨广弑父隋文帝于此,登基十多年,极少踏足这座宫廷,一直将东都洛阳视为自己的都城,如今更是栈恋江都不肯归来。

整座大兴用陶管制成城市的取水和下水管道,设计之精巧让赵阳叹为观止,比较西罗马帝国的铅管技术虽然还不如,但单纯就材料来说不知道安全到哪里去了。

不过赵阳觉得罗马的公寓设计是一绝,和后世现代公寓几乎已经没什么区别,如果能在大唐修建,到时候以很小的占地就能容纳庞大数量的市民……

再把古希腊精妙的科学基础:数学、物理弄到东方,自己日后的攀爬科技树……

我们的骑士团长,在畅享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做大唐第一房地产开发商的白日梦中沉醉。

但几日后,终于知道了父亲让自己每天放马的目的:干他在晋阳多年的老活计,光荣成为大将赵武麾下的……马夫:

“大爷,来租马啊,去哪?大兴我熟,你报地方,我给您报价。”

“对对对,一里只要五枚五铢钱,走过路过不可错过啊!让赵大去,服务好这位。”

“不去不去,再近也不去,俺阿大要是知道俺去那烟柳地非扒了俺皮,柳十三,你去。”

赵阳兄弟之前靠几匹马在晋阳城中给人租马为生。赋闲在家的赵武见到往大兴来的人越来越多,能自家养马的终究是少数,而大兴城这么大,又容易迷路。只要有马有导游,赚钱很容易。

唐军此刻缺军马,从晋阳到长安到关中,如今李唐所占据的土地没有一处好的产马地,仅有的骑兵还是突厥派来的援军。

赵武终究能耐大,凭自己家世不凡、资财丰厚和在军中官场草原的多方关系,弄来了一些受伤、年龄等原因被淘汰下来的军马,大军征伐用不上不代表不能在城中发挥余热,他准备在京城光大这门租马生意。

几天后,赵阳刚刚送一位官员喝了一下午花酒后回到府邸,便有一人过来搭话。

“郊外五里外的山庄?这算上城里的路程怕晚上宵禁回不来了。”

“能给我找地住啊,早说嘛,要钱吗?不要?那成,我给家里人吱个声。”

“刘叔,你给俺阿大说一声,俺今晚住郊外山庄里了,不用等俺回去,有生意。”

“这个价钱您看,嘿嘿,半贯咋样?”身家百万的赵阳此刻在半两银子面前的笑容也是格外地真诚。

“你爹是你这租马生意的大老板,你没哄我吧。”刚刚出了城,这名穿着寒酸的白面斯文汉子似是不信,使劲皱了皱眉头,隐约有些忌惮。

似乎是由于情况出乎了他的掌握,但这位客人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平静地上路。

出城往北走了约一里地,听到背后的城门被重重关上,来到了郭外路傍的茶摊处,赵阳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神秘的老板,和他标志的三文钱招牌。

只是上面的“茶”,变成了“算命”,此刻的老板身穿儒衫,持障尘胡扇,脚踏谢公屐,竟然有了一丝仙灵气。

见到赵阳,似乎也颇为意外,像是认出他了,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茶碗。笑道:“喝口茶汤再行”?

赵阳知道他不是凡人,笑嘻嘻地很想要答应下来:“老丈做得好大生意,却不知今日这茶可有灵用?”

旁边的客人却急不可耐,使劲催促赵阳不要懈怠,抓紧赶路:“误了我的大事,可一文钱都莫想要。”

之前一路这位客人可没表现如此着急,他好像是对路边算命的人有些害怕。

赵阳只得继续向前,但走了两步,耳中却传来茶摊老板的话语:“你身旁不是人,郎君当心!”

赵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板怎么偷偷骂人?不就是没喝你一口茶水么,至于吗?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当心?当什么心?

可旁边的客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赵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暗暗偷摸施展“古灵眸”定睛往旁边马上一看,这一看却出了意外。

真如茶摊老板所说,不是人,人在古灵眸下必然还是人型,可旁边马背上却是一团黑雾,怎么也不会是人。

赵阳大惊失色,差点跌下马,忙扶稳了缰绳。那鬼魅还不知道赵阳发现了他的身份,笑嘻嘻得对他说:

“你这胡儿,碧眼盯着我做甚,夜黑里如此瞪过来,像是我去年突逢郊狼般吓一跳。”

看赵阳眼神不对,又说:“莫不是见着路远灯黑,想要凭空涨价?我一个穷书生哪里有多少钱的,莫要起歹心。”

他脸色变得不太好了,但仔细看就能知道,其实不见有一丝担忧。

“不是不是,客人误会了。”赵阳欲言又止,再没说话,自顾拍马前行,心下却暗暗担心和吐槽起来:

“你堂堂一个鬼魅,却弄出我要抢劫你的架势。是不是我真流露出歹意,你就打算直接弄死我了。”

山庄颇有些规模,看起来有些破落,此时天色还没有全黑下去,能见到池塘上边戏水的大鹅影子,旁边草场上卧着几头驴和骆驼,看来胡人商队也时常经过这里歇脚,湖里还影影绰绰有些花草。

燕子飞过,落入两边密密麻麻的桑榆林,小径很宽,有些车辙,看来此处路边原来是府兵的授田,可惜此时因国策变化,授田制度几乎停滞,田地又随战乱荒芜了。

几名庄户正抱着些草从草场往外走,见到赵阳的客人,明显认识,忙过来放下手中活牵马引路。

这位客人神情倨傲,淡淡一指赵阳:“给这位租马的胡儿小哥安排个客房,我自去寻庄主。”

觉察到此人不对,赵阳不敢作怪,跟着引路人去了客房,吃了点带来的胡饼,对旁边居住的庄客说:

“一路口渴,容我侍奉好了马儿,在池塘边歇歇,烦劳老哥指点路径。若主人寻我,便告知一声夜深自归。”

赵阳朝着客人刚刚去往庄主处方向走去,见到人就假装迷路问路:“原来这是往庄主处的路,池塘在那边,客房在后头啊。谢过!”

随着越过仆从的一排房间,翻越几幢低矮的墙,小心控制自己的车夫短打不要弄出声响。

实际上兜了个圈子兜兜转转只是绕开了庄子里的佣人,来到了庄主的院子,翻墙时引来狗叫了两声,赵阳借着自己杀人无算的气势只一瞪,狗被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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