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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出任务

礼部侍郎明镜抬了抬手,下方小吏把他们带到校场,让他们和几位今天来报道的同僚依次序演武。

赵序抽出佩剑,吐出一口酒水在剑上,一声“着”,剑出如龙,光辉四射,刺在身前贴了符的草人上,符瞬间燃烧成灰,草人似虚似幻,但并没有其他异常,宝剑就刺入豆腐般毫无阻碍穿透了木人。

赵阳睁开灵眼,眼中却看到那木人随剑刺穿的地方却毫发无损,好像根本没刺中,想来是那道符箓的作用将草人化实为虚。可接着剑光大作,草人瞬间被切成两段滚落下来,剑上有寒光闪过。

身旁观看的官员赞许地点着头,又示意赵阳上场,赵阳只展现了自己的“小搬运”:将一个石头磨盘收入空间,然后放在身边的石台上。

在场诸位官吏全都眼前一亮。

“用粮食试试,一次能搬运多少粮草?”

侍郎明镜双眼放光:“去,携几车粮草,速去!”

不一会儿,供给大军的粮草便被拉了十来车。

赵阳没敢装满系统空间,只是装了两车就假装装不下了。

“赵阳,你这搬运术可能运兵?”这位上官问到。

赵阳老老实实回答:“明侍郎,不知为什么,此术挪移不了人。”

明镜大笑:“本官若是驮着人腾云,三尺也不能离地,常言道,背凡人重若丘山。非是术法腾挪不了,而是气力不足罢了。”

赵阳这才知道这位上司也是修行中人。

“既然你兄弟入了我府,自该尽力办差。任赵序为靖妖司书令史,任赵阳为靖妖司右主事。”

大唐靖妖司属于礼部下祠部司下属,只是初设,人员分工还不是很明晰。

主事明镜常年在衙门旁道观里修行,当天站在明镜旁着绯衣的本司官员崔子玉为镇妖司司丞,实际主管此间诸事,也是赵阳赵序的顶头上司。

半个月后,赵阳和赵序被安排了任务,就在两人收拾行装的时候,好消息传来:

依附突厥的五原通守割利特勒张长逊,以武都、宕渠、五原等郡秘密归附唐朝,李渊那时即任命张长逊为五原太守。

张长逊发现突厥那边形势有变,连忙伪造诏书给莫贺咄设表示大唐知道了他和秦、梁合谋,拖延时间。

光禄卿宇文歆带着赵燕成功贿赂莫贺咄设,为他陈说利害,阻其出兵。莫贺咄设拒绝了薛举、梁师都来商量后续联合计划的使者。

镇妖司根据赵阳提供的情报秘密前往抓捕城外庄子里的妖怪,可惜早不知所踪。

赵阳赵序兄弟伪装难民前往泾州继续调查泾川君一事,发现一路道旁全是用大唐将士的尸骨垒成的京观。

尸身残破,腐烂不堪,死不瞑目,几只秃鹫见到有人来便飞远,尸骨上留有无数飞禽走兽啃食的印记。

无论难民商队还是赵阳兄弟,看到这一幕都是面色发白,此间的百姓对于薛举政权充满了绝望,由这么多头颅可知,薛举必然是复用了秦朝拿人头换军功的军功爵制。

兄弟下定决心灭亡这个比蛮夷还残忍的势力,当赵阳用灵眸看到京观上缠绕不去的冤魂,发出的痛苦不甘的怒吼,散发出庞大怨气,连地府勾拘小鬼都难接近。

这些大唐将士多是晋阳和关陇良家子弟,依靠家中务农为生,可杨广让他们田地荒芜,父兄埋骨他乡。

他们相信李唐能终结乱世,看到他们领到李唐开仓发放的粮食时脸上的笑容,被秦军割下头颅时的怨恨不甘,对秦军奋起反抗时的英勇,转身欲逃却没能逃掉的无奈……

赵阳拿出了自己抽奖抽到的灵品法宝“黄云塔”。

这塔是前不久赵阳攒了个大抽出的奇物,可以容纳阴魂,养蕴意念,他运起眼中灵力灌注其上,将眼前京观上方怨气冲天的将士魂魄尽力纳入塔中:“我愿替你们复仇,入我宝塔,平整怨气,我带你们去找那薛举算账!”

他第一次知道人类也可以对同族如此残忍,这个时代,人还是人吗?

只收到一半,不觉嘴角已经流血,探囊取出一瓶“气元丹”,拿出一颗吞下,继续收摄这些生魂……

赵阳让二哥赵序先前往宁州打点准备,探听消息,他在漫漫路途上继续收摄将士亡魂。

赵序到达宁州,正遇上薛举大军进驻,就地潜伏,几日后,当夜:

“这就是宁州府衙,薛举那狗贼就在其中。”赵序说道。

“诺,看到府衙东边围墙那颗大树么,周围没有人烟,我这些天偷偷在树旁掏了个狗洞。”看来赵序早有准备。

“怎么这么大味。”

避气钻过散发恶臭的狗洞,看来周围没人也是有原因的,赵家兄弟仗着艺高人胆大,躲过外围松懈的守卫,竟然潜入到了薛举卧室的外围。但内部防卫森严,看来是外松内紧。

赵阳不慌不忙拿出黄云塔,面露阴狠,见识过赵阳收纳冤魂的赵序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赵阳双指并剑,灵眸一转,塔中虽是冤魂也是军魂,竟然列成军阵,阴风阵阵,满怀杀意,每个散不去的冤魂都张大嘴巴,吼叫着朝西秦皇帝薛举的行宫冲去,但外界看来只是一阵冷风吹过。

一阵金光在行宫中出现,这是护卫薛举的龙蛇天子气,金光与军魂斗得惨烈,但外界仍然是风平浪静。

赵阳再次拿出丹药吞服,他到今天也没有正式的修行功法,所用的灵气全都来自自己的一双异瞳,这点灵气驱使宝塔也是极其费力的。

唐军兵将的冤魂列成军阵,在这虚实之间方寸之地交错纵横,被金光打散的魂魄回到赵阳手中宝塔修养,不一会儿,金光被冲破了。

冤魂大军在薛举身上举起刀剑,弓弩,无声地嘶吼,密密麻麻地围上去,做出吞咽,撕扯的动作,在旁的侍从看去,西秦皇帝此刻噩梦连连,睡着的躯体上冷汗连连。

当太阳将出的时候,除了少数怨念太深已步入魔道的怨鬼,大多军魂恢复了神智,感激得朝赵阳拱手,回转到黄云塔当中。

雄鸡一叫天下白,附在西秦皇帝身上那些已经失去神志,还在大嚼大咽的怨鬼瞬间化作飞灰湮灭,少许醒悟过来的怨鬼附入薛举的身体,他渐渐转醒。而此刻的赵氏兄弟早回到了歇脚的逆旅,躺在床上补觉。

“太医太医,速传太医,陛下龙体欠奉,今日早朝取消!!”太监大喊。

“陛下这是邪风入骨,还有,还有臣不敢说……”太医也就在隔壁院子。

“都什么时候了,快说,本后恕你无罪!”

“这,陛下,陛下似乎是有噬魂落魄之像,似是,似是冤魂不能散去……”

皇后看到躺在床帏之上的皇帝,平素神勇的昂藏男儿,此刻双臂无力地耷拉着,面部不由自主地口歪眼斜着,流出丝丝哈喇,瞬间就信了。

“找巫祝之人,寻遍全城召来所有懂巫祝的人,来为陛下招魂!”

赵家兄弟醒来就听到这个消息,赶忙三两个胡饼下肚,囫囵喝了些水,便混入征召巫祝的队伍,很想亲眼看看这位西秦皇帝被那冤魂祸害成了什么模样。

但还没等到兄弟俩被查验身份混进去便传来了新的消息,随着法师的招魂,皇帝已经转醒。一位道人看过皇帝的症状,对他说:

“陛下已称帝,有天子龙气庇佑,本来不该有这种祸患,但施法屠戮凡人,龙气沾染了戾气,在夜里寡淡,这些怀有怨气的唐兵化为崇,对陛下的阴魂百般凌辱。”

当薛举听到施法屠戮凡人这句话,双目闭上,听完道士的话,有泪淌过。但睁开眼睛的还是那个威严无比的西秦皇帝,那个让李世民惨败的薛举。

先命人把道士拖下去杖责十下,赶出城外,吓得府衙外应召巫祝的队伍四散奔逃;然后专门绕过这些巫祝传召太子薛仁杲来见自己:

“父亲,孩儿后悔,妖术岂是凡人能随意使用的,关涉凡人魂魄,阴曹地府,亦怪孩儿无能!”

看到薛仁杲绝望的神情,薛举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连这个神通广大的“儿子”都救不了自己了。杀人无数的薛举此刻竟然流露出慈爱的神色,命身边人全部退下,似乎是在给儿子交代身后事,可话语里透漏出些许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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