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奖学金想要得到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只是此次的队友是文理不通的范大同。且范大同本人对那点小钱没有兴趣,他的心思都在慕容月上。
直到第二天,事情有了转机。
柳先生在课堂上拉完手铃又宣布了一件事“对旬考的事作一点补充,此次旬考考试第一名,可以获得与慕容月的约会。”
“什么?”
“真的假的?!”
“当然。”柳傲天听着同学们议论纷纷,为确定他们的疑惑“是真的。好了,上课。”
部分男生都怀着一颗激动的心情,潦草地听完这一节课。
下课后的场面都不一样了,大部分男生都开始翻开了书本,还念念有词,包括宋文文隔壁的范大同。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诶诶诶?美女的力量真是强大哎。宋文文看了一眼亦是在复习的慕容月,不由得感叹。
“哎哎哎,半大夫。你说为什么柳先生没有考虑,女生考到第一名哦,万一是女生考到的话,慕容月不是要和女生约会嘛。”韦可话说出口后,便笑得人仰马翻。
宋文文小声提醒道“你收敛一下,你在她旁边哎。”
韦可往慕容月那边瞄了一眼,发现她刚好侧过脸。急忙捂住了嘴,看向宋文文口型示意“是听到了吗?”
宋文文拿着笔墨,写了张字条“她大概会以为,你认为自己比她厉害,仅此而已。”
韦可弱弱的说“我可是走后门进来的。”算了,慕容月有没有听到这件事暂且不管。韦可小声问“你觉得,你可以考到第一名吗?”
宋文文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韦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便又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明天晚上学监会清点图书馆书籍,你记得早点还回去。毕竟你这本可是‘逃犯’。”说到话本,宋文文只想起这件事,随口提醒。
韦可整个人似乎都被话本里的小故事吸引着,机械性地点点头。
一转头范大同的脸就被放大在宋文文面前,宋文文吸了一口气“你,干嘛?”有被吓到。
“宋文文,文文文文。”范大同扭捏造作地说。
宋文文嫌弃地看着他,用手甩了甩范大同的手臂“你能不能正常讲话?”
“帮帮我呗。监督我背诗句呗,划划可能考到的句子?好嘛,求你了。”范大同开始卖萌。
宋文文不耐烦地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帮你的。但是请你保持距离好吗?”
范大同恨不得去拥抱一下发光的宋文文了,可惜后面那句话就浇灭了这种欲望。“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范大同开始无情地念。
“你可以换一句的。譬如……”宋文文阻止道。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身后的韦可突然截胡,还对错愕转身的宋文文眨了下眼。
“暮春?什么人的,这些人去干嘛?”范大同挠挠头问。
韦可掩嘴轻笑“半大夫,还不给他解释一下。”
“这讲的是孔子问三名学生的问答,而刚才韦可所讲述的是曾点的回答,暮春时节,已经穿上春天的衣服了。和五六位成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洗澡,在舞雩台吹风,一路唱着歌回来。他表达了儒家礼制建设下美好的生活预想。”宋文文大致讲了一遍。
“呃……不懂。也记不住。什么成啊,春啊。”范大同勉强回忆了几个字。
“哎,你只要熟读最近先生们教书的内容和相关就好。譬如”宋文文摆摆手表示不用过于担忧。
范大同开始埋头苦干,韦可又开始沉迷话本。弘文学院果真藏龙卧虎,我入学考试或许只是对了主考的口味罢了。也开始翻书看了起来。
……
回到宿舍,范大同已经把宋雯雯的案几和他的堆在了一起。“宋文文,你回来了?”范大同亮着眼,开心地说。
“我看了书,发现这也太难背了。比如你看这句,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清朝饮……这个念什么酒?还是农啊?”范大同拿着课本指着‘醴’一字。
“这个字念里,醴泉指的是甘甜的泉水。至于農这个字下面写的是辰时的辰,不是豆子。《礼记》有云‘天降甘露,地出醴泉。’在咸阳地界有一县,便有着有淡淡酒味的泉水。醴泉也有用于治疗疾病的,比如……”宋文文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范大同打断道“停停停,宋文文你和我讲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啊。我都记不住,你说这个字念礼是吧。那就行了。”
宋文文无奈地摇摇头“那随你吧。”
范大同读了几句诗词,有了些许困意,就想睡觉了。“宋文文,我不行了,太困了。我们明天再学吧~你说呢?”
宋文文翻着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可以呀,只要你愿意看着慕容月和别人约会。”
范大同听到慕容月为之一振,揉揉眼睛“我不困了。来,宋文文。我们继续读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最后范大同困得没有法子了,让宋文文给他夹了木夹子。只要一低头打瞌睡,里面就能被夹得疼醒。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接下一句。”宋文文敲了敲桌子。
范大同赶紧擦掉快流出来的口水,急忙接道“结庐……结庐在人间?解结在课堂?”
宋文文无语地扶了扶额头“是问你,而无车马喧的下一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范大同流利地接着“嘿嘿,我那是逗你玩呢。都背了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不会哦。”范大同嘚瑟的眼色。
宋文文歪着头“噢,那继续。”
“呃……嗯…”范大同低头,悄悄地翻了一页书。
宋文文咳了咳“范大同,你能不能有点骨气。还想看书当做背书!”
范大同挠挠头“宋文文,文文,文文。我真的是记不住啊。”
宋文文微笑着,偷袭把范大同怀里的书一把夺过“赶紧地重逢一遍。而无车马喧的下一句。”
“啊?这个,问……问君尔何能……心偏地很……远?”范大同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