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卢氏药铺。
宋文文和曹冶两个人,边摆弄着药材边聊着天“曹兄,这个是什么药材?”
曹冶盯着药材看了许久,“这个,宋兄似乎说过,叫,叫……”曹冶拍拍自己的脑袋“害,想不起来。”
“白术。”宋文文朝门口看了看,进来了一位男子喊着“抓药来了有没有哟!”
“来咯!敢问这位兄台所需何药啊?”宋文文双臂撑在柜台上问。
“我被打伤了哟,什么药能赶紧好哟。我过几天还有要去考试的哟!”男子揉着自己的脸问。
“行的,兄台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我们得记录一下。”宋文文打开蓝色的簿子,抬头看着他。
“我是从新云来的金仁彬,十八哟。”金仁彬说着。
“好的哟,曹兄给他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就是之前卢大夫列的方子第二个。”宋文文想了想说。
曹冶拿到药房是拿到了,就是药名和药的样子对不上,次次朝宋文文眼神示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和新云来的外国人居然聊上了,根本不带看自己的。
曹冶只好认栽,拉下脸皮问宋文文,看着宋文文一脸得逞的嬉笑:这小子,下次不带这小子去好吃的了!
等到金仁彬踏出店门后,曹冶把纸笔丢到宋文文面前的桌子上“你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吧!”宋文文捡起笔纸,很坦然的说“曹兄,你真的很容易被激怒呀。”
曹冶大声嘀咕着,不服气地说“还不是你,这么玩儿我!”
“我并非有意看笑话,我们身为学徒,有些药材不认识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倒是很欣赏曹兄这次的做法,知道作为医者,生命至上。即便看到我的表情,也耐心的抓药,我觉得你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宋文文把纸笔还给曹冶,拍拍他的肩“好了,一会儿吃包子去。我请!”
曹冶看了看,又开始闻药材的宋文文问“可我要是能进的了弘文,他日考取功名了。又不一定会从医,现在知道的这些又有何用?”
宋文文没有转身,淡淡地说“为官者,百姓的生命就掌握在手里。知道生命的重量,这样兴许就不会草菅人命,不是吗?”这句话是张霖对她说的。
曹冶愣了一下,随即说着“三日后便是弘文的入学考试了。你还是准备一下,别整日混迹药房,攻读药典。”
宋文文把药放回药屉子“哎,药铺就不能看书了吗?”
曹冶摆摆手“行呗,你准备好了就行。再我告诉你一件事,听说雍州刺史女儿也报名了这次的入学考试。而且最近刚刚退完和户部侍郎之子的婚约。”
“所以?”宋文文挑着眉头“你想追?”雍州刺史宋文文自然是不认识的,但是吧,范大同倒是熟悉的很。与此人有婚约的女子,多半啊,人品可见一斑,宋文文如是想。
“哎,慕容月可是长安城第一名媛,长相据说那个美若天仙。我看看还不行嘛?”曹冶有些卑微。
“呀,那随你看。跟我讲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追到……还有啊,有时间想这个,还不如多背背诗句呢。考到写不出,看你怎么办吧。”宋文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对于宋文文而言,更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和卢大夫商议能做个零散工,毕竟她之前已经试过在长安城里找工了。不过人家嫌弃她瘦小,连个机会都不给试。
倘若得到奖学金的花,就无需忧虑这些事了。不过这么多人参加,也并不代表自己会摘得桂冠。
于是,在卢府。宋文文有些紧张的面对卢光义,但坚定的阐述她的想法“我想上弘文学院。”
卢大夫微微停顿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你是说,想去读书?不继续学医了吗?”
宋文文摇摇头“并非是不学医了,只是想试一试,而且我的学识方面十分浅薄。”
“其实你师父留给你的那本书里,有许多奇妙的东西,你还未曾深入了解。而且官场里的是非,的确令人恼烦。”卢大夫说着,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宋文文更多的待在药铺帮忙。
“我可不可以在药铺零散工呢?”宋文文问着。
卢大夫知道宋文文的意思“容我想想吧。”
像是心上压了个重担似的,宋文文走出房间。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却又看见——可儿。
一脸笑嘻嘻的可儿似乎刚才门口进来,她朝着自己摆摆手“嘿!半大夫,我来给我家娘子抓药的!”
宋文文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笑着说“你家娘子不亲自来嘛?不然大夫怎么知道你家娘子情况如何呀?”
可儿不满地说“你这是觊觎我家娘子美貌吗?你可就放心好了,她也给其他大夫医治了。我这次就是来拿白及粉。”
“白及粉啊?好的。”宋文文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就乖乖的把药交给可儿,随口问“单用外敷吗?”
“是的。”可儿接过药,宋文文加了一句“知道药物禁忌吧?”可儿歪着头,笑嘻嘻地“我知道,谢谢啦!”
……
考试当天
宋文文和曹冶两人早已经整装待发,曹冶嘴中还念念有词,生怕落下一句,会错失了今日的考点。
至于宋文文嘛,从昨日与卢平义的夜谈,确定了零散工的转变和一起研究新方子后,情绪便高涨了许多。
这不,两人提前去了莫家包子铺又开始啃起了包子。
到了弘文学院面前,发现立了两个通道的牌子,其一是武试,其一是文试。“同学你好,文试这边走。武试在这边。”
两个人进入考场,发现这个考场坐着六十多个人,男女生同一个考场。两人随处找个空位坐下,等待考官。
不久,考场进来一年龄颇大之人,大家都赶紧正襟危坐,结果这人坐到最后一排位子上,是刚才招呼通道的人,此人名叫孙大山,跟大家一样都是考生,只是考了十九年都没考上。
很快学监和东方政事来到考场,揭开这次的考试题目“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