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为皇夫举行了盛大的仪式,举国欢庆,亲口允诺了皇夫长大的秦地村庄可永不纳税,并十分阔绰的拨出银子着他们为皇夫修建行宫。一时间秦风的事情轰动整个大封国,不少之前拒绝入宫的世家子弟红着眼后悔的咬牙切齿,这个秦风不过一介孤儿竟有如此后福。
然而,他们又想错了,女帝想着自己此举与昏君也相差不远了,再过不久,有的是人想把她这位皇夫拉下马,她自然会极力回护与他,最好让那些大臣心存侥幸却又偏偏搬不倒他。她早在继位时便暗暗立誓要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大封,即便终要有个人陪着也必须要是自己喜欢的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塞给她。
对于这个被自己利用的可怜人,肖玉儿也是极尽所能的砸银子宠,虽不是真心喜欢他,但是为他花银子却是真心地。
秦风被安置在一个极其偏僻的宫殿里,他寻常无法得见肖玉儿,对于宫外盛传的女帝为他所作所为他也通过丫鬟们只言片语有所了解,只是他们怕是小看了这个女子。
典礼过后他便再没有见过肖玉儿,只有巨巨时常从宫墙外爬进来陪他玩儿,说也奇怪,自己看着这人人惧怕的墨蚺却倍觉亲切,只要它在自己身边,他从小不甚强壮的身体就好像是找回了残缺的一部分般妥帖爽利,它不在自己身边时,虽然觉得身子时常乏力困顿。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蛇类,可是他确确实实是个人类。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肖玉儿让自己训练她亲自挑选的那些人人,也该着手准备了,有意思的是这些人便是当日与他一同待选的为数不多被吓得四下奔跑的那些侍君们。如何去将他们训练成作战迅速的小军队呢?她的意图他还是有些明白的,这事成了算是意外之喜,便是不成她也不损失什么,反倒能给他找些事做,不用去扰她清静。
秦风是为了感谢村长收留养育之恩,代替村里原本被选中的那个孩子进宫的,自然没有打算以色侍君,他原本想着以他的容貌,便只能当个奴才下人之类的,未曾想竟一步登天坐上了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位子,好在他二人均无意于彼此,所以他并未觉得这事有多么荣耀,只是……
短时间,自己怕是只能安心的待在这座皇宫里了。
只是这些侍君多是出自世家,只懂文不懂武,仅有的几个看着还不错的,还是因为不得宠长期在家中劳作的,身体勉强能强壮一点的,他思考着如何将这些人训练出来,武人都是自小开始学习,经年累月的巩固练习,这些毫无根基的公子们如何训练为宜?思来想去,只能先增强体格。
打定主意,他便整日整日的闷头琢磨方案,就连做梦都能梦见,他看见好多奇装异服的人,他们不蓄长发,不穿长袍,身着颇为贴身的衣服,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那应该是他们的兵器吧,因为那个东西响了之后,被击中的人立马倒地而亡,威力十分骇人。接着他又看到他们光着膀子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来来回回奔跑,爬行,还有很多奇怪的动作,那个地方有很多像是机关的细细的杆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许多人同时攀爬其上也丝毫不动。
梦醒后,他急忙铺开纸墨将梦中所见所闻一一记录下来以作参考,想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让他于梦中得出如此精妙的法子。他结合自己所思所想做了一个详尽的章程并写了下来,先强体,再练技,还可以适当的组成几个阵法,分则一夫当关,合则千军万马。
当然他心里也想着,此事若成了,也算得上是大功一件,到时说不准便是可以离去的契机。
于是休整了七八日的侍君们,被秦风带去了皇宫里一处颇大的空地,看着像是个废弃的园林,杂草生的一人高,众人不知这个上位的皇夫意欲何为,虽然各个心中怨愤不满却畏惧于女帝曾当面交代了让他们唯命是从而不敢有任何异议。
秦风看了看园子,“一日,将这个园子清理出来,徒手!”说完便走,不顾众位面色惨白的侍君们。
随身的一个丫鬟提醒他,毕竟是女帝留下的人,如此做派恐遭女帝迁怒,秦风笑了笑,安抚道,“无事,你见她来过几回?”
丫鬟心下了然,这也是个蠢的,以为如此做派女帝便会来看他么?他今日如此欺辱于这些侍君们,不知树下多少仇敌,自己跟着他也是倒霉。
秦风扫了一眼丫鬟明显懊恼的脸色,心下了然,却也并未说什么,他此举只是一次试炼,若那心性坚韧之人自会接受此时处境,心性不坚者正好剔除,这种小团体作战硬是贵精不贵多,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女帝是有意为之还是没注意到,他虽是皇夫但也是个男子,随侍他的竟是些女子,天长日久不怕生出意外?
自然怕的,后来的某一日,某女帝十分后怕的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皇夫命侍君们徒手清理杂草荆棘丛生的园子一事很快的传到了肖玉儿的耳朵里,她很好奇这个秦风要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她都没有意见,她甚至希望他做的越过分越好,到时她再执意维护,也算是敲打敲打最近不停上奏意图塞人给她的老臣们,让他们也好好思量一下,上次巨巨虽然吓着不少人,但到底没生出性命之忧,于是这些人便蠢蠢欲动了。
果然,秦风走后这些侍君中立马有不少人不乐意了,其中一个撺掇着众人去女帝面前讨个公道,有好些人纷纷应和。倒是有几个安安分分的开始拔除杂草,带头的那个是一个有名的群酸秀才及第的小官员之子,往常他是不配与他们出现在一个场合中的。
“果然是低贱出身,便是你老子做官了又如何?骨子里的奴性怎么改得了!”一个长得颇为风流的侍君出言讥讽那个埋头拔除杂草的男子。
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低头继续干活,与他交好的几个也跟着收拾起来,最后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一个人,走了多一半,而留下的这十一个人日后成就非凡,在大封史册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