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点到洪越路水木清华,陈倪妮出示身份进了小区。
周六失约又推迟补习,只好周日来他家补上昨天的课程。
熟门熟路地按了楼层。
站在封闭的电梯里,11楼的指示灯渐渐模糊……
昨天的内容,她很在意。直觉给她敲响了警钟,但没有证据。
消失?
还有电话那头是些什么人?
古老师看上去斯文和蔼,可那句话却说得轻飘飘。
“如果不想那人有事……”
他是绑架了别人要挟人给他做事吗,这种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而且,两次的幻觉她也有警觉,学校里她注意保持距离。
她发现只要不独处,幻觉就不会发生,又或者,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古沐言才会让她记起一些……怪异的东西。
她知道有一种手法叫催眠,能够在对方没有防备下,对人进行记忆修改。
可这也太离谱了,有谁会专门过来催眠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
要不就是他真的认识这个女孩,因为某种原因女生忘了他,在医学上这叫做选择性失忆,因痛苦而不再忆起。
要么就是他在密谋设局,扯了这个弥天大谎,是想从女生或者女生身边的人中得到什么。
相比于从她身边夺走最珍贵的人或事物,她更愿意是第一种。
“叮咚~”
到了。
陈倪妮甩了甩头,脑子里的东西还是先放放。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期中考。
她眼神坚定地巡视着两边的门牌号码。
第一次是被领着来的,没时间注意。
现在再看来,这里有好多没有房间号的门牌,这意思是没有人住吗……
一般小区即使没人住,也会安上门牌号,供客人挑选。
一路下来,她发现只有1103这间才是有牌子的,所以说,整个11层只有这一间有人住。
她捂住嘴,想确定什么,旋了对面的门把手。
打不开?是锁着的……
是了,没人住那一定锁着。
她在想什么啊,一定是最近怪异的事情太多,魔怔了。
垂下手,转身,轻轻敲了敲1103的门。
就像是早就等在门口等着她敲门一样,她刚敲一声,门就开了。
“早啊,幸川。”陈倪妮笑着和他问早安。
现在才七点,原来他起这么早的……
她除上学期间能够勉强按时到校,周末不睡到九点那就是对不起她五天的辛苦。
骆幸川低头看到了女生的表情,抿了抿唇,轻声道:“早,进来先吃早餐。”
听到有吃的,陈倪妮一扫起大早上的不快,“好!”
骆幸川的家,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干净。
唯一区别的是,客厅桌子上放了水果,是用来招待人的。
还有……未开封的电视似乎装上了。
陈倪妮移过视线,看向对面坐着看报纸的某人。
“你吃过了?”
“嗯。”骆幸川抬了头回了句,又低下去看他的东西。
“哦。”陈倪妮咬着勺子。
“你……家里有来客人吗?”桌上的东西如果没有用,照他的性格不会放上去的。
骆幸川微乎其微地顿了一下,很快,“没有。”
“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承认的……
“怪荣幸的。”陈倪妮信他才有鬼。
……
“好了,我吃好了。”她放下筷子,“还是先补习语文吗?”
骆幸川收拾好碗筷,放到洗碗机里。
“嗯。”
“哇——这一次来发现你厨房多了些东西诶!那次我找米还找了好久……”
陈倪妮突然从客厅进了厨房,看到他打开冰箱后,一冰箱的食物,这是要多久不出去了,屯这么多!
骆幸川拿了瓶酸奶,关上门,递给她。
“哦,谢谢。”陈倪妮愣愣的接过酸奶。
“今天中午在这儿吃。”
“下午补习昨天的。”他又补了一句。
“啊,哦,知道啦。”陈倪妮插上吸管,“幸川会做饭啊!”
“谁要是娶了你,那可太幸福了!”
她可以想象骆幸川围上叮当猫围裙在厨房做饭的场景,好治愈。
骆幸川轻笑,“走了,去书房。”
他拎上她的背包,带她走进旁边的一间书房。
陈倪妮跟在身后。
书房里几个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顺着她旁边的书架看去,知名的不知名的都有。
这个……
陈倪妮注意到一本书页凸起,里面夹了什么。
她靠近了看,却被骆幸川的声音喊了过去。
骆幸川指着被圈在中心的书桌,“坐着儿吧。”
“啊,哦哦哦。”她走过去,听话地坐下来。
他找了把椅子搬过来挨着陈倪妮坐下来。
“先把这些做了。”他给了一张试卷。
和正常的印刷好的不一样,似乎,是他整理出来的,还没来得及规整的排版,不过看着很舒服,印地像手写的。
陈倪妮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从背包里拿出陈倪妮那天做的作业,坐在边上,执着红笔认真批改。
他,真的很好啊。
他给她带她爱的蛋糕,他带她去想了很久的游乐场,他背她走完了回家的路……
他一直给与,却未要过分毫,连他们的关系也是她牵起来的。
这些天来,她都活在恍惚和现实之中,一段记忆的缺失以前对她并没有什么损伤,但现在,随着时间和与他一起的时光变长,想要知道那段记忆的欲望更强烈。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他的种种,但是,她还是很想一直在他身边。
无形中,一条纽带早已将他俩紧紧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他还是她。
或许,那段萦绕许久的记忆开封很重要,她之于他分毫不知,也该像她对他所说的一样,互通有无,感情是需要沟通维系的。
然而。她低下头。
他不愿意说,那她就不勉强,只要在他身边,真相……总会露出水面的。
骆幸川早已批改好试卷,抬头就看到陈倪妮在神游,执在手上的笔在纸上画了几条歪歪曲曲的线条,他放下手头上的东西,站起身。
慢慢地靠近她,离她一拳处停了下来。他前倾身子,从后面拥住了她。
“在想什么。”他的气息靠的很近,他一靠近,陈倪妮的思绪就被扰乱了。
“没……没什么。”她头低得更深了。
骆幸川在她肩上伏了一会,然后直起身子,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