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许是因为酒水的问题,她的体温偏高,手的温度财烫的,一直烫到了他的心。
这人一站起来,贾无双颤颤地抱怨了下,“脚好麻……”便又是委屈地瘪瘪嘴,突然蹙眉嚷嚷,“来不及了!”就甩开他的手掌,提着裙摆死命的跑——通往茅厕的方向。
瞥见她一边跑,一边“嘶嘶”地倒抽着气,完了还跺跺脚,“好麻……还是好麻……”
甄不凡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眼前,才默默地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沉默半晌,突然用力捶了树干一下,震得树叶簌簌才发现——掩饰的,是他隐忍的笑容。
待笑够了,突然沉声唤到:“五经。”
“到!”这张五经可谓时刻准备着,猛地推开门,人瞬间来到他眼前,“大哥你说!”
“明日把茅房清理下。”难怪……他蹙眉,难怪很早之前就觉得使用不舒畅。
这之后么,甄不凡交待春桃好好照顾她家小姐已经是闲话,值得一提的是,喝醉的人,他毕竟会醒。
即便是贾无双,也终归逃不脱这个命运……
无双大姐醒来的时候,整个天都红彤彤的,竟是次日的傍晚时分。
倏地自床上坐起,周遭空无一人,晚霞映着窗户,屋内有点昏暗,脑袋依旧昏沉。
稍稍挪了挪身子,锦衾跌落肩头,惊觉身上衣不蔽体,几近**……
贾无双揪紧了被单,强令自个冷静,片刻之后,逐渐清醒,昨夜记忆,便如同墨渗宣纸,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首先忆起醉酒之后体温一直偏高,运动完了更是火上浇油,解决了生理需求之后,她就嚷嚷着“好热、好热”欲褪下衣衫。
无奈之下,春桃只得把客房的门关得死死的,再用汗巾湿水,给她擦拭身子,伺候了一个晚上。嗯,所以她衣不蔽体可以解释。
这事的再之前……拼酒……
拼酒的再然后……还是拼酒……
拼完酒的再之后……
嗷呜!
贾无双蓦地心里一声哀号却是咬紧了牙,忍住了没叫出声晌,稍嫌僵硬地维持同一姿势,怔怔的望着幔帐,神情有点放空,久之,再透过幔帐望向窗外她的心,在滴血……
心境宛若这血色残阳,是何等凄凉。
为何她醉酒之后居然会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活蹦乱跳的,还一脸傻笑……
丢脸,好丟脸……
居然让这群家伙,看到她最傻的一幕,不行!断不能让这件事传回汝安城!
最后一抹余晖也消失在天际,整个屋内都昏暗了下来,幽黑而静谧。
然而此刻的幽静并不能沉淀贾无双内心的澎湃,才缓缓神,尚属平静地唤了一声,“春桃……”
等了等没有人应。又是坐了许久,贾无双才收拾下心情,面无表情地下床。
就此事她总有种尚未完结的不祥预感……
换好衣服,发现架上盆里的水还有些温度,汗巾搭放在-旁,心想着春桃说不定是因什么事出去了一下,但通常用剩的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春桃都不会留着,因而可以放心使用。便是在黑暗中擦拭了下脸,又顺了顺头发。
“咕……”肚子叫了。
这人稍稍活动了下,就发现胃饿得很难受,昨夜空腹饮酒,今日滴食未进。尽管没有人,贾无双还是尴尬了一下,然而肚子和面子……
想了想,决定选择前者。拉开门,望了望幽白的月,月色朦胧清幽,给眼前的路铺了层极其淡白的银辉。
话说趁着那些人不在的日子,贾无双已经把甄府行了个遍,也大致摸清了格局方位,只是她甚少在夜晚走动……唔,昨日是例外……总而言之她的意思是,天黑了,居然连个点灯的都没有。
偏偏甄府别的不怎么样,就是地方大,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庭院里的假山小榭、花草树木也变得张牙舞爪、狰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