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季小柯的背影走到转角后,许灿直视着前方,看着被强制性压着肩膀的徐烈跟冯皓然走在了一起。冯皓然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他:“既然这是灿儿的人你就别再打主意了嘛。”
徐烈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留意姑娘好几个星期了,人家一直独来独往的,怎么可能跟许灿扯上关系啊。”
冯皓然唉了一声:“他们开学第一天,没准人家小姑娘就向他表白呢,你别看许灿那臭脾气,他长得我真的,我打心底服。”
徐烈也似乎被说动了,但还是嘟囔着说了句:“许灿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妹子都看上他。”
冯皓然:“你不也挺多人追的。正所谓你喜欢的不喜欢你,喜欢你的又不喜欢。能怪得了谁,是吧。”
许灿默默走到了前面:“是啊。”
徐烈:“想挨揍是不是。我跟你说要不是给我曾经大哥的面子,我早把你揍飞了。”
许灿没说话,冯皓然抓起他们一人一只手:“说起来你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他把你搞到被退学,你把他家店铺搞倒闭了。你们也两不相欠了,今个儿你俩握个小手,以后见面儿喝杯小酒。”
许灿没意见,徐烈却把手甩开了:“我不要跟他做什么朋友,谁稀罕啊。”
闻言,许灿一言不发,直接往前走了去,徐烈咂舌:“打算直接走人了这是?”
冯皓然耸肩:“他本来就这样,独来独往的。”
“诶,你女人呢,不跟我们一块玩啦?”冯皓然朝许灿的背影吼了句。
“她有事,我也有事。”
“没劲。”
·
第二天,季小柯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说给他表示谢意。她早早地回到了班,却没想到许灿已经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他带着耳机,身体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见状,季小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站在他旁边,打量着他。
身上没有添心伤,看来她走之后没事。
不过,他也帮了她的,她怎么找也得报答一下。
“许灿。”她喊了一声。
对方没应,季小柯默然,因为他带着耳机嘛。
她小心翼翼地把奶糖放在他课桌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下困意就袭来了,见时间还早,她干脆也趴下闭目养神,不一会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班上很多同学都已经回来了,叶思烁见她醒了还提醒她交作业。
季小柯揉了把眼睛后立刻望向许灿那边。
他还是带着耳机趴着,还是刚才那个姿势。
奶糖不见了。
“喂,快点。”叶思烁再一次提醒她。
“哦哦。”
早读结束了,季小柯习惯性往后一看,许灿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她心里莫名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能去上厕所了,别乱想。
季小柯努力跟叶思烁聊天分散一下自己不该有的思绪。
叶思烁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轻地把手压在了她的头顶,“喂,跟我聊天现在都这么无趣了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想哪个男人?”
季小柯打开他的手:“干你屁事。你管我想谁,你是我谁啊?”她开玩笑似的说道。
叶思烁亲昵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处:“我可是你的绯闻男友啊,你看我多重要,我一对外公开说我喜欢你,你都没发现最近缠着你的人都变少了吗。”
'“好像是诶,不对,你为什么公开说喜欢我啊?”季小柯邹着眉头瞪他,一副你别喜欢我我们不可能的表情。
叶思烁见状并没有多大表示:“我觉得这样双赢诶,你看,我们本来就有热度,我公开喜欢你了,别人想再追你也得掂量一下,而我,也会因为少女们知道我有喜欢的人而少收点情书。”
季小柯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诶。
“哇,你好聪明,我觉得这样可以诶。”而且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喜欢自己的亚子,季小柯放心了许多。
“嘭。”一阵巨大的声音响彻班内,班门被踢开了,全班同学都把目光移向了嘴角流血顶腮走着进来的许灿。他默默地看了季小柯那边一眼,恰好看见叶思烁拿起季小柯粉红色的杯子喝水的一幕,烦躁地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加快步子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又发出哐当一声。
全班同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许灿八成又出去打架了。
直到他戴上耳机趴下,班里才又有了声音。'“诶,我刚从厕所出来的,刚看到几个别的班的人围着许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许灿就动起手来了。”
“我也看到了,而且是二打一,他们两个伤的比许灿还中,已经去校医室了。”
“眼见为实,我刚却实看到是许灿被挑衅了。”
“那他出手打人就是有原因的了。”
“而且他超酷的诶,看上去像没事人一样。”
“我也这么觉得。”
季小柯把自己的杯子抢回来:“你拿我杯子喝水做什么。”
叶思烁摸着鼻子:“我渴,忘带水杯了。”
她刚想骂他,只见自家同桌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那双可爱的小狗眼圆溜溜的,真想要这么个儿子。“把它洗干净,拿回来,放好。”
叶思烁火速拿着水杯出去了,季小柯的眼神又控制不住瞟向了组的最后一排。
刚才许灿进来的时候,嘴角上有着明显的擦伤……
不做点处理真的没问题的吗?
季小柯想着,还是把创可贴放在了许灿的桌子上。上次叶思烁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她还是不要叫醒他了吧。
轻轻地把创可贴放好之后,她还打量着许灿好几眼,不知道是本来就懒得梳头还是不小心抓乱了,几根头发突兀地散到了外面,像极了呆毛。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又好像偏白了一点。现在是入春了天气还有点冷,他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她就这么想着。
旁边的人突然就有了动静。
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看到原本趴着的许灿突然起身,他半睁着双眼,嘴角的血已经干了,挂了个血印子在上面,只有一小块,但很醒目。
他眼睛正在看……季小柯的座位。
季小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在找她吗。
似乎才意识到季小柯站到他旁边了,他淡淡地先把目光移向外面的风景,再转过头看她,那眼神就是冰冰冷冷的,跟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跟昨天救她的判若两人。
季小柯拽紧了创可贴。
许灿总算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创可贴,他楞了一下。眼底那生人勿进的神色似乎暗淡了些。
季小柯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少年却先一步开口:“留着自己用吧。”然后脱掉了耳机,把手机也一并放进了柜筒,继而起身走人。动作似乎是一气呵成,只剩季小柯一个人在他座位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