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人”
俞祁又重复了一遍。李巧显然是吓到了,定住很久,眨了几下眼睛,她开始挪动脚步,往门那边。
“会吃了我吗?”她还在悄悄地挪动。俞祁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可能会,不过我现在还不是鬼,吃不到你。”
“那是什么?”紧张地女生顿时放松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背过身去收拾起桌子:“我碰不到活人世界的东西,动物也好,水也好,火也好,对它们而言,我和空气的存在没两样;我也没能去到死人该呆的地方,我从来没有看到和我一样状态的生物,生物…唔没有生命应该不能这样称呼,反正,我被两个世界隔离了,我也不明白该怎么脱离这里。”
少年转回身递给李巧一杯热牛奶。“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拥有我脑里想要的一切东西,”他耸耸肩:“我就像这个世界的上帝一样。”
李巧望着面前少年手握的牛奶,伸手去接,顺然是一场空,她的手和他的玻璃杯重叠在一起,只像被投影仪投射了一杯牛奶在她手心。
“砰砰!”她抽回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两下,“我把这个给你。”
他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随即消失掉手里的牛奶,转之是一颗淌血的心脏握在手心,“这是你的心脏,嗯……就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哇,这个酷诶,”李巧这下不但不害怕反而像见到宝一样,“俞祁,要不我们做个朋友吧。”甚至兴奋地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今天生日?”她问。
“不是,是我忌日,就当生日过了,都是新的开始。”
她有些恍惚了,眼前的少年口口声声说着看似荒唐地不着边际的话,她却没法将自己抽离其中。她开始有种莫名的对他的好奇和一些不能明状的悸动。
“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去上课了。”他看看手腕的表,“现在快八点了。”
李巧回过神,转头看了看门外的海。“俞祁,你平时会做什么,”她走出屋外:“你不用上学的话。”
“去你们学校上课,你信吗,说不定我参加考试成绩比你好。”少年突然笑起来:“走吧,我们去上学。”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学校?”“古海市第七中学”她还没说完俞祁就回答了她。
“我见到过你,在七中下面那个巷子,你当时在抽烟,旁边还站了几个男的。”
他突然不说话,目光停在李巧的脖子上,“他们烫的?”
“不是,”她用衣领捂住了脖子链接锁骨处的那个疤,“我想我得走了,我不会回学校的。”有些匆忙地说完这些话她径直朝城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