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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为天地间最重的尘埃

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青山,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淡淡的云雾缭绕在这众多山峰上空,经久不散,平添了几分神秘感,三日后的清晨,长途跋涉的楚汐和赵东临降临到了其中一座山峰。

峰内并不荒凉,高大的树木随处可见,其内林木茂密,佳木葱珑,囚龙老藤,盘枝错节,更有流泉飞瀑,乔松翠竹,林寒涧肃中偶尔还可听闻震耳欲聋的虎啸猿啼之声。

行走在这隐天蔽日的山林中,浓郁的原始气息扑面而来,两人行走不久,楚汐便看到了前方有着一道已经搭建好的木屋,外面还有用翠竹编制而成的竹墙,不用说,肯定是出自赵东临的手笔,欢欣雀跃的小跑几步,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个院子,光秃秃的土地上,没有载种任何附有生气的植物,就连卑微的杂草,也不愿在这里扎根,院内除了一张石桌,和三两条竹凳,再无其他,显得有些荒凉。

忽然,从院内窜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将楚汐扑倒在地,听叫声似乎是条狗,楚汐来劲了,自己竟然被一条狗给压住了,真是欺人太甚,奈何两者实力差距太大,楚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开这仅仅搭在自己胸前的一个爪子。

“好了,毛球,以后他会常住在这里,是你的伙伴。”赵东临走进院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被称为毛球的生物,便将爪子从楚汐身上放开了,兴匆匆的跑到赵东临身边,摇着尾巴跟在他的身后。

楚汐站起身来,略带不愤的看着这只毛球的生物,这确实是一条狗,四条腿,还生着一只狗头,不是狗是什么?不过它的体积不是很大,约莫就四五十公分左右,略胖,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略显风骚,楚汐很想一脚踹过去,可想到这只小狗的不凡,只能安慰自己“它现在是狗仗人势,小爷我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不同它计较的。”

这样想着,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估计赵东临是很久没有回来住了,灰尘积了不少,到距离屋子不远处的溪流打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庭院和房间整个来了个大扫除,赵东临悠闲的躺在院子外的躺椅上,可恶的小狗斜着个眼似乎在监督自己有哪里没有打扫干净的。得,这真是个大爷。

为了之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楚汐还把狗窝够打扫了一遍,毛球淡淡的点了点头,‘汪汪’直叫,似乎在说“小子,做的不错,日后少找你点麻烦。”翻了个白眼,跑到厨房中打点好抽空猎到的一只獐子和采摘回来的竹笋,熬了一锅汤出来。

楚汐的厨艺还算不错,看着把锅底都恬干净的毛球,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赵东临抱了一堆书本给楚汐,“这些都需要你记下来,日后大有益处。”也不管膛目结舌的楚汐是如何震惊的,赵东临很光棍的走了。

……

……

院子并不大,考虑到要在这里长久居住下来,楚汐将院子改造了一番,额外的圈了两块地,安心的当起了他的农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种子,竟然奇迹般的在这院子中种起了蔬菜和瓜果。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本担心将蔬菜瓜果种在外面会受到其他野兽的璀璨,所以才大兴土木的圈了这两块地,以为能安心了,岂料这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狗,竟然堕落到吃素的地步……拿着扎起的扫帚,赶了它不知道多少次,也没用。

不得已,只能出一个下下策,熬了一大锅汤,再贱兮兮的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磨下去,毛球三天都没有从狗窝中出来过……待到它恢复好了之后,楚汐就完蛋了,没办法,打不过它,最终只能签订一个人狗协议,再次的圈了一块地进入院子,那块地就成为了毛球的专属菜地了,毛球也算有点狗德,自从有了自己的领地之后,就再也没有祸害过楚汐的菜地。

寒意散去,眨眼到了暮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冬笋在时间的打磨下,也被熬成了春笋,三个月内,楚汐和毛球的关系越来越好,当然是两人不断祸害山林中的其它生物,建立起的革命友谊,这不,两人又看上了一只雷暴熊的皮毛。

“你说你一只狗,不都有毛的吗?还会怕冷?”在毛球的建议下,楚汐做了一大锅汤,放了比当初放到毛球三倍的剂量,这才搞定了这雷暴熊,注视着这两个无耻的一人一狗,雷暴熊虚弱的发出了威胁之声,拔完毛之后,楚汐用雷暴熊的毛做了一条毛毯,放在了毛球的狗窝中,天,一条狗睡得比我还体面,楚汐觉得这日子没法混了。

懒散的躺在赵东临的躺椅中,拿着一个遮阳帽盖在脸上,安心的打着盹,微风拂过,如同情人的手一般柔嫩,庭院内桃花树轻轻摇曳,粉嫩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中,淡淡的花香钻入楚汐鼻中。拿下帽子,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杰作,狗叫声与各种小动物的声音也交错响起,满意的点了点头,庭院内越来越有生气了。除了菜地和桃花,还有葱绿的翠竹,楚汐更是圈养了一些平常食用的小生物,让它们自由繁殖,也省的每次还要去捕猎。

数了数日子,今天赵东临就要回来了,不用说,今儿个得来一顿好的,为师父接风洗尘。

赵东临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到过了,楚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只说了自己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消失的这些时间中,楚汐清晨和晚上背诵他给的书籍,白天就和毛球危害四方,日子倒也过得舒坦,池塘内养的鱼不觉中也大了许多,捉了两条上来,打点好,放在那里,不急,继续去打点养的肥硕的黑羽鸡和白羽鸭。

该打点的都打点完毕了之后,采了些桃花,酿些桃花酒,没酒何来接风洗尘?

天,楚汐到底是什么人出生?

他会的为什么会这么多?似乎就没什么能够难的到他的,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中似乎都会化腐朽为神奇。

他自己也不清楚,冥冥中,他仿佛感觉到,是在睡梦中学会的,在他的梦中,有一片和苍灵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夕阳西斜,林中雾气渐起,不至半晌,凄迷的月色如同一片片洁白的羽毛洒向大山。

坐在院子中,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不断的打断了那准备随时开动这丰盛晚宴的毛球,楚汐等待着赵东临的身影,不觉中,赵东临已经成为了楚汐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物。

或许,填补了楚汐从小就渴望的父爱吧。

双目一亮,只见赵东临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汐觉得赵东临似乎有些虚弱,上前几步,扶住赵东临那只戴着白玉手套的左手,楚汐道:“师父,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废了修为?”楚天想了想回答道。

“是的。”赵东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在楚汐的搀扶下坐到了石凳上,抽好筷子,递到赵东临手中,“师父,先尝尝我做的食物。”楚汐笑的没心没肺,他压根就没问过赵东临废了修为之后会干嘛,要干嘛,他只知道赵东临不会害他,既然如此,又有何好问?赵东临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了。

“很好,咸淡合适。”赵东临微笑。

“桃花酒,早上刚酿的。”满上杯子,递给赵东临,“时间不够,若是再放置一段时间再饮,这酒能再提升一个档次。”赵东临也是个饮酒的行家了,酒还未入口,光凭其味,便能说出个大概。

月光下,赵东临一边吃,楚汐便在一旁伺候着,毛球罕见的没有打扰,楚汐就在一旁述说着这两个月的点滴。

酒足饭饱过后,赵东临道:“汐儿,你的天赋很强,就是在我家乡也属于非常罕见的那一种,但却并非顶尖。

我家乡有一种提高资质的方法,用一百零八种异兽的血液为引,重塑武修体魄,每个人一生中只得使用一次,资质越强,相对应的需求的异兽血液强度也会提高,成功后,在现有的修武天资上,再增加的资质,使得武修对天地元气的亲和力大大增加,修炼速度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所以师父您这两个月是去猎杀异兽去了吗?”回想到赵东临回到庭院的情形,楚汐心中暖意深深,五阶异兽就是赵东临要对付相比也很不容易。

“嗯,我在这三个月中,去了一趟南域,不过还差一只异兽!”荒地中的异兽,最强大也不过是在元气境,压根就不是和楚汐,赵东临说完后,注视着毛球。

“哦?”楚汐还没有反应过来,毛球就欲逃跑,却见赵东临将它禁锢在原地,毛球摇尾乞怜,对赵东临却是无用“毛球,要委屈你一下了。”

只见赵东临取出一根粗大的针,扎在毛球身上血流最旺盛的部位,便见血流如注般的流入到了赵东临准备好的储存血液的器皿中。

大约放了一碗左右,赵东临停手,毛球一脸哀怨的看着赵东临,“早知道你会如此,这是墨果,对你大有用处。”赵东临笑着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颗通体如墨如染般的果子,隔着些许距离,也能闻到果子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毛球一把接过后跑回了狗窝,生怕赵东临再度对它放血似的。

“师父,毛球也是五阶的妖兽吗?”楚汐惊讶问道,毛球这身形和这脾气,不符合楚汐脑海中勾勒出的气势磅礴的妖兽,这压根就是只癞皮狗好吗?

“它,有些不一样。”赵东临没有多言,道:“异兽血脉的力量非常强大,过程无比疼苦,在我家乡,哪怕大势力的子弟们,也不敢轻易尝试,能够使用这种方法,还活下来的武修,千万人存一!”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改变一个人天生的资质,属于逆天之举。

楚汐沉默一会儿,抚摸着胸前的玉坠灿烂笑道:“师父,我就一小人物,失败了,或许这天地间也就少了一颗尘埃吧。”

赵东临看着他道:“尘埃有时候也很能做到很重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重到这片天地都无法束缚和主宰你!”

楚汐笑道:“师父,那什么开始?”他的目中闪闪发亮,似有星光跳跃,被人肯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我需要些时间做准备,三天后你到北山洞内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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