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代策举早早就起床了,这次他还专门到餐厅吃了个早饭,走到研究生室时刚刚七点五十,研究生室还没有一个人来,还没有开门。代策举没有钥匙,他就在门口等着。这一段早上,代策举都是踩着点过来,走到研究生室时正好是早上八点。其他研究生也都是踩着点到研究生室的,代策举本以为个别研究生可能会比较努力,能早早地到了,没想到早十分钟竟然都每一个人到,看来学生们的时间观念都很强嘛,他心中暗笑道。
等了五分钟后,章伯塔过来了,他刚进楼道就看到代策举说站到门口,说道:“代博士,你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代策举苦笑一下,说:“今天来的早了,还没有开门呢。我没有钥匙啊”
章伯塔有些不可思议,便开门边说:“你怎么没有配一把钥匙?现在我们都是自己配的钥匙啊”
“可以自己配钥匙吗?前几天我问李明坡,他说配钥匙需要经过咱老板批准,我去找老板,她说这一段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不让我配”代策举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说。
“是的,配钥匙确实需要给老佛爷说一下,不过往常她基本上都会同意的。没有钥匙确实也很不方便,要么你私下先拿着我的钥匙偷偷配一把,反正给老佛爷说了也是我们自个出钱,她又不给报销一分钱”章伯塔边说到实验室的人脸签到处签到。
“再等等吧,等我需要时再借用你的钥匙,先谢谢你了”代策举也随后过去签到。
“行,你用的时候随时说“章伯塔说,然后他压低声音凑到代策举耳边说:”偷配钥匙时,千万不要让李明坡指导啊,他知道了,老佛爷也就知道了“
“明白,我再等等看,最好走正规程序,哈哈”代策举笑着说
八点钟的时候,大家都陆续到了研究生室,并且排队刷脸签了到。这次,所有的人都没去二楼实验室做实验,都打开电脑,认认真真地在看自己的PPT。但是有一个人除外,他低着头在用手机看新闻,这个人就是徐顺。研究生室中异常安静,只听见鼠标和键盘“啪啪”的声音。代策举打开PPT,所有的内容他已经牢记在心,他漫不经心地翻着自己的PPT,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觉得这段时间很漫长,漫长得仿佛停止了一样。他听到了学院楼下汽车呜呜路过的声音,这是在这里地一次注意这种声音。也听到了同楼层别的办公室和研究生室开门关门的声音,清晰而又沉闷。他也听到了来临京前,父亲给叮嘱他的声音:“到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暮然间,他的心中有些隐隐作痛,他来学校这半个多月,自己也很努力学习,也很听老师的话,他一直对自己严格要求,但是张老师却对自己不满意。他不知道张老师为什么会对他的印象不好,他想努力改变自己在张老师心中的印象,他想做一个好学生好博士,他陷入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之中,犹如自己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也像脚上踩了一脚狗屎一样,怎么也蹭不净。这痛苦从他心中向他全身扩散,从头到脚充斥了全身,他又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痛……
“你又没做PPT,徐师弟?”一个声音打破了研究生室的安静,也将代策举从痛苦中拽了出来。这声音正是东微坊的声音。
“我才不浪费这个时间呢,开组会纯粹是浪费时间,老佛爷她能指导个啥,一周总共就七天时间,休息一天,做PPT一天,组会开一天,只有四天是在做点实验,这四天内还不停地被老佛爷安排各种杂事,满打满算一周仅仅两天是在做与科研相关的事。”徐顺说。
“和你比不了,我要是敢在咱老板面前锤着桌子说,老师你想咋,不要没事给我找事儿,这样的狠话,我也就不做PPT了,哈哈”东微坊说。
杜可贵说:“二位师兄,咱老师快到了,说话小点声”
徐顺和东微坊相互一笑,研究生室里又安静了起来。
八点半的时候,代策举听到张老师办公室开门关门的声音,他知道张老师应该是到办公室了。他抬头看了看大家,都微微调了调自己的坐姿,看电脑上的PPT仿佛都更认真了。代策举也坐直了上身,眼睛紧盯着屏幕。
又过了几分钟,只听李明坡说:“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时候不早了,咱们先下去到楼下的会议一室吧。”
代策举说心中突然有点忐忑,反倒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又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从昨晚到现在好像这一段时间缺失一样,他的记忆又开始定格在做晚,他觉得自己刚准备好PPT,对立面的内容还不熟悉,还有很多东西不完善。他脑子在飞速旋转着去寻找PPT中的不完善,但是又什么都找不出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记得PPT做的是什么内容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纷纷站起身子,陆续地走出了研究生时。等快到了会议一室门口,聊天的声音才陆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