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蝼蚁,也敢坏本道人好事。”
黑衣老者使劲的掏了掏耳朵,满脸夸张的喊道:“啥?老白,咱们两少说也活了五六百年了吧,这不知哪冒出来的野道士居然叫咱们什么区区蝼蚁?我是不是听错了啊?”
“我杀了你!”还不等白袍老者答话,无忘一脸凶相身化猛虎之姿,直扑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虽讶异无忘的变化,手上却是不慢。只见他伸出手猛的一握,无忘面前立即出现一只漆黑的巨手向他抓去。
却不想就在无忘即将被巨手抓住之时,他身子却如无骨似的,几个扭摆间竟从从巨手中滑了出来。接着他单脚一跺,凌空而起,如蛟化龙,一对龙爪似携风雨之势抓向黑衣老者面门。
“爷爷个奶奶个腿的,刚刚还说这小子不懂这兽王九变讲的是一个变字。这没一会功夫,都快玩的比我还溜了。”
黑衣老者无奈的骂到,身后亦生出一个黑影,明显是要动真功夫。哪想白袍老者先他一步,出现在无忘的身后,一个手刀便将无忘给击昏。
看着无忘眉间那已经有一半变为实质的黑色晶体,白袍老者眼神一凛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竹竿道人不屑的说道:“你还不配知道。”
白袍老者放下无忘,音如九幽:“那便打到你说为止。”
竹竿道人一脸冷笑:“就凭你们两个坐井观天的蛤蟆?”
“喂喂喂!我说你这不知哪来的野道士,你说这个老杂毛是蛤蟆我没啥意见,可你偏偏带上了我,这可不是脱层皮就能完事了。”
黑衣老者面上虽是在笑,其身却是黑雾缭绕,却是动了杀意。
白袍老者更是直接,右手一抖黑白长剑从袖口落入手中。一个剑直刺,身化闪雷,闪雷之疾绝非人力所能相拦。道人亦是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闪雷洞穿自己的身体。
闪雷消散,白袍者轻甩手中长剑,一道血花从剑身落下。道人胸口溅出数尺血花,血花之下森森白骨,碗口大洞口已是没了半分血肉。不过刹那,道人竟的身体竟是白袍老者一剑洞穿。
“云闪奔雷剑,啧啧,老白你这是动了真怒啊。不过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连剑都不会使啦。明明只须偏移三分攻其心脉,这野道人此刻便是一具死尸。”
白袍老者转过身盯着竹竿道人冷声道:“死了便什么都问不出来。”
“就只有这点程度?”竹竿道人满脸不屑,好似感受不到半分疼痛。
只见他手腕玉镯一闪,一枚丹药便出现在手中。道人服下丹药,脸上升起一阵红晕。被白袍老者洞穿的伤口迅速生出了肉芽,不过呼吸间,白袍老者造成的伤口便消失不见。接着道人一手抚过腰带,手中便出现了一颗七彩琉璃珠。
“该我了!”
道人捻诀一掷,七彩琉璃珠飞向半空发出道道霞光。这霞光如剑似刀,仅仅只是被擦了一下,黑衣老者的脸上便出现了血痕,而这样的霞光还有数千万道直逼黑白二老。
“傀尸功,万尸绝魂。”
黑衣老者面露凝色,大喝一声。其双手化爪猛插入地,阵阵黑气顺着黑衣老者的手没入地下,只见一只只腐烂的手破土而出,数百腐尸体从地下爬了出来。
霞光瞬间洞穿无数腐尸,却不见腐尸倒下,反而腐尸被洞穿的伤口冒出阵阵黑气,瞬间将这数里之地变的黑云密布好不渗人。
七彩琉璃珠所射出的霞光虽是源源不断,却是无法洞穿这漫天黑云。在黑雾中道人看着自己的道衣一点一点的被腐蚀,身体上生出点点黑芒也是不惧,反是露出冷笑。
玉镯一闪,他的手中再次出现一枚丹药。服下丹药后虽是阻止不了道衣的腐蚀,可他身上的点点黑芒却尽数退去。接着他手上多出了一枚巴掌大的蒲扇,道人一捻诀,蒲扇身化数丈。
他双手握住扇柄猛的扇了起来,这漫天的黑雾只是一扇便消散大半,二扇残存无几,三扇之下消失无踪。而此刻被黑衣老者从地下拉出来的腐尸大多都变成了碎肉,哪怕还有几个没倒下的亦是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为。
“正气诀,沧桑皆证道。”
眼见七彩琉璃珠的千万霞光再次逼向黑白二老时,白袍老者持剑立于身如同幽魅般飘向七彩琉璃珠。在其身后生出阵阵残影,残影或是持刀或是持剑、或是提棍或是拿枪、或是持锏或是操钺。
无数残影手持各种兵器、使出千百招式一一攻向七彩琉璃珠。哪怕有千万霞光,亦是不能避开残影之击,残影之后白袍老者手持黑白长剑正中七彩琉璃珠。受此一击七彩琉璃珠猛的在空中转起了圈,最后回到了道人的手中变的黯淡无光。
“老白,这野道士不好对付啊。”
黑衣老者满脸肃然,其言语中早已没了往日的调侃之意。
“宝贝太多。”
白袍老者声音如旧,可其脸上也不免多出了几分倦色。
“道人道号多宝,你们所见不过冰山一隅。若是还想活命,速速离去,本道人还能放你们一马。”多宝道人看着二老的眼神恍若在看两只可怜的蚂蚁一般。
黑衣老者吐了口唾沫怒骂道:“呸!爷爷个奶奶个腿的,你这野道人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不把你打在地上哭爹喊娘,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随后他看向白袍老者调笑道:“老白,你要是怕了就赶紧走。就你那点微末的功夫,只能扯我的后腿。”
“你赢不了。”白袍老者看也不看黑衣老者,他提起手中长剑,直指多宝道人。
“爷爷个奶奶个腿,今天我还就赢给你这老杂毛看看。”黑衣老者怒骂一句,随后看向多宝道人露出邪虐的笑容。
多宝道人面色一沉,冷声道:“不识抬举。”
…..
竹舍前,紫色的花瓣轻轻的飘落于棋盘之上,却是大树上那不知名的花朵再一次凋谢了。
在竹舍几里之外的战场上,黑衣老者已经倒在地上。此时的他甚至都不能说是黑衣老者,上半身的黑衣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其肩颈处一道数尺的伤口还在泊泊的流着血水。
白袍老者虽没有倒下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杵着剑半跪于地喘着气,散落的白发却是染上了不少血色。而他们对面的多宝道人,虽是面露苍白,却并无什么大碍。
整个战场上唯一算的上完好无损的也只有早早昏迷过去的无忘,这还是那多宝道人多加照顾的原因。
多宝道人看着几乎油尽灯枯的二人,嘲弄道:“你们就这点力量?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能耐?”
哪曾想二人并没有搭理他,半跪着的白袍老者转头看向黑衣老者道:“事到如今还有必要留手吗?”
倒在地上的黑衣老者有气无力的答道:“花开四季,便是百年。”
白袍老者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都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哪怕我们被逼成这样你还是一步都不肯退让啊。”
黑衣老者冷声道:“因为你赢不了。”
白袍老者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至少我也没输,看来这一百年我们又是和了。”
黑衣老者笑了笑:“是和了。”
白袍老者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剑丢给了黑衣老者:“嘿嘿,下一个一百年你可别认输哦。”
黑衣老者接过剑也站了起来:“你赢不了。”
白袍老者哈哈一笑:“不管赢不赢的了,那是我们两个的事,现在先把这不知哪来的野道士给解决掉吧,还有好多事想问他呢。”
黑衣老者点了点头道:“同意。”
“喂!野道士,听到了没。现在咱们开始第二回合。”
说罢白袍老者邪邪一笑,他的白发变成了赤色,下额长出了赤须。其面化雄狮,眼如铜铃,大嘴如牛,身上的白袍也在这一刻变成了黑衣。
另一边的黑衣老者,赤发化为白发,丑陋怪异的脸庞逐渐变的清秀,剑眉星目显得英气逼人,身上的黑衣也变为了白袍。
黑衣老者撇了撇嘴说道:“做你真无聊。”
白袍老者冷声道:“当你太括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