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可云怎么比我强,我都不愿意活在她的阴影下,更不希望分分钟被拉出来做比较。于是,忍无可忍之时,我也会回怼母亲:“你不要老拿我与可云比,我们两个没有可比性,你老嫌我不如可云,你看你,不是也不如三伯母一样能说会道吗……”
我和母亲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明明应该互相关心的,然而却在有限的相处时间内互相攻击!我本不想这样,奈何?
如今,为了一个没有感觉的婚事,为了一个疯狂作事儿的女人,我们再次互相攻击:
“……别说了,娘,我不喜欢那个晨辉,不是我挑,感情的事儿,你不能强求!”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可欣,差不多就行啦!想我们当年结婚,我和你爹都没见过面,谁也不认识谁,不照样过一辈子吗?就这吧,答应了吧,你别找事儿了……”
“……咱不说你们上一辈的事儿了好吗?人都是向前过的,不能向后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老思想不放?其实我……唉……怎么跟你说呢?反正这件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瞎操心没用,你就别管,不行吗?”
我本来想提起木森,但是只能欲言又止。我不知道我们没有确定的关系,在这种场合下,我该如何解释?
“可欣……别犟了,听话吧,就这个晨辉,定了吧!都知根知底儿的,离得也近……回头,娘看着也放心,啊?答应了吧,你到底折腾个啥呀?你嫂子哪儿……可还着急等着给人回话呢……”
重重压力之下,一怒之间,我真的很想答应了她们,甚至有点恨嫁的急迫……
然而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方式我又实在接受不了,何况各种原因纠结,让我从心里很是反感这个晨辉!
既然不是个委屈求全的人,我就只能继续抗旨到底:“……别劝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是以后看着放心了,可是我不甘心呀。那个晨辉……当然或许他真的不错,但你看看我嫂子那个态度……说起话来命令这命令那,就像我上辈子欠她似的………红玲她讨厌我,我清楚的很,当然,我也讨厌她,自然也不愿意和她有过多纠缠……我就不明白了,红玲她干嘛对这件事儿那么上心?到底她得了晨辉家多大好处?还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撵出家门?我真想去问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娘,我和红玲的关系处成这样,就算离得近又如何?有意义吗?要我说,还不如离远点,谁也看不见谁,反倒清净……”
“你……你这个妮子,这么犟,说什么你都不听,怎么说你是好呢?”母亲很生气的开始对我发火。
“我是犟,但是,我哪里错了吗??我既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伤风败俗,更没有把我的意思强加给别人,给别人造成负担,反倒是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来给我添堵……”
我连珠炮似的一通炸,虽然我对红岭的做法很是反感,但母亲的屈就和息事宁人也让我很愤怒,
“娘,你想想……你和我爸,什么事儿都让,什么事都忍,可结果呢?大家满意了吗?你觉得你的顺从和忍让有多少人在乎?没有!不仅没有,还净被人嫌弃,挑毛病!……就说这个红玲吧,自从来到方家到现在,她自己的衣服洗过几次?屈指可数!都是你替她洗!……好,你觉得你替她是应该的,你乐意,不说啦!那么她不做饭不刷碗,吃个现成的饭,应该消停了吧?嘿,不是说这个不好吃,就是那个不干净……那她到是自己动手呀?还是不!……评什么她说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好了,我的婚姻,好像没我什么事儿,也没你这当娘的啥事儿,她就强行做主了,还有什么事儿她做不出来的?……还有这些婶子大娘们,一个个,一边嫌你老实,嫌你没路不会说话的同时,一边却拼命地劝我向你学习……真是醉了!”
“这,这,两回事儿……”
“什么两回事儿,本就一回事儿嘛!……对你不尊,对我不亲,不恭,我凭什么一定要听她们的?怎么?会骂人会吵架会吼叫,就想发号施令呀?……我到要看看谁有这个能耐逼我就范…………”
“可欣,你……你……”母亲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
“……想强迫我嫁一个他们的客户?甭想!谁要愿意,谁自己嫁去……其他的什么事儿忍就忍了,这婚事,万万不行……”
“你……你,你,可欣,你这嘴……你这样犟,不是让我在中间为难吗?……”
“我本不想让你为难,可是他们算准了利用你就能威胁我……我不能因为你为难,就委屈自己成全你们吧?”
“你……你……你们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啦?……想想我们那一代,爹娘的话谁敢不听?……结婚之后,公公婆婆就是天,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打你都得忍着!谁敢吱声?……原想着多年媳妇熬成婆,熬成婆就好了,熬吧,谁曾想,现在好不容易熬成婆了,唉,世道又变了……别说管不了媳妇儿啦,女儿也不听话……命不好呀!你看人家可云……可欣,算娘求你了,答应了吧!”母亲依然不死心,孜孜以求。
“你就别求了,我不会因为你怕,你顺着,我就得听着,那样会毁了我的……你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我哥的婚姻也是这样,你不会让我以后也这样吧?其他的事儿可以妥协,这件事坚决不行。”我很是决绝,根本不给母亲任何回旋之地。
“都不让人省心,都不让人省心!一样的任性。我也说不服你,以后你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吧。唉!看人家可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