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谷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般,没有轰鸣的枪声,没有死亡的哀嚎,有的只是轻撩过耳边习习的风声。
楚天阳的瞳孔急速放大,看着死亡的轨道朝着自己的眉心而来,所有的时间几近停滞在了这一刻。
一声尖细的鸣叫声骤然响起,一颗石子以不可置信的速度撕裂空气的阻力,猛然撞击在先一步发射的子弹上,石子粉碎,子弹的轨迹在这一瞬间被强行改变,子弹擦过楚天阳的脸颊打中其身后的枪手的心脏。
一切的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
楚天阳立刻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瞬移到山里,躲进丛杂的灌木。
几乎就在楚天阳瞬移逃跑的同一时间,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直接打中汽车的油箱,瞬间,火光冲天,整辆汽车爆炸开来,连着一起的几辆汽车也跟着接二连三地爆炸开来,整条路一下子被火舌阻隔开来,一时间汽车爆炸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杀手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滞,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天阳已经逃得没影。
就在杀手想要进入深山中继续追杀时,坐在后方加长林肯中,一直冷眼旁观整个过程的男子终于冷冷地开口:“别追了,我们被耍了。”
身边的草木都因为楚天阳的急速移动破坏殆尽,生生的在这密林中开出一条小道来。楚天阳也顾不得消灭痕迹,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命!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楚天阳对刚刚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实在摸不着头脑。
先是撞车,后是击杀,再来是炸车!到底是要闹哪样!
一路狂奔离开事发地的楚天阳突然停了下来,密林里很是安静,有的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光与影的叠加斑驳了整个空间。
这么多年的经验与强烈的直觉告诉楚天阳,有人!
难道是追兵?还是又有堵截?
楚天阳屏住呼吸,仔细环视四周,但是整座森林却只剩下树叶被风撩动发出的“沙沙”细响。
是侧面!
果不其然,一个人影破开丛草灌木急速地向楚天阳扑来。
楚天阳刚反应过来,人已经扑进怀里。
楚天阳震惊地看着正在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李穗霰,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呆滞,“霰......霰!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
李穗霰抬起原本埋在楚天阳胸膛的脸,眼含泪花,笑着看着楚天阳,“我好想你!”
她定睛看着楚天阳,那原本俊美的脸上此刻多了一道鲜红的伤口深深地刺痛穗霰的心,李穗霰抬手轻轻擦拭流下来的血,满是心疼,“疼吗?”
楚天阳抓住李穗霰的手,温柔的看着,用手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轻轻地将其拥入怀里,即温柔又宠溺,“傻瓜。”
“阳少爷,您没事吧?”洛迪气喘吁吁地从林中跑来,他实在是追不上李穗霰呐!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终于想起正事的楚天阳问道,又看了看周围,“异呢?”
“阳少爷,少爷一会儿就到,您还是先跟我回去吧。”
也是,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为好。
山谷外,相柏正在站在车前,不断地看着手表,又着急地眺望远方。
“沙”树叶被推开的声音,相柏立马抬头看去,只见楚天阳拉着李穗霰,虽有些气虚,但是步伐稳定,想来没有什么大碍,相柏也松了一口,“楚先生先上车,行先生也快到。”
楚天阳没有说话,只是坐到车上,任由李穗霰帮他处理伤口。
不一会密林中又传来“沙沙”的细响,行异淡然地拨开最后的树叶,从容不迫地往大伙的方向走来。
见到行异终于回来了,楚天阳突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冲到行异面前,一把攥住行异的领口低吼,“异,你这个混蛋!”
一旁的洛迪呆了数秒,才立刻上前护住主子,穗霰也是马上劝阻,“阳,你先别这样,冷静一点。”
相柏看见如此僵局,十分无奈,现在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争吵只会让大家陷入危险之中,“大家先别说了,既然行先生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快些走吧,有事回去再说。”
楚天阳也稍稍地找回一点理智,拉着李穗霰负气地回到车里。
“少爷,您没事吧?”洛迪不太明白楚天阳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没事。”行异似乎没有因为楚天阳过激的行为而生气,依旧面无表情的上车。
在别墅里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的楚胤此刻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禀......禀报王上......”一名联络卫兵急匆匆的冲进别墅。
楚胤见状心里大叫不好,“快说!”
卫兵被胤王这么一吼,有些吓懵了,平日里的胤王总是和蔼可亲,很少大声说话,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过,“禀报王上,车队遇袭,护卫皆死,赵家主重伤。”
“什么!”楚胤都不敢自己的耳朵,那天阳呢?天阳呢!“人呢!赵中信去接的人呢?”
“属下不知......只知道,车队中的人只有赵家主幸存下来......具体的情况应该只有赵家主清楚......”
“赵中信呢!”楚胤遏制不住怒火吼道。
“赵......赵家主......正在被护送回来的路上。”卫兵被吓得一震,连说话都止不住的发抖,胤王刚刚的话难道不是用瞳力吼出来的?
“查!给我好好地查,到底是谁袭击了车队!”
楚胤暴怒,气得咬牙切齿,全身颤抖,是谁!竟敢袭击他的人!
汽车爆炸,楚天阳脱逃后,杀手们都纷纷撤离。Jonn看着主子阴郁的脸,想了想还是问道:“少爷,我们为什么不追了?”
男子目视前方,似嘲似讥地笑道:“我们被耍了,当了枪手。”他又似乎很开心,很欣赏,“没想到他居然耍了一出好计谋。”
Jonn皱着眉头,不知道主子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为什么总觉得主子被人当枪使了还这么开心?
看见主子一脸不想解释的样子,也不好再问只能默不作声将所有的疑问掩藏在没有表情,冷血无谓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