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鸣叫,车子一停下,早已待命的苏放立马上前查看情况,“怎么回事!”
相柏抱着明浅快速的回房间,“发烧了,而且已经没有意识了。”
相柏将明浅放在床上便立刻将位置让给苏放。
苏放探了探明浅的额头,不下40度!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一同住在四合院的行异等人。
“发生什么事了?明浅怎么了?”闻声赶来的李穗霰问道。
“小姐发烧了,而且很严重。苏医生现在正在看着。”站在门口的枭峯不停地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一团,十分着急。
见枭峯如此着急,李穗霰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楚天阳搂过李穗霰,希望可以借此安慰到她,心中有些不解,“怎么会?”
行异静静地伫立在门口,里面苏放不停地忙活,相柏站在一旁帮着苏放。明浅几近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染上发热带来不自然的红晕,昏迷不醒,意识全无。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得像风一吹就会消散一样的明浅,行异不禁皱紧眉头。
明浅的病来得太突然,而且有些奇怪。
病症看起来像普通的发烧,但就是如何都无法退烧,刚退下一点点热又会再烧起来,甚至烧得更厉害,病情反复,反扑得十分凶猛。在情况不明的当下,苏放只能采用物理降温,尽力找出诱发的因素好对症下药。
相柏也极力回想宴会当晚发生了什么。虽然明浅的身体不好,但是好好保养也没有出现什么大事,这么突然的病情几乎......难道是!
“枭峯,你仔细回忆一下小姐在宴会上有什么异常。”因为宴会上相柏被其他大臣缠住无法脱身,所以就让枭峯保护明浅,现在最清楚明浅在宴会上的状况就是枭峯。
枭峯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当时小姐有些累了便在角落里休息,我想跟过去,可是小姐不让,我只好在一旁看着。后来,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走近小姐……后来光源也过来了,我想过去,但是小姐使眼色让我别过去……没过一会,那个女子就离开了,光源又跟小姐聊了一会,这期间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再后来,小姐朝我使眼色,我便叫小姐……现在想想,小姐过来的时候状态有些不好,我想扶她,但是她不让,自己强撑着……”
“穿着旗袍的女子?”相柏喃喃自语,在脑海里搜索着宴会上的人。宴会上有几个穿旗袍的女子,到底是谁?
枭峯也在努力回想,她总觉得那个女子在哪里见过。
忽然枭峯好像想起什么,惊呼:“是她!是那个曾经和涂枉禛一起出现的女人——安妍!”
相柏惊愕:“你是说安妍。”
相柏对安妍这个女人有点印象,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光源城冉应该跟这件事没有多大关系,想来可疑的只有那个安妍。
宴会终于结束,涂枉禛扯了扯领带,靠在沙发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将水递给涂枉禛,“王上是累了?”
涂枉禛喝了一口,说道:“不置于。说说你有什么收获。”
“与其说收获,不如说疑惑。”
“哦?”
“那个女孩子乍看之下没有什么特别的。言谈举止也没有什么不妥,跟普通的孩子并无二致。怪就怪在,属下对其进行窥心术时发现她的内心只有一片混沌,什么也没有,当我想进一步窥探时,光源城冉就过来了,属下只好作罢。”
“一片混沌?”
“是的。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也就是说她不一般。”涂枉禛起了玩味,“让暗桩注意这个小鬼。”
“是。”女子领了命令离开。
不错这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正是安妍——涂枉禛的参谋。
在苏放不懈努力下,终于在第三天,明浅的体温开始趋于正常,所有人都累得够呛,尤其是苏放和相柏。
由于长期处于高烧状态,明浅的机能多少受到伤害,接下来的几天明浅一直都是处于昏睡之中,偶尔醒过来又立马睡过去了,好在没有什么危险。
西下的暖阳透过窗户,穿过纱幔温柔洒在床上。床上的人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均匀而缓慢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深。
行异坐在床边小沙发上,节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书页,碧蓝的眼瞳在阳光照耀下更加明亮,就像瑰丽的花朵在眼中含苞或绽放。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细小的呼吸声,翻书声,与“滴滴”的水声。
时光慢慢在指尖溜走,夕阳火红得更甚。
行异终于起身,放轻脚步,慢慢的走向床边,伸手将快要吊完的点滴针头拔下。
许是感受到了手背的轻微痛感,又或者是感受到了微微下陷的床沿,床上昏睡了好几天的人儿缓缓地睁开眼睛。
正在收拾东西的行异察觉到床上人儿的变化转头看了看,果不其然,醒了。
行异放下东西,到了杯水递了过去,“渴吗?”
明浅点点头接过水,几天没有喝过水,整个喉咙就像要烧起来似的。
行异很耐心地等着明浅小鸡啄米似的喝水,自然地用手去捋明浅散开的头发。
正在喝水的明浅一惊,抬起头正是对上行异的眼瞳,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等到明浅反应过来,行异已经收回手,气氛有点怪异。
明浅将水杯递回,“我睡了很久吗?”
行异将水杯放好,“嗯。五天。”
五天,“五天!”明浅简直不敢相信,“难怪这么酸痛。”明浅小声地抱怨。
“你......”明浅有些犹豫地问道。
行异知道她在问什么,“苏放有点事情出去了,拜托我来照看一下。”
“哦,谢谢。”想了想明浅,揉了揉脑袋,“我......这是?”
“你发烧了三天,又昏睡了两天。”
“哦。”明浅对这件事似乎没有任何惊讶。
行异无奈,“没见过人思考人生到差点烧坏脑子的。”
明浅半挑眉,这家伙是在酸我吗!
“饿吗?”行异问道。
明浅摇头,许是吊了不少营养液,不怎么饿。
“要出去走走吗?”行异又问道。
“嗯。”睡了这么久浑身怪难受的。
行异找了件衣服给明浅披上,仔细地搀扶着明浅下楼。
“相伯呢?”明浅突然想起自己名义上的伯伯,真是美色误人!
行异摇摇头,“不是很清楚,不过这几天照顾你,又与涂枉禛周璇累得够呛。”
明浅点点头。
夕阳!果然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
在廊亭呆了一会儿,行异怕明浅累着便搀着明浅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