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李白也没想到华素体内会出现此等生物,饕餮是民间传说中贪欲的化身,其通体如血般暗红,长有大口,其腹无底,可吞天地。
早在亘古前,人类未掌握修仙之术,长生之法时,便已经有了此等凶兽。
远古人民不识此等异兽,但见其法力通天,动辄便是洪水滔天,烈火焚烧,从不敢靠近,且当时并未万物通明,饕餮没有智慧,只随着本性,其所过之地,寸草不留,远古人民畏惧其强大,也畏惧其无智。
而饕餮天生法力高强,虽不到成仙之地步,但同样已是有通天的无边法力,且饕餮一族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通过自身的灵气攻击对方,吞噬对方灵气来强化自身的灵气,所以饕餮基本都是越战越强的类型。
在万物通明,万物开启智慧,修仙浪潮开始之前,饕餮往往独行,而在那之后,他们开启智慧,也懂得了猛兽独行也会遭牛羊围攻的道理,联合起来,组成自己的族系成为除了人类统治的九州之外其中一大雄聚一方的势力。
李白搞不懂的是,华素怎会有饕餮一族的力量,要知道人族或除饕餮外的其他族若想获得饕餮强大的吞噬他人灵气强化自身的能力就只能是吞食饕餮之肉才可,所以饕餮族人很少独自外出,毕竟虽然饕餮一族家大业大,但是总免不了会有一些为了求长生证道而不惜任何手段的人会四处追杀他们,修仙者的江湖哪有什么太多规矩可言,为了证道,为了成仙而不择手段的人多了去了,江湖义气,江湖规矩,在修仙者的世界里不存在。
饕餮不独行,抓到饕餮的机会会少很多。李白倒是好奇,华素在拜自己为师的前十六年时间里究竟干了些什么。
难道是他爹娘端了一窝饕餮不成?但是与他爹娘战斗时却也感受不到他们有饕餮的能力。
算了,不如问他来的直接。
李白在问之前,耐耐心心,仔仔细细把饕餮是什么和一切与饕餮相关的东西都与华素讲了一遍,他认为自己这个师傅当的是非常敬职敬责了。
直到讲完这一大堆,看着华素已经懂得差不多了的样子,他才开始问华素,
“那你以前见过饕餮,嗯...或者说吃过饕餮肉吗?”
华素点点头,
“有。”
华素说的云淡风轻,然后讲述起了他吃饕餮肉的整个经过。
说实话,华素很不会讲故事,但当他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讲完,李白还是倍觉神奇,自己这徒弟气运实在是太好了。
那事就发生在几年前。
那天雷雨大作,天阴沉了一整天,虽说雷雨大作,但华素住在骨龙森林以南的湖广一带,骨龙山脉挡住了凉风,于是阴雨天便更显得闷湿。
华素躺在竹席上,主席够凉爽,华素却还是微微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闷湿的天,总让他睡不着。
正当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窗外忽然传进来了,几声小兽的嘶鸣之声,他忍不住好奇心,翻出了窗子,冒着外面绵绵的阴雨,向那嘶鸣声传出的地方走去。
华素冒着雨爬到了半山坡上,那里有着一个通体黑红色的小兽,那小兽满身血污,甚至有的伤口还流淌着鲜血,她呜呜的嘶鸣着,吊着最后一口气,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不等华素迈上前去把小兽捡起来,后方百米远树林中,就已经冒出了,几名持刀的修炼者,他们一步跨出,就是十几米远,华素来不及思考,冲上前去抱起小兽,从这里的半山腰处纵身一跃,然后在山坡上滚了几十米远,他控制着自己滚的方向,走着s型路线,躲避着那几名修炼者的视线。
靠着对山上地形的熟悉,滚到了自己屋子的窗户下,狠狠的装在了墙根上,随即抱着小兽跳进了自家的窗户。
那几名持刀的修炼者,没看清楚前面飞过去了个什么东西,只知道那要到手的饕餮被人抢走了,羞愤至极,也随着华素,纵身一跃,追了过去。
只是他们还是小瞧了少年的速度,他们没想到这人滚的竟比他们轻功飞得还要快,直到他们追到山脚下时,那人已经连带着怀中的饕餮不见了踪影。
带头的修炼者脸色阴沉,见这附近零零散散的有几户人家,他也想这厮这么短的时间,必定是跑不远的,道,
“搜!”
而另一边,华素进了屋子,赶紧用自己晚上洗脚时还没倒掉的现成的洗脚水给小兽擦去了血污。
他不懂什么医术,不会救人,更别说是这样一只小兽了,于是只能拿出爹娘一直放在屋子里给自己备用的止血用的草药,替小兽涂抹在了全身各处的伤口上。
他记得这种草药极为的神奇,自己每次有什么磕磕碰碰,涂上时不久就见效了。
果然,他刚给小兽涂上,不到短短一分钟就见效了,被捣成泥状的草药,缓缓渗入小兽的伤口,渗入伤口的同时,伤口也在迅速愈合,呼吸也正在慢慢平缓,只是还在呻吟。
呻吟倒也是正常的,毕竟华素自己涂过这种药,良药苦口,这种药涂在伤口上时,就如一握可碎万万斤之中东西的修炼者狠狠地掐在了你的伤口上。
只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小兽在伤口愈合呼吸平缓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位比华素打了两三岁的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但是惨白并没有遮掩住她清秀的容颜,五官似乎都是普通人的样子,但放在她脸上,似乎便变得清秀。
华素看着眼前这个衣服的遮羞效果已经不太管用了的少女,不禁面红耳赤,夜色里看不太清,但羞涩的红,一直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华素赶紧把自己的被子给少女披了上去。
这一番动作,没能吵醒呼噜声可以盖过响雷了华园,但是吵醒了他娘钱茹。
钱茹还像平时那样从不跟儿子客套,直接推门而入,突然就看见了屋子里的一幕,自己儿子站在床边,床上被子里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床边还有这些许血污。
钱茹先是愣在了那里一会,接着她觉得她懂了。
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华素的肩膀,道,
“儿子长大了。”
华素的脸又红上了几分,道,
“娘,恁听俺解释,不是恁想嘞恁样嘞!”
“别解释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