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明就里,看这三人打扮,虽然华贵,但应该还用不着老板亲自接待。他正打算找个借口拒绝,杨敬协便拿出了包安定给的一块令牌。
要知道包家上有做宰辅的家长包不平,下有包括包安定在内的有为后辈十多人,在商界自然也能吃得开,这令牌就是一个包家身份的证明。
小伙计看这令牌,虽不认识,但想着应该有来头,担心真是什么大客户,便跑回屋内后堂找到了万兽堂老板。
此时老板还在屋内暴打一群被退货的奴隶,听闻有三个公子拿着包家令牌要来一笔大生意,急忙收拾好衣装准备出门迎接。
小伙计不认识令牌,但他这种靠贩卖奴隶吃饭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刑部包家。
门外三人等着无聊,便在一旁聊天。
沈涟问张凯文道:“凯哥,你说你以前也被拐卖当奴隶,那你当初是怎么跑出来的?你的奴隶印记在哪呢?”
杨敬协靠着门外铁笼狂笑道:“别问,哈哈哈,小涟别问,哈哈哈,小心他打你。”
一旁的张凯文冷笑道:“呵呵,姓杨的,你别太过分!”
沈涟一脸懵逼,人家被拐卖不是悲剧吗?怎么杨敬协还这么高兴,他俩难道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杨敬协接着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想来找我玩,但是只敢在我离开帝京才敢来吗?”
沈涟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救他的人就在帝京上学,为了躲这个人,他宁可发誓永不踏入帝京,哈哈哈。而且他的印记就在……噗哈哈哈。”杨敬协乐得直不起腰。
张凯文冷笑道:“在屁股上,满意了吧?”
沈涟尴尬地笑了笑,也知道会把奴隶印记印在这种地方不是啥好事,只是说道:“凯哥,你有没有去医院查过,会不会得那啥病,同性之间特别容易得这个病的,反正你有钱,慢慢治。”
杨敬协使劲拍了下他脑袋,说:“你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玩意啊,救他那个人是女孩子。”
“哦,言情剧啊!翻身农奴把妹泡……。”沈涟嘀嘀咕咕地说道。
“额,应该算是吧,这俩人确实……不过那时候两人都还小,哪有这么复杂啊。”杨敬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当事人就在旁边呢。
张凯文黑着脸,不想理这俩人,只是看着周围关在笼子里的奴隶们。
曾经同样是奴隶,所以他也很同情这些人,国民变奴隶很简单,但是把一个奴隶变成一个正常的国民,不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不一会,万兽堂老板匆匆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便看到三人,赶过来道:“三位贵客,里边请里边请,万子,看茶。”
店里一个衣服更精致的清秀伙计走上前,给老板和杨敬协三人上完茶,便侍立一旁。
“三位贵客需要什么类型的?我这小店虽不大,但是种类基本还是全的。”老板讨好似的问道。
“我们要你认一个人。”杨敬协说着就拿出了假刘富仁正脸以及印有奴隶印记的那处皮肤的两张照片。
“这人……死了?”看着假刘富仁的尸体的模样,一旁的伙计万子感觉很奇怪。
“嗯?”杨敬协知道自己找对了。
万子认出了假刘富仁,心里想着:那位买主不是说买假刘富仁去做好事吗?怎么这才多长时间人就凉了。
担心惹祸上身的老板不愿意得罪包家,相比于买主,还是包家更有势力。便看向一旁站着的伙计万子,因为店里主要是他负责招待一些贵客,说道:“万子,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万子回道:“回这位贵客的话,这的确是我万兽堂出的货,名叫张二狗。几个月前,一位富商来我万兽堂,相中了二狗,出高价买下,还让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养得和他一样胖还给额外的赏钱。”
“那富商长什么样?”张凯文接着问。
“长得和二狗挺像的。当时他就说二狗长得和他挺像,让他感到亲切,想做件好事,把二狗买走放了。”万子答道。
在大宋,有些不用为生活发愁又有闲钱的达官贵人喜欢买奴隶放生,算是做好事。
虽然这些奴隶被放了之后也是不会有任何地位和国民权利,但是还是能做些低贱的事养活自己,不用挨打挨骂。
官府一般也不管这些流浪的奴隶——无论是不是从主家逃跑的。
当然,也会有闲人去抓这些流浪奴隶,卖到奴隶市场换点小钱,但毕竟是少数,也不犯法。
了解到买假刘富仁的人长什么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猜出些什么。
杨敬协接着问道:“老板,你现在还能联系到这个买主吗?或者知道他现在住哪?”
“哟,这我哪知道,谁买个东西还把自家住址留下。”
“行,谢谢你,要是这个买主还来,你就联系我,这是我电话,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他,包家必有重谢。”
写下电话号码,杨敬协领着张凯文和沈涟走了。
回去的路上。
“你们怎么看?”杨敬协道。
“用眼睛看?”张凯文开始抖机灵:“话说你盗用包家的名义欠人家人情,不怕那个包安定砍你啊?”
杨敬协白了他一眼,没接着他的话,只是说道:“看来这个刘富仁是买了一个替身,代替自己去死,而不是被绑架了。”
“可是为什么呢?”沈涟问道:“他为什么要假死呢?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除了让家人伤心,还把自己的三姨太送给别人而得到一顶绿帽子,他还能得到什么?”
“可能是在躲避什么吧……算了,至少我们也算有收获,回去吧。”
杨敬协也没接着讨论下去。离开了万兽堂,三人坐公交回了刘家。
……
在三人组去奴隶市场的时候,文星辰和刘彦这一组也有点收获。
中午吃完饭,刘彦他们监视吴阿娘去给三姨太送饭的时候,当场抓住了她下毒。
“阿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刘家对你还不够好吗?”刘彦十分痛心,本来文星辰刚说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信的,但现在却亲眼目睹这最受信任的人下毒。
“公子,我……我……”吴阿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在发抖。
“你这是绑架加谋杀!供出你的同伙,我们还可以向府尊大人求情,免除你的死刑!”文星辰说道。
“我……我没有同伙,没有同伙……”吴阿娘拼命摇头道。
“唉,阿娘,你与我爹也算是情同母子,他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你为什么还要害他?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要这么做,还缺钱吗?”
但是吴阿娘还是一直摇头,否认自己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