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尸体仰面倒在沙发上,胸口四个弹孔,面孔十分狰狞,死前仿佛仿佛受到惊吓,瞳孔放大,眼角流血。
死者叫钱有胜,是一个商人,也是这次包安定来凤翔要抓捕的人。
“我们来晚了,他被人灭口了。”包安定简单地查看了死者尸体,冷冷地说道。
“血还没干,看这样子应该就发生在不久前。”他接着命令众人联系当地衙门来处理,控制住别墅的保镖。然后他又自顾自地走到了阳台,观察别墅周围地貌。
这里是乡下,位置比较偏僻,远离公路,四周空旷无遮挡,除了附近村民,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闲逛。别墅四周装了许多监控,门口有保镖站岗,警卫室也一直有人在盯着监控。
但是包安定带人闯入别墅,保镖们依然淡定的按规章办事,试图拦截已经表面身份的捕头们,他们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已经被杀了。
也就是说,凶手在杀人后一直没人发现,直到捕头们出现。另外凶手杀人后在没有引起任何怀疑的情况下离开了别墅。
包安定仔细地查看客厅的每一处细节,包括嫌犯——也就是现在的被害人所吃的早点,饮料,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被害人应该是在吃早点时被杀,从弹痕来看,凶手用的是一把小口径手枪,一枪射中心脏,后又连补三枪。
“大人,已经联系了这里的官府,他们正派人赶过来。”一男子来到阳台上向包安定报告。
“嗯,我知道了。”包安定应了一声又低头沉思。
他在思考是谁杀了被害人,而且刚好是在他们正要抓他的时候,他们来的路上也没有遇到其他人,凶手应该没离开太久,毕竟血液都还没有怎么凝固。
是这些保镖杀害的钱有胜吗?或者给他做饭的保姆?还是来去隐秘的外人?
这时,包安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之前那队前往衙门完成手续的小队打来的。
“大人,我们这边有了新发现,你们那抓住嫌犯了吗?我们需要他帮忙指证一个人。”那个小队还并不知道嫌犯已经被害。
包安定感觉他们那可能有破案的线索,冷静地答道:“嫌犯被人杀了,很可能是灭口,你那什么情况?”
“被杀了?这下遭了,大人,你快来我们这里,我们可能搞不定了!”
包安定紧皱着眉头,问道:“到底发什么什么?你们在哪?”
“大人,我们在凤翔府衙,你快来,我们需要支援。”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没办法,包安定只能带着一些人手去往府衙,又留一些人看守现场和别墅的相干人员等待当地官府来收押调查。
凤翔府衙大门外。
“立刻放开他,你们要是敢动他,我就抓你们下大狱!”
凤翔府尊冯安邦厉声斥责这只包安定派出的捕头小队,一群衙役也团团围住了他们。无奈,他们只能向包安定求援。
“这个人是重要嫌犯,不能放他,我们是奉命行事,虽然您是一府之尊,但您没有权利拦着我们,这是干扰司法独立!”捕头小队领头说道。
“一派胡言!这是老夫十多年的好友,怎么可能是什么嫌犯!”府尊冯安邦的手已经抬起,如果他们再不放人,他就要让衙差强上了。
“如果他真不是我们找的那个人,我们自然会放了他,向他道歉,何必心虚什么?配合司法部门工作是所有人的义务!”
领头的捕头并不害怕这个府尊,相比起这个嫌犯的重要性,一个小小的偏远七品府尊还不值得畏惧。
“好,众人听令,给我拿下这些犯上作乱的贼子!”冯安邦退开数步,指令衙差们上前抓人。
“等一下!”这时包安定终于赶到府衙,他对着人群朗声道:“我是他们的主官,请问诸位为何要围住他们?”
冯安邦从人群中走出,厉声道:“本官乃是凤翔府尊,这些是你的人?为何不严加管教,在我凤翔地界闹事?”
还不清楚状况的包安定只能向他作揖道:“府尊大人稍等,让我先问一下这些人为何闹事。”
他走到众人面前,问领头道:“你们干了什么?”
领头回道:“大人,我们在办理手续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他指了指被捕头们包围在中间的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领头接着道:“我们一位捕头发现这个人的特征和钱有胜那件案子有关的某个人很像,我们暗中调查发现他的指纹也有一大片与那人很相同,之后才决定将他逮捕。”
领头说着又看了一眼府尊冯安邦,接着说道:“但是这个人是冯府尊的好友,他当时正在府衙和冯府尊做客,我们怕他跑了,就直接去将他抓捕,惊了冯府尊,闹到现在……”
包安定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便走到冯安邦面前,抱拳作揖道:
“府尊大人,这个人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重大案件有着极大的关系,我们想请他配合一下,如果确实是一场误会,我们一定向这位前辈道歉。”
“哼,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他与你们的案件有关?做事还是要凭证据的!”冯安邦吹胡子瞪眼,对这个年轻人的语气很不满。
包安定转头看了那领头一眼,领头也会意,上前说道:“您的这位朋友不仅相貌与我们调查的人很像,而且经指纹仪对照,他的部分指纹也与之相像。”
“笑话,你自己也说了是部分指纹,怎么可以凭此作为证据?更别说长得相像,这天下相像的人如此多,你何不一起抓牢里去?”冯安邦冷笑着回道。
包安定回答道:“凭部分指纹,就能说明这位前辈已经有嫌疑,而有嫌疑自然该排除嫌疑,府尊大人觉得有何不妥吗?”
“那本官还是他的多年好友,也有嫌疑,你们是不是也该抓进去?”
这凤翔府尊实在难缠,为了尽快去调查那边钱有胜的死,也为了不让他给办案带来阻力,包安定拿出了自己的王牌。
“府尊大人,如果这件事确实是误会,下官会联系家父亲自向大人和这位前辈道歉。”包安定再次作揖道。
“呵呵,看来你还有来头,你爹是谁,看能不能镇住本官!”冯安邦自认自己两袖清风,没有什么把柄,这次又有理,不怕什么大官。
“家父名叫包不平,充任大宋刑部尚书一职,专门负责这天下的案件,如果真是误会,他老人家是我们的顶头上司,理应会向两位道歉。”
“包不平?这么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名捕包安定了?”说实话,冯安邦并不怕包不平,虽然他是尚书,但是他是刑部的尚书,冯安邦并不归他管。
不过他毕竟是大宋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得罪了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也会给自己的好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冯安邦说道:“行,本官就给包大人一个面子,你们可以带走他,但是如果你们敢伤害他,我就直接告御状。你要知道,这天下姓赵,不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