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甦一觉醒来发觉身陷囚牢,正不知所措之际,牢外传来一阵对话。
“新镇长做事会不会太绝了?这是镇上首次缉捕三维大人。”一个声音道。
“你小子懂什么?明显这三维人是白衣大师的敌人。”另一个声音回应。
“可是,我看他昨天和阿方走的很近。阿方,你知道他,可是和三维人走的最近的草民,以他和三维人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三维大人的来历吧。而且他不仅搭这三维人到我们镇子上,还给他留宿。”
“阿方?这家伙没少进我们局里,能和阿方扯上关系的没什么好家伙。”
走廊响起犬吠声,紧接着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这该死的恶狗,不认得主子了。我把你撕成碎片,拿去炉子点了,想咬老子……”廊外一阵怒骂声,同时响起了一阵讥笑声。
“泼皮囚犯给我安静,我把你们这群囚犯,统统点了……”又一阵怒骂。
齐甦听了,知道此刻自身正处于牢内,他只想起昨晚回酒店后吃完便睡了,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牢房内。
原来昨日选举后,新镇长阿水事后果然玩起了查票,他看到齐甦的票后怒气腾腾,这时身边聚集起来的一群谄媚幕僚就献计抓捕齐甦的主义。
起先阿水还畏惧三维人,不敢下手。其中一人献计道,单镇清单治理是受了白衣大师的指示,这个上台大放厥词的三维人显然与白衣大师意见相左,因此可以判断此人不是白衣大师的人,所以逮捕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另一人说,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绑了这个三维人,关押起来一直到镇长任期结束。
镇长在几个谄媚之徒的蛊惑下,便下了令,趁着齐甦熟睡之际,连人带床抓到了监狱。
“话说阿方这家伙也不识好歹啊,,镇长下令抓人,他还想给那三维人通风报信,要不是我们眼疾手快,这家伙几乎坏了我们的事儿。”
“谁说不是呢,这家伙被狱长那一下,差点断了命。”
“狱长的神鞭不是吹的,阿方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现在那哥俩紧挨着,也是命,哈哈哈哈哈。”
齐甦听完,心里一阵难受,因为自己的小小冲动,连累了阿方,还差点害他丢了性命。
待两名狱警路过并远离后,齐甦小声呼唤阿方的姓名,由于不知道阿方在他左手边还是右手边的牢房,便左右奔走呼唤。
大概声唤了半个小时,牢房左侧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呢……大人,我差些成了灰烬……,您让我歇会儿吧。”
齐甦确认阿方活着,心中万分欣喜,安慰阿方道,“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大人,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嗯,知道什么?”
“他们要将你我关在此处直到阿水镇长任期后……这短则十六年,长则也许百十年啊。”阿方的话中带着悔意的哭腔,“我这出去,整个家族也就当我不存在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倒希望狱长一鞭子送我西去。”
齐甦皱起眉头,想不到就几句话,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他这才意识到,在他们的世界,某个荒唐的朝代,君主大兴文字狱,在那种高压的年代,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因了言语的过,丢了身家性命。
齐甦轻轻地摇了摇头,安慰阿方,“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大人,我相信你。”
齐甦静下心来,仔细地观察了一圈牢房。
这是一种特殊的纸材料牢房,极有弹性且防火防水,齐甦手撕脚踢,纸墙丝毫不损,他用尽全力使用肩膀撞击,结果却被纸墙反弹而回。
挣得精疲力竭,却毫无作用。齐甦感到阵阵悲伤,失落,也许他要成为第一个被二维人“升维打击”的三维人,这就好像被永久地绑在耻辱柱上受鞭打的人一般。
他捏紧双拳,大吼了一声,失落地跪倒在地,头埋到双拳之前,伏到地面,他因焦急愧疚而流出了泪水。
“大人,大人,你哭了吗……”虚弱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我没有,就是刚刚撞疼了自己,有点憋不住痛。”齐甦忍住失落,撒谎道。
“大人,虽然我们现在身处的监狱号称无可攻破,但是我相信你会带我出去的。只要你一出去,我们二维人根本拿你没什么办法。”
“可是我现在无计可施了。”
“大人,这个牢房是一种建筑纸,号称牢不可破,但是世间没有没任何破绽的事物,而且这个牢房只关押过我们二维同胞,你还是首次被关押的三维人。杀千刀的阿水,胆子真的太肥了!”阿方恨恨道。“这个牢房原是我们第一任镇长监造的,说是要让犯罪的罪犯真正的忏悔才有机会出去。”
“等等,你刚刚说只要犯罪的罪犯真正的忏悔,我们才能出去,可是我们这实属与阿水那货观念不一致才被抓,算是政敌,不就基本出不去了吗?”
“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要不,我也不会支持你越狱这出。”
齐甦彻底绝望了,他无力地瘫坐地上,呆呆地看着牢外……
这时,他感到屁股一丝凉意,起身一看。这一看,他惊奇地张着大嘴,在牢房高兴地来回奔走。
“原来这样也行!哈哈,原来这样也行!”他兴奋地说道。
“大人,发生什么了?”另一头传来疑问。
“我的眼泪!我的眼泪!我的眼泪融穿了牢房地面!所以,我的眼泪可能对这个材料有腐蚀作用,可以保证我们逃出这地方。”
“真的!?”另一头传来兴奋疑惑的声音。
“我们可以试试看,但是平白无故地让我哭有点难啊。”
“大人,你激动也行,忧伤也行,滴下几滴泪水就好了,就靠你了!”
齐甦尝试着长期睁眼,终于逼自己落下了几滴泪,将自己牢房与阿方牢房的连接处融出一道口子。
他看到阿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阵心疼,瞬间又落下了几滴眼泪,就又将牢房融出一道大口子,一股牢房外的光线顺着这口子,拼命地往牢房内钻,仿佛对这块他们不曾涉足的幽暗地界极度兴趣,但进入后又被牢房的毫无生气的气息,恶心得发出更加恶臭的气味,和更加油腻无光的色彩。
齐甦扶起阿方,走了出去。
一路上纸片人看着这越狱而出的俩人,不敢上前劝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大咧咧地离开。
二人出狱后,立即赶回原先的住所,草草地收拾一番,坐上阿方的车子匆匆忙忙地离开。
二人越狱的消息传开了,传到新镇长耳中时,他愤恨地拍案而起,叫来警卫队前去捉拿逃犯。
警卫领命正欲前往,新镇长忽地想到这三维人居然不到一天时间就毁了镇上号称固若金汤的牢房,想必是藏着大本事。而且纸片人向来是畏惧三维人,他们有着将他们轻松复原的力量,也有着将他们轻松撕毁的能力,再者前往自己也是鬼迷心窍,受了手下的蛊惑,在三维人熟睡之际偷偷地捉拿了他,此番再去恐怕回来自己要吃亏,便收了命令,任齐甦二人离开。
齐甦越狱及选举上的精神鼓舞了阿九等人,不到三年时间,阿九所在的组织越发壮大,最终推翻了阿水的统治,并且宣布全面废除清单治理的无用制度,保留了部分必要的,小镇重新焕发出活力,此是后话,不做详细叙述。
却说齐甦二人越狱后,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急匆匆慌不择路,路漫漫一鼓作气。
逃了两日,见到山岭丘陵间出现一家客栈,二人正欲入店吃些茶饭,这时店内走出一人,俩人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头戴一顶褐黄帽,肩披一条白抹布,袖口裤腿大卷的打扮山龟模样的小二。
那小二背着厚厚的龟壳,慢悠悠地迎了上来。
“俩人客官里面请,住宿还是用餐?”
“我们吃点茶饭就好了,还得赶路呢。”
“我看二位客官从单镇方向来,想必前往丑国方向,前方不到半日行程就是傲河,若要渡河可比不得路上赶路,不如休息一日,明早大早再出发?此地夜间景色美不胜收,晚间我带二位观赏一番也好。二位客官如何?”
阿方看了看齐甦,眼神中带着乞求,由于越狱前受得刑,更兼这二三日赶路,身子虚的很,而且在越狱途中并未见到任何单镇的警卫捉拿他二人,想必是镇长不敢来,因此此刻阿方急想休息一番。
齐甦看阿方这番便答应了下来。
小二领了二人到住宿的房间,这房间却是依靠着山的洞穴结构,房间内的布局与龟壳的纹理相似,充满着玄学气息。
小二又领了二人到餐厅,见周围几乎都是过往的山龟商人,正慢悠悠地品味着美食,好不惬意。
二人坐下,不多一会,另一负责餐饮的小二便端上木耳、竹笋、芥菜、蕨菜、薇菜等菜,又端上了苦菜酒。二人肚中正饥渴,更兼这清爽的山间美食,便狼吐虎咽起来,不多一会儿,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空碗。
周围优雅的山龟商人呆看着这桌,感觉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二人用完餐,便回屋歇息。
傍晚时分,接客那店小二敲响二人房门,想要引二人出门观景,那阿方早已熟睡叫也叫不醒。
齐甦止住小二,自己随小二出门。
行了不到一里路,便到了一片枫林。此时正是金秋时节,枫叶在黄昏落日的金光掩映下,好似镀了金,在风中闪闪发光。几片黄叶脱离树枝后,立即化身为黄金蝴蝶,在树林间偏偏起舞。
二人一路观赏,齐甦惊奇得目瞪口呆,都说界外之地多奇光异景,直到这亲眼所见,才不得不折服。
小二领着齐甦到了一条瀑布前,这瀑布非同一般,而是顺着这丘陵地带形成的一个正弦波的瀑布,水先向上而后向下流,再向上再向下。
小二引着齐甦,走了过去,“客官,何不与我一起去耍耍这飞流瀑布?”
“如何耍?”
前方瀑布口下有一管理员,我们过去,你领个假龟壳,安全帽即可。
齐甦走了过去,领了龟壳和帽子,正欲掏钱,那管理员立即制止,“这地方的游玩一律不收费,是你住的店开发的,专门给过路客人戏耍之处,就算你不住店只要来玩,都是免费。”
齐甦表示了感谢,于是便和小二一同漂流。
那小二头一缩,钻进龟壳,然后背对瀑布,面朝天,说了一句学我这样,便扑通入水,顺着正弦波的瀑布耍起漂流。
齐甦穿戴好,便学小二模样,扑通入水,进入水中,齐甦看见水中尽是发着五光十色光的水母。出水换气时,他已经飞速地漂流起来。两边的景色飞速地向后,不论水流是向上还是向下,他都在加速。沁人心脾的水雾进入鼻腔,给人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身边的水花,幻化成当日自己所在世界所见的之歆模样,她穿着白色的长裙,骑着白马,仙气十足地在自己身边引路。齐甦瞬间觉得自己酥麻了。
漂流完,天色已黑。
归还龟壳和帽子,齐甦随小二回去。
林间的花此刻都在花瓣上点着金黄色的灯,因此林间一点也不暗。空中还有闪着金光的萤火虫,枫树像睡着了一般,把枝叶收了起来,让月光更好地透过,也让地上的花草更好地吸收月光,一切都那么地和谐静谧,齐甦看的如痴如醉。
回到客房,齐甦一挨着床遍沉沉地睡着了。
窗外此刻尽是山间精灵的歌唱声,曲曲都是催眠的好曲。
天亮了,齐甦和阿方睡醒,阿方经过这一夜好睡再加上山间精灵曲的音乐治疗,伤全好了。
二人起来后,饱餐一顿,又准备了些水露,付了房钱,告别了小二,往傲河方向前行。
不到两小时,就听到一股奔腾的河流声。
又不到半日,俩人来到了傲河边。
这河宽一万米,水流湍急,河上一团一团地翻起浪花,有诗专门赞这傲河:
万米横断陆两岸,
自古行舟多磨难。
一衣带水谁曾谙,
千年阻隔情难掩。
奔腾前行入何方,
但求无悔期向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