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海这话音刚落,荀生尚未表态之时,台下响起了一片唏嘘之声,有感叹,有惋惜,有意外,有释然,当然也有暗爽……
感叹惋惜的,场上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释然理解的,沈四海说的也没错,毕竟这规矩早就提前就说好了。
暗爽的自然是王泽的几个死党。
王泽有死党,荀生也有同伴。
听了沈四海这话,台下的钱大有兄弟几人立时不干了,带头不住的嚷嚷道:
“凭啥!”
“那个姓王的被踹下台子,居然还算我们输?”
“那小子没被踹下去之前已经吐血了,扛不住了,认输不过早晚的事儿,也不差我荀生哥的那一脚!”
……
看着台下的兄弟几人,荀生不由的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是傻到了家,救了王泽不说,还搭进去半碗血,现在连到手的胜利都没了。
失落自然有,不甘心也是必然,尤其是看着义愤填膺的沈紫烟和台下的几个兄弟。
不过转念一想,却也没啥,毕竟在老断醒来之前,他原计划之中,这第一场是是必输的。
现在也挺好,牛逼装了,气势有了,效果达到了,虽说是在必赢的情况下输了,却也还不错,至少人们说出去时会说王泽是侥幸赢的,会说是他有意相让,故意放水才输的……
还有,看着眼前的沈四海。
想着在真元门这一个月以来,有意无意之间却也弄明白的一些事情。
沈紫烟虽然是沈日照的心头肉,但老爷子最给予厚望的却是眼前的沈家二少爷。
所以,想要在真元门待下去,想要暂时靠着真元门这颗大树来遮风挡雨,肯定要和沈四海搞好关系才行。
既然如此,倒不如送个人情给他。
心念及此,喝住钱大有几人后,一把拉住正欲上前和沈四海理论的沈紫烟,同时笑着对沈四海道:
“二少爷您说的是,既然您是主事人,那自然一切都听您的。”
说完,对台下众人一抱拳,朗声道:
“小子我的本事么,大家也看到了,也就这么回事!既然二少爷说我输了,我也就认下了。毕竟比试之前,有言在先!”
说完,一把将依然浮在空中的老断扯了下来,拉着沈紫烟的小手跳下高台,分开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兄弟几人趾高气扬的去了。
……
……
沈日照瞧着身边垂手而立的沈四海道:
“如此说来,那把刀才是荀生这次取胜的关键?”
沈四海道:
“正是如此,孩儿以为荀生手中的那把刀应该不是一般的灵器,更像是传说中的法宝。”
闻听此言,沈日照的眼睛瞬间闪了一下,继而道:
“法宝?你可瞧清楚了?”
沈四海道:
“孩儿也不敢断言。但可以确定,那把刀能被御起,肯定不是被注入灵力。尤其比试之时,我瞧着荀生手上所掐剑诀与平日所见大不相同,却好似……”
说到此处,停了一下后,斟酌了片刻接着道:
“却好似儿戏一般!”
沈日照低头沉吟半晌,问:
“这事儿有几人知道?”
沈四海思虑少许,道:
“虽然众人没说,但既然孩儿能看出来,想必怀疑的人已然不在少数!”
沈日照道:
“好好招待那小子,派人盯着点,如果他能留在咱们真元门也就罢了,毕竟法宝认主,对咱们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如若不然……”
说了半句后,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四海一眼。
感受到沈日照话里的意思后,沈四海立时道:
“孩儿明白。不过,目前看来,那荀生应该还无二心。一则,他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搅不起什么浑水来。二来,貌似他和紫烟现在正两情相悦之时……”
话音未落,沈日照忽的摆了摆手道:
“紫烟毕竟还小,不过图一时新鲜罢了。再说,即便那刀真是法宝,我沈日照也不会拿女儿去换!”
闻听此言,沈四海忽道:
“爹,您别忘了,那荀生可还是具有全系一品灵根之人……”
……
……
皓虚宗内,陆云正在观赏刚刚买来的几个舞姬。
杨柳细腰,婀娜的舞姿,在靡靡之音中,少宗主很是享受。
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的瞬间,抬头看到匆匆跑进来的谢塘,陆云立时黑了脸,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他感觉谢塘将要禀报的内容应该和那个叫荀生的小子有关,而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眼前黑着一张脸的少宗主,谢塘没敢言语,就静静的在陆云边上一杵,也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地。
半晌,陆云叹了口气道:
“王泽输了?”
谢塘依然没言语,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陆云两眼依然盯着面前的几个舞姬,只是那眼神少了刚才的淫邪,多了几分恼怒。
呆了少许,陆云问道:
“不是说那个小子不能御物么?”
谢塘忙道:
“据说,那小子这次能赢,靠的是手里的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开山刀!而且,那刀好像也不是用灵力御起来的,更像是传说中的法宝!”
“什么!法宝!”
陆云立时瞪大了眼,猛的转头瞧向谢塘。
谢塘接着道:
“目前只是怀疑,但应该有七成把握!”
闻言,陆云低头不语,半晌后自语道:
“全系一品灵根!投靠了真元门!还有一件法宝!”
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谢塘,厉声道:
“如此说来,此人必须要除掉!”
谢塘忙到:
“少宗主三思,事关重大,属下以为还是等大当家回来再做打算不迟!”
闻听此言,陆云眼珠转了几转后,不再言语,对谢塘摆了摆手。
谢塘转身欲走,忽想起一件事儿来,低头凑到陆云身边,悄声道:
“少宗主,您看这,这第二场比试,咱们还设局不?”
陆云一怔,也犹豫起来。
毕竟最有把握的比试飞剑都输了,又何况第二场是比试拳脚呢。
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在林子里亲眼见过那小子的身法和那个小子的刀法。
于老六被割掉胡子和裤带的一幕过于震撼,以至于现在依然让他记忆犹新!
他当然不觉得王泽有希望能在拳脚上赢得第二场比试,可是如果去押那小子赢,却又是十二分的不甘心。
但如果不设局,最近花销有点大,总要想点法子,在他姐陆月回来之前弥补下亏空才好……
正踌躇之间,忽见一个门人跑了过来,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塘狐疑的走了过去,那门人在谢塘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谢塘闻言,两眼一亮,接着几步回到陆云身边,低声道:
“少宗主,不用设局了,王泽重伤不起,放弃了第二场,那小子不战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