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醒了吗?”那个少年更小心了。
外面讲话的那个少年就是他的亲卫之一--玄叶。
“说。”
那男子的低沉磁性,如淙淙流水一般的声音好听极了,听不出半分情绪,只有冷冰冰。
玄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讲了起来,“殿下啊!我想啊,皇上此番昭您回京,必定有要事,指不定又想要让您上战场了啊!应该又是沈岚若的诡计,而且还要…………”
玄叶经过那个男子的首肯,就想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一直吧唧吧唧地讲着。
他没别的缺点,练武的天赋资质也很不错,对主人也很忠心耿耿,就是是一个话唠,啰嗦的很,只要一打开了话匣子就好像听不下来了。
而这个墨衣男子就是青陵国当今皇帝的二儿子凌王--宇文南傲,也是先皇后所生的嫡长子。
“玄叶。”
马车内传来的男人,依旧清冷磁性,只是语气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许不耐。
“喔。”玄叶悻悻收声,抬手在嘴上做了个封起来的动作。
过了一会,安静了许多,但是不久。
“殿下,您还醒着的吧。”
玄叶再次轻轻地多问了一句。
“骑兵营,三个月。”
那个男子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从马车内传来。
骑兵营的马棚绝对是噩梦啊……
“可是……”?玄叶看着远处路边那个生死难辨的身影。
“四个月。”
玄叶忍不住了。
“可是,路边躺了个浴血的姑娘啊……”
玄叶说完这句,小心翼翼地等着里头说出五个月来。
但是马车里却是没了动静,停顿了片刻,才淡淡三个字传出来“去看看。”
萧容安像死人一样,被玄叶带到了马车前,有被带到了马车上。
她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襟,经脉受损,白皙剔透的皮肤多处被划破,粉嫩细滑的脸也被划伤,她扛了一路,终于坚持不住,而倒下。
“殿下,她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昏迷了。”玄叶看了看道。
马车里并没有回话,玄影看了萧月汐的身上穿着一身名贵的绫罗绸缎,好像是上供贡品啊!
“她……似乎是皇室的人?”
玄叶的这一句之后,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短促的声音,此时,马车厢门已经开了。
男人颀长的身形从里头探了出来,星辰一般的眸子,就朝着萧容安扫了眼。
而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放车上。”
他低声一句。
萧容安被带到了马车里,玄叶继续蹲在厢门口的位置,眉头轻轻皱想着,“她穿的只有进贡的贡品才有的绸缎,难道她是皇室公主?没理由啊,皇室的女人他那个不认识。”
“不认识啊?好像真的没见过啊?”
玄叶念念碎碎了一路。
而后就目瞪口呆看着自家主子修长的手指伸向了人姑娘的衣服,轻轻拨弄了一下她领口的衣襟。?
还来不及惊讶一句,墨衣男子就已经淡淡说道,“她不是青陵人。”皇宫里的人他怎会不认识呢?但她的身上的布料的确不是普通人能穿的起。他只说六个字,但是他身边的人也知道后面的意思。
“这别国皇室的…………这皇室公主也是养在金碧辉煌的宫里,怎么会在这莫逆森林边缘重伤出现?难不成是……”
暗杀这两个字玄叶还没说出口,他们也都知道了。
玄叶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了,就这么看着宇文南傲。
“救人。”
宇文南傲目光淡然朝着马车厢门方向看了一眼,玄叶原本还不明白终于明白了。
脸上掠过一抹赧然,玄叶挠了头,
“喔!对对对,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
“关门。”
玄叶赧然地从马车厢出去,顺带把厢门带上了。
宇文南傲已经将她身上的衣襟揭了开来,少女白皙细腻的皮肤,锁骨下方有一道狰狞的刀伤。
只是让人惊讶的是,这少女是怎么顶着这样狰狞的伤口,活下来的?甚至还走到了官道边来的?
垂眸凝视她被血沾污的脸片刻,那个男人已经拿出一个碧玉雕琢的盒子来,里头碧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清爽的气味。
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而后修长的手指上已经晕出浅浅的光晕,笼在她身上的伤口上,在这光晕的作用下,药膏渐渐被她伤口的皮肤吸收,虽然手法不是很娴熟,但是肉眼可见的,血已经止住了。
那个少女只记得一阵清凉,缓解了不少伤处的疼痛,这清凉的气劲冲得她也醒了过来。
只是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表情始终平静,淡然无波,从始至终,似乎他脸上的表情就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少女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双眼一闭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经过了一路的行程,宇文南傲他们一行人终于进城了,刚过城门听到了热闹的声音--“看啊!凌王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