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五嚷了一声,面色骤然间变的苍白无力,腹中肠胃翻滚般的绞痛,一张小脸拧巴的无限痛苦,别说去追人,连站立都成问题。
顷刻间,汗珠淋漓,跪倒在地上,靠着自己的配剑支撑,眉头团蹙,一只手捂着腹胃部,不由的又吐出一些苦涩的东西。
她呼口气,用仅存的余力从腰间取出针袋,抬手给自己扎了一针,疼痛暂得缓解,她起了身,又跃到马上,扬鞭而去。
凤门关,城墙上的陌尘注目着远处,只见一马匹冲来,马上的身影摇摇欲坠,距离拉进,陌尘终是看清赶紧下了城台。
关门口,小五羸弱的小身子被摔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守门的兵将见了,赶紧去找将军,而陌尘却早已出来了,走到跟前,看着几日不见如此消瘦狼狈的小五,心里疼痛不已,唤了两声“一诺,一诺”
没有应答,直接将人抱起,送进卧榻,传了关中随行军医来诊治。
陌尘坐在榻边守着她,看着她消瘦了的一大圈,心里很是疼惜又有些恼火,只去了几日励王府,人就变成这样了,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会多想一些。
小五蹙了蹙眉,缓缓的睁开了星眸,见了眼前的人,唤了一声“二哥”。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陌尘发问。
小五惨白干涩的唇瓣动了动,只吐出俩字“没事”。
“你都虚脱了还没事?他励王府就是这样对你的?”陌尘甚是恼火。
小五摇了摇头,说道“我饿了”。
“就知道,你饿”陌尘说着,挪步走到桌旁,从锦盒里端出一碗米汤,来到小五跟前“只能喝米汤”。
小五点了点头,用尽若有力气欲撑起身子,陌尘赶紧扶了她一把,靠着榻沿的木支半卧起身子。
小五抬手欲接过米汤,陌尘却没有松手,而是搅动了几下汤匙,舀了一勺递到了小五唇边。
四目相对,小五欠了下,下巴,喝了下去,陌尘一勺勺送上,小五全都喝了下去。
吃罢,陌尘又开始不死心的盘问,而小五却假称“我累了,二哥”。
陌尘看着她那副慵懒无力的憔悴模样,终是心疼不已,看着她躺下,又帮她盖了盖锦被,关上门出去了。
回了正厅,还没落座,兵卒来报“将军,太子殿下到了”。
陌尘赶紧随着兵卒,扬步来到了关门口,见了阎魄,眸子里,脸上虽有不快,可还是恭敬的行了个礼“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阎魄似乎有些急,只道俩字“免了”,阔步就走,陌尘唤住他“一诺刚歇下,殿下还是不要见了”。
阎魄止步,转身问道“她怎么样了?”
“殿下只将人带走几日,便成那般?这关心是不是有些迟了?”陌尘没好气的说。
阎魄会意,看着陌尘,冰魄深邃悠远,却又一言难尽,抬手郑重的拍了下陌尘的肩头,陌尘有些疑惑,微启的唇瓣欲言又止。
阎魄走,陌尘喊住说了句“她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阎魄没有止步,依旧前行,终是来到小五门前,抬手欲敲门,可却停住,换了口气,轻轻的推门而入。
担心把她吵醒,他的脚步变的小心翼翼,走到榻边,阎魄整个脸瞬间变色,乌云密布,那床榻之上早已没了人影。
阎魄一把扬起被褥,伸手摸了下,还有残存的温度,应该是刚走没多会儿,挪步恼火的便要去追人,余光却瞥见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阎魄拿起,上面赫然写着“我有要事,不必寻我,办完自回”。
阎魄阔步出了门,正巧碰到赶来的陌尘,抬手将纸条拍给陌尘,陌尘疑惑的接过一看,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她病那么重,要去哪儿?”
阎魄不理,昂步而去,带着几名随行阎卫,策马出了凤门关。
夜幕下的深林诡异又阴森,自出了凤门关,小五一路未曾停歇,本就病重,刚恢复的那点儿元气这会儿早就让她耗尽了。
身子倾靠着一颗大树,喘着有些粗重的气息,眉间紧锁,小脸在这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更加惨白。
歇了片刻,撑起身子,欲越而起,可是真气却怎么也提不上来,别说轻功飞行了,恐怕走都成问题,终是艰难的挪了几步,却早已虚汗淋漓,小五环顾四周,这地方过夜的话,恐怕不行,无奈她又硬着头皮,拼尽全力前行半米之远,奈何脚跟沉重,双腿乏力,步履维艰。
耳畔风声忽起,枝叶随之舞动。
“姑娘可是寻我”声音天籁般传来,在身旁落下,星眸看向来人,却见他唇角微扬“病还未好,何必这么急?”
说罢,小五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经被他带起,出了深林,两人来到林间深处一座小竹屋内。
盛勿念将小五扶置榻边坐下,径自挪步放了琴,取了一包针过来,注目着小五“我帮你扎还是自己扎?”
“我自己来”小五说着,接过针带。
抬手,稳准狠的扎进了穴位。
“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弄些药”盛勿念说罢,转身就走。
小五喊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顿步,转头意味深长的说“待姑娘病好了,我自会相告”。
人去,而他的背影,还有他的面容在小五的心底荡漾,不曾平息,而此刻的阎魄,心里更是百般凝结,他不知道小五有何事?但是他清楚,一件能让她如此病重还要去做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不管是何事还是何人,肯定对小五来说很重要,这让他不免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