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开始起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但是神情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洛青岑就站了起来,不想把自己的弱项暴露在人前,玉娘看出了洛青岑的倔强。
“洛青岑——洛寒之女,在这一年的武林大会中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且……打败了落云阁杀手榜榜首——苏奕川。”玉娘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
洛青岑的神情微变,但转瞬间就恢复如常了,凭落云阁的消息网,想要查到这些并非难事,疑惑的是为什么要查这些,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当了武林盟主?
这个猜测并非不对,只是并不完全,更多的原因是皇室斗争,洛青岑作为洛寒的女儿是牵制洛寒的唯一武器,而洛寒既然作为太子的谋士,即使需要全身心投靠于太子,但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所以想要扳倒太子,洛青岑是最好的切入口。
小小的姑娘自然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那么多的牵扯关系,却也联想到了这可能牵涉到皇室。
“你想不想见苏奕川?”玉娘虽是疑问,但是却异常肯定得到的答案会是什么。
洛青岑听到这句话神色为之一颤,她与落云阁唯一的联系便是苏奕川,如今苏奕川为了她而没有当上武林盟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未曾听到她的回答,玉娘便招了招手,身边的是从会意后将洛青岑带了下去。
一路上洛青岑可以看见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已经鼻青脸肿,但眼神的狠厉令人害怕,这落云阁一个小小的孩童,竟然有如此狠厉的眼神,洛青岑感到震惊。
年龄最小的差不多十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左右,长相、脾气各不相同,唯一能找出一些相似处的就是眼神还有那股不服输的气性。
洛青岑不知道的是他们如果不杀了别人,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会来杀自己,少年自小的戾气是被鲜血杀戮给历练出来的。
经过了很多地方,洛青岑被人带到了一件房间,那人只将门推开,便转身离开了。洛青岑只是狐疑地看向屋子里,里面没有点灯,随着天色渐暗,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什么。
洛青岑小声地喊道:“川哥哥,你在吗?”
里面传来一点动静,洛青岑走了进去,看见那张床上好像有一个人影,只是被幔帐遮住了,看不清楚是谁。
洛青岑伸出手将幔帐慢慢地掀开,看见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背后是没预处理过得鞭痕,鲜血已经凝固站在了肌肤上,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还在缓慢地沁出鲜血。
“川哥哥?”
那人听见声音艰难地想回头看看,却不小心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而倒吸一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
洛青岑看着原本妖孽的脸此时异常的苍白,连红润的嘴唇都变得没有任何血色,睫毛似鸦羽一般垂落,在冷白的脸上落下一层阴影,让人更加心疼。洛青岑蹲在苏奕川的面前,看着苏奕川无法睁开的眼睛,转身去打了点水,轻轻地擦拭着苏奕川背上的伤口,还依稀可以看出,白皙的背上有很多旧伤,甚至有十年的旧伤,洛青岑不禁想到,十岁的孩子究竟承受了什么,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这些伤口,苏奕川感受到一阵凉意,开口道:“岑儿?”声音沙哑无力,早就没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川哥哥,是我。”洛青岑放下了纱巾,投入了一旁的脸盆中,下一秒脸盆中的水有透彻变成红色。
“岑儿,你为何回来这里?是玉娘……”苏奕川知道玉娘会找道洛青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眼底划过了一丝无奈,带着隐隐的担忧。
“川哥哥不用担心,既然我来的时候没有收到一丝伤害,我也有办法能好好的出去。只是……川哥哥,你可愿意跟岑儿一起离开?”虽然明白苏奕川是不会答应的,但还是想试试。
苏奕川想抬手摸摸小白兔的脑袋,却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岑儿是害怕川哥哥不能娶你了吗?”苏奕川很想笑给面前快哭出来的小白兔,却一牵动嘴角就感觉到背上的剧痛。
洛青岑听了这句话,破涕而笑,埋怨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这怎么是开玩笑呢?岑儿可是我苏奕川的娘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变。”
洛青岑看着眼前男子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挂起一弯弧度,这是最暖心的誓言——一辈子啊。
人只有一个一辈子,若是用这个词作为承诺,该有多让人感动啊。
“岑儿,你先走吧。玉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不会阻拦你离开的。”
“可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放心吧,虽说不上我与玉娘的关系有多好,至少凭我还是落云阁杀手榜榜首的地位,不会出事的。”苏奕川挂起一抹笑容,想让他的小白兔可以放下心。
洛青岑看着苏奕川的笑容,心头一暖,暗自做下打算便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
待洛青岑离开之后,幼清从屏障后面缓缓走出,看着洛青岑离开的身影淡淡地回了头。
“正邪自古誓不两立——”幼清故意听了下来,轻轻笑了起来,看着苏奕川的神色也变了几分,随后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杀了洛寒,那你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即使你不杀洛寒,你一开始接近她也是带有那样的目的,你以为她能够接受,而且你又该怎么向玉娘、向上头交代呢?”
听到幼清的话,苏奕川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洛寒——我会杀的,另外的事情我自由分寸,不需要你管。”
即使受到苏奕川的冷眼相待,幼清也不气恼,拿出专用的伤药向苏奕川的伤口撒去,,然后用纱布慢慢地包扎好。
幼清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苏奕川每次受罚都是她偷偷地为他上药,即使那个时候他也不曾与她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