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温儒前几天出去采的草药恰好能作为药引子给白溯治疗。
“那种药澡会让人经历百苦,痛不欲生,要是一不小心没了意识,你可能就此命陨,”温儒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就算你撑过了这一关,之后,我还要为你用金针治疗,辅以琴声,让你脱胎换骨,不过期间你可能会经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境,要是撑不过,你会变成一个几乎没有智商的傻子,这样,你还想试试吗?“
“这是一场赌局,而我,必须赢,我没有退路,因为后面有太多想要杀掉我的人。”白溯捏紧拳头。
温儒眼里一丝不一样的光忽然闪过,毕竟这是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的,他究竟是经历什么,才能下此决心?
”那便,开始吧。“
当白溯褪去里衣,将一直脚踏入药汤时,那刺骨的疼痛直冲脑部神经,但白溯想都没想,毅然决然地将全身都浸了进去。
坐在药汤桶内的白溯紧闭双眼,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慢慢流下,双唇也泛着不自然的白色,俊美的小脸因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究竟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就像身上的皮肤被一点一点地切开,骨头一块一块地裂,简直比凌迟处死还要让人痛苦。但白溯就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屋外,乔徊溪拉着温儒衣袖的手心早已浸满了汗水。
“师父,白哥哥没事吧,这都好几个时辰,这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小溪,别担心,还要再过五个时辰你白哥哥就能出来了,现在不能进去打扰到他。”温儒一脸和蔼地安慰着乔徊溪,心里却在冷哼:这小子倒是能忍,到现在都死活不肯发出声音,哼。
好不容易熬过了五个时辰,天已经黑得彻底。在乔徊溪乞求的目光下,温儒不得已走进屋内,去看看白溯这小子是不是还活着。
“哎,哎,臭小子,还有气儿吗?”温儒一把捞起泡在药桶里的白溯,拍了拍他的脸。
白溯虚弱地睁开眼睛,泛白的薄唇轻启:“还活着,继续吧。”
这语气冷静地不像从一个十岁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
“哎,”温儒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疼。
温儒交待了乔徊溪一番后,就将屋门紧锁布下了一层防护罩。
“看在你小子这么努力想要恢复的份上,我尽量将这梦境缩短一些吧,”温儒对着白溯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蓝色星点汇于指尖,温儒熟练地操起金针,打通了白溯的各个经络。一场忙下来,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
这才刚刚开始。
温儒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身坐于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到弦上。
“小子,我要开始了。”
琴声从指缝间流出,跌宕起伏,白溯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头皱起,忽然一下,琴声突变,悠扬又伴着些许恐怖的音调,白溯的身体开始抽搐,恐惧在他的脸上蔓延。
“白溯,不要放弃!”温儒大喊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指尖不停。
又五个时辰,天已经微微亮了,最后一个音节弹完,温儒的脸已经没了血色。
“小溪,进来吧。”温儒说下这话,再也撑不下去,倒了下来。
耳边,听到了乔徊溪那略显稚嫩的呼喊。
“师父!”